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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十年

作者: | 分类:现言 | 字数:54.8万

第166章 婚礼(二)

书名:浮生十年 作者: 字数:1989 更新时间:2024-11-16 15:50:28

新郎再次单膝跪地,轻柔地为新娘穿上婚鞋。随后敬茶、拍照、辞别父母……一阵锣鼓喧天中,青柠由白青林背至车上。待迎亲车队刻意绕了大半个上郡城后,方才到达住处。此后,又是一番敬茶、拍照诸多琐碎,新郎新娘方才出发至酒店,举行婚礼。

待一对新人抵达酒店时,酒店的LED显示屏上滚动播放着一对新人相识、相知、相爱的情感履历。席间胜友如云,高朋满座,蔚为壮观!

青柠与白东卫站在事先约定好的位置,台上主持人极尽风趣幽默之能势邀新郎登场。

新郎登场后,聚光灯起,光束落在了男子身上,明与暗的对比之下,男子五官立体深邃,身姿挺拔如松,再加上身上势在必得的气势,恍如上古神祗临世。

只见他接过主持人的话筒,一道低沉的男音惊起,像是穿越千古的情郎低声吟唱着他的情长。

“浮世三千,吾爱有三,日、月与卿!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

说话间,新郎款步走来,不急不徐,却步步生辉。

“遇见你,是一切美好的开始;喜欢你,绝不掺杂任何虚假;爱上你,让我义无反顾……”

青柠挽着白东卫的臂弯,从酒店门口,顺着红毯,盈盈向前。

“我们牵手看过不同的风景,见识过不同的人,听闻过古老的故事,浪漫不浪漫不重要,重要的留下来的有趣的回忆,还有回首的时候,你一直都在。”

青柠闻之,不禁动容,他的白马终于乘着七彩祥云而来,接她回家。

“这一天,我们的未来终于有了答案。那便是‘在一起,黄昏与四季’!”

这时,新娘与白东卫抵达宴会厅中间的圆形花房,这也是新郎正在等待的地方。新娘接过新郎手中的话筒,顾盼神怡间直迎新郎期待的目光,说道:“相识时,承蒙相遇,不曾感激;相爱时,三生有幸,嘱托余生;结婚时,执子之手,与之偕老。”

这方话毕,台上主持人那侧接过话音,在他的引导下,青柠含泪惜别老父,与爱人携手走上舞台。

谁知途中身下一股熟悉的热流传来,竟是大姨妈驾到。青柠生怕弄脏白色婚纱,举止难免拘谨了不少。

此后,又是双方父母发言等流程,便不再一一叙述。

此次婚礼的证婚人乃墨禹辰单位领导,名唤傅华生,只见他在满堂宾客的掌声中,意气风发地走上台。拿出一幅红色绢布,读道:“墨禹辰,年二十九岁,上郡朔方人;白青柠,年二十三岁,上郡青县人……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随着证婚人上台证婚,婚礼接近尾声。

待新郎新娘喝交杯酒时,高脚杯中的可乐不知何时被人掺了白酒,新郎浅尝一口后,察觉有异,就此作罢。新娘生性实诚,一口饮下杯中酒。

不耐酒精的新娘心中一阵热气袭来,浓妆难遮嫣红,一张小脸顿时娇似小儿的脸蛋,艳似三月的桃花,几分清醒的意志逐渐瓦解,只剩下几分木然地呆滞。台下的始作俑者见诡计得逞,纷纷拍案抚掌,哄堂大笑,形状之疯癫,非寥寥几笔难以描述。

索幸婚礼仪式到此结束,新郎携新娘缓缓退场。

谁知婚礼仪式过于繁琐,加之与酒店上餐时间并未协调好,待青柠紧锣密鼓地换装归来,席面早已狼藉。二人只得按照顺序一一敬酒,行至新郎同事好友几桌,又是一番戏弄不在话下。

什么“猴子爬山”,什么“高山流水”,什么“水中捞月”……各种擦边游戏层出不穷,恰逢大喜之日,又不好回绝了大家的脸面,只得一一应允。

待气氛正值酣热之际,青柠在醉眼朦胧间,恍惚间看见有一故人站在大厅门口,遗世而独立。只见他身着一件黑色长款羽绒服,神色之间的悲哀之色如山如海。

青柠原本模糊的思绪骤然间清醒,她慌乱推开身前人群,在一众惊呼声中,朝着门口跑去,可是等她踉踉跄跄地奔向门口之时,那人已经黯然离去。她一时竟然不知方才眼前的镜像是脑海中的幻像,还是真实存在的画面。

这时,门口收礼台的一名亲友说道:“方才那人你认识吗?我见他只是观礼,未曾入席,还以为他只是陌路人,谁知他突然放下巨礼便走,当真奇怪至极!”

另一名收礼亲友问道:“他随了多少礼?”

亲友神秘兮兮地竖起一根手指,道:“一万现金,还有两瓶红酒。”

青柠听闻,风度全无地夺过礼簿,定睛一看,上面写着诺大的三个楷体大字—李修安!

果然是他!

青柠心中不知如何滋味,行动尚未汇报至理智,便撩起裙摆向外跑去,徒留下惊诧异常的吃瓜群众。但待她气喘吁吁地跑到外面时,路上车水马龙,并不见那人的踪迹。青柠诅丧至极,像霜打的茄子一般垂头丧气地返回酒店。却不知在她走后,李修安从酒店的柱子旁悄声而出,注视着青柠离去的背影,神色隐晦不清。

青柠回去后,见厅中宾客尽散,余留下墨家几人,神色不虞地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这方见她归来,偏又止住了话头,纷纷以眼观鼻,默不作声,气氛一度凝滞至冰点。根据既往经验,即便不用推测,也知自己大抵是方才话题的主角。青柠颇觉无趣,也提不起多少兴致维持表面的和谐,便无精打采地找了把椅子,闲坐在一旁,静静休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