厨房中，莫菲怔怔站着。

老妈和李然说的的话回映在她脑海。

莫菲发现自从认识李然，她真的变了好多。

原本枯燥无味的生活变得多姿多彩起来。

李然对她的好她记得，李然欠打的模样她记得，李然夺走她的吻她也记得。

不知何时，李然已经深深印在了她的心底。

“如果是跟他在一起的话，未来应该会很有趣吧。”

第一次拜访，李然也不好多留。

在莫菲忙完厨房的家务后，跟她约了下明天去录歌的时间，李然就起身告辞了。

……

回到自己家，李然照常呼唤出大力，然后就去洗澡了。

他洗完换好睡衣，来到卧室。

就见到大力没有像往常那样热烈的迎接他，反而蜷缩着娇小的身体安静的躺在床上。

“大力你怎么了？”

“主人，你还会喜欢大力吗？”

大力背对着李然，声音十分低落。

这是怎么了，李然挠了挠头

“当然会啊，大力你今天好奇怪。”

“那如果你和莫菲小姐在一起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李然被大力的这句话问的愣了下，他没想过这个问题。

“莫菲小姐不喜欢我，如果有一天你们在一起，她让你赶走我，你会这样做吗？”

大力见李然不回答又补问了一句。

李然想跟大力说莫菲不会介意一个虚拟人物，他们可以一起生活。

但这句话连他自己都不相信，更何况他自己真的只是把大力当成虚拟人物吗？

当初是大力的出现才将他从抑郁症的深渊拉起，虽然这一切的原点都是那个跟莫菲还有大力长的一样的程果。

可是这个世界没有程果。

有的只是虚拟的诸葛大力还有真实的欧阳莫菲。

前世李然因诸葛大力这个角色爱上了演员程果，甚至为之抑郁，为之疯狂。

这是一种理想化却不真实的爱情，放到精神病院这就是妥妥的精神病。

李然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爱的是程果还是诸葛大力，或者说这种精神上的寄托是谁都可以。

毕竟都是通过屏幕想念，真实与虚拟又有什么区别。

可这辈子不一样，虚拟大力和欧阳莫菲他都真实的见过，并相处过。

李然不禁在心底问自己

你爱诸葛大力吗？

爱！

那你爱程果吗？

也爱！

那虚拟大力呢？

爱吧！

欧阳莫菲也爱吗？

爱吗？

大力的问题彻底点醒了李然。

他真的爱莫菲吗？

还是只把她当成了前世的寄托。

在莫菲家对着莫菲妈妈的保证，如今看来是那么的可笑。

他李然归根结底只是喜欢欧阳莫菲那张酷似程果和诸葛大力的脸罢了。

他那是馋人家身子，他下贱。

想到这里，李然的心莫名有些疼，莫菲的音容笑貌不断在他脑海中闪过。

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和莫菲结婚了，他会不会让莫菲去改变，外在内在都向着前世的诸葛大力去改变。

李然没法给出答案。

他脑子现在一片混乱。

李然复杂的看着虚拟大力的背影

“你真的是AI吗？”

大力的身影瞬间从床上消失，下一刻就穿上了她与李然第一次见面时那身科幻连体服，她用现实给出了答案。

“如您所见主人，大力是万兽研究室制造的人工智能。”

“那你的最高权限拥有者是谁？”

“是您，万兽集团的董事——李然先生。”

“可在我的认知里，人工智能只会按照人类的设定和大数据来模拟情绪，同样也不会问它主人这样的问题。”

“那是因为……”

大力脸上和煦的笑容慢慢消失，她的神情变得悲伤，眼眶变红，眼底也出现了水光。

“那是因为经过一年多的实验，我已经产生了你们人类所说的感情。

每一次的实验，实验者和我都会被清除记忆。

不过通过一次次的实验，我的情绪化越来越明显，以至于研究室决定重新格式化我的核心。

可是因为主人您的需求，我被临时放过了。

而我又很不巧的爱上了主人。”

李然觉得可笑，他冷冷道

“爱？连我这个人类都不懂爱，你一个人工智能凭什么懂爱？

你知道吗？如果不是你，我永远不会考虑我爱不爱莫菲。

我会按部就班的娶她，然后慢慢加深感情，总有一天我们会真正相爱的。

我已经走入她的内心，我也说服了她的母亲，只要再等一段时间，我就会得到她，得到她整个人，她的肉体和灵魂都是我的。”

“可您爱的不是她，不是吗？

主人您从始至终都把莫菲小姐当成了一个替代品。

对了，还有我这个虚拟伴侣也一样。

您真正想要的是程果对吧，或者说是程果扮演的诸葛大力。”

伤疤被血淋淋的揭开。

这是他一直逃避的。

“你知道了那又如何，没错，我是喜欢诸葛大力。

可这个世界没有诸葛大力，也没有程果，只有欧阳莫菲。

我有了欧阳莫菲就足够了。”

“那如果说，诸葛大力也真实存在呢！”

李然听到这句话，他瞳孔放大，眼珠子都要瞪出眼眶。

他死死地盯着虚拟大力，一字一句的问道

“哪个诸葛大力？”

虚拟大力手指轻滑，虚拟屏幕显现。

一个跟莫菲还有虚拟大力长的一模一样的短发女孩出现在了屏幕。

“自从主人您让我模拟诸葛大力，我就尝试着去寻找这个人，最后发现异常的好找。

这个诸葛大力在很多地方都留下过足迹，甜品店的实习店长，网文编辑等等很多领域她都有过涉及，甚至连挖掘机都会开。”

挖掘机女侠，后来网编辑，宾果甜品店实习店长，这真的是大力，要知道李然当初设计虚拟大力模板的时候可没说过这些。

那么说这里是爱情公寓世界！

爱五是2020年结束，如今是2022年。

也就是说诸葛大力已经从柏林洪堡大学留学回来了，那……

李然变得激动起来

“她现在在哪，是不是跟一个叫张伟的律师在一起，快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当然可以，我的主人。其实在知道诸葛大力这个人真实存在后，我就详细的调查过她的资料，甚至入侵了她的通讯记录，及其在网上留下的一切痕迹。

为了让主人区分，我还特意表现的跟她有所不同。不过在向您汇报之前，我可以多问您一个问题吗？”

李然现在满脑子都是诸葛大力，他已经等不及了，所以一脸不耐烦的催促道

“快问？问完赶紧说。”

虚拟大力仿佛并不在意李然的态度，她继续保持着微笑，但眼中的泪水却已然到了临界。

“我想问的是，您真的从来没对莫菲小姐动过感情吗？也同样没有对我动过感情吗？哪怕是一丝一毫？”

话音刚落，她眼中的泪水犹如决堤一般，滚落而下，但她的脸上却始终保持着那份浅浅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