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改能量束方向的是陈安。

他还需要这艘飞船，因此暗中出手。

【目前损失了上百艘飞船，超过百万流光族死亡】

能如此轻易死亡的都是弱者，强度达到渡星阶段就能离开飞船正常规避。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物竞天择。”

【如果这样是为了培养强者，也没见流光族多强大】

真实情况的流光族龟缩在流光星海，看似安稳，实则没有对周围造成任何威胁。

懒得猜测，陈安的注意力都在前方。

无数飞船继续行驶，迎着能量束来的方向。

陈安有种飞蛾扑火的错觉。

在接下来五光年的路程里，上千艘飞船被摧毁，死者数之不尽。

就在众人以为考验结束时，飞船驶入高频震荡区。

这种震荡对陈安来说和挠痒痒没区别，但却对其他流光族造成致命威胁。

踏星者几乎在前一分钟就全部覆灭，渡星者也逐渐死亡，就连融星者也很难保全自身。

【我发现一个现象，死亡的流光族不会留下尸体，而是逐渐消失，似乎被星空吸走了全部能量】

陈安观察外部星空，证实了扶摇的说法。

“难道星空有问题？”

【可能有问题】

正说着，耳边传来贾德的电磁信号：“这样的情况对我们是好事，其他族人死得越多，我们的存活几率也就越大。”

他表情轻松，没有被危机影响。

陈安质疑：“大肆屠杀后代优秀子嗣，这不像先祖能做出的事，你们就没有怀疑过？”

贾德的气泡结构颤抖了几下，许久才回话：“当然有质疑，但那些质疑声都被镇压，没有掀起多少风浪。我能理解，献祭要大规模死人这事不能宣扬，否则谁还愿意参与。但是有个异常，以前祭祀每百年才一次，现在每十年一次，频率越来越高了，迟早会把我们流光族耗干。”

就在这时，诡异的力量刺穿星空，直达他们所在的飞船。

陈安本来要阻挡，想了想放弃了。

刹那间，飞船被撕裂，里面的流光族大量死亡，这时候可不分贵族还是平民。

贾德脸色大变：“那种力量我无法抵挡，快跑。”

回头时，他发现陈安已经不见了。

陈安在宏宇宙里，研究扶摇目前搜集到的全部信息，并且实时播放外部画面。

【震荡只是前奏，规则才是致命威胁。看来，流光族先祖下手比想象的还要狠】

陈安道：“我隐约感受到了另一种力量。”

【法则？】

“对，一定是法则。但我看不到在哪。”

【让柳无花试试？】

“不着急，还没到目的地。”

半小时后，震荡消失，杀戮停止。

扶摇统计大概数据，流光族死亡超过五亿。

陈安回到外部星空，没看到尸体，只有无尽的飞船残骸。

所有飞船都被摧毁，因此流光族们只能朝前方飞行，或者从自己的储备中取出一艘备用飞船。

他们没想着离开，反而更加虔诚，动力十足。

【贾德没死，他在侧边躲着】

“不管他，我们跟上去。”

接下来的路上，各种威胁不断出现。

高温高热，精神毒素，二维切割……

流光族总数越来越少，等到两天后，数量终于缩减到一亿，全是精锐。

“如果是以前，我会对他们很眼馋，但现在没啥兴趣。”

虽然吞星者极多，但对陈安提供不了多少帮助，也就没有收服的想法。

此后的路上不存在太多威胁，数量保持一亿。

半天后，星空中出现各种墓葬，意味着祭祀进入正轨。

【祭祀点还在前方】

多数流光族沿着主路继续前行，只有极少数留下来，祭奠他们本族的先辈。

半小时后，队伍抵达祭祀点。

那是一个巨大的椭球状物体，悬浮着散发微光。

在其前方有高大墓碑，上面写满了先祖名字。

“终于到了。”

“希望先祖能给我指引。”

“诸位先祖在上，请受晚辈一拜。”

现场乱成一团，并没有谁来掌控局势。

陈安在外侧眺望椭球体，但是无法洞穿。

“看来，法则境的眼睛也不是什么都能看透，还得靠无花。”

【您的眼睛主要特点是看得远，倒不是必须看透所有奥秘。柳无花的眼睛视野不远，但伪装无所遁形】

“各有优劣。”

他把柳无花取出来。

只看了一眼，柳无花额头冷汗直冒，赶紧撤开视野。

“回宏宇宙，马上。”

陈安带她进入宏宇宙，原先的位置突然炸裂，露出虚空。

附近的流光族来不及规避，被虚空吸入并搅碎。

而后出现更多爆炸点，大规模死亡继续上演。

宏宇宙里，柳无花喘口气才说：“椭球体里面藏着三个强者，我看的时候被发现了。”

“多强？”陈安问。

“法则境，一定是。”

“难道是流光族的先祖？”

“不是。”

柳无花把三个强者的形象画出来，各不相同。

一个类人形态，一个巡星族，一个像星虫。

如果他们是流光族变化而成，柳无花能一眼看穿。

另一边，椭球体里，三大高手正在交谈。

“被谁窥探？”

“是个小家伙，突然不见了。”

“估计有特殊能力，不重要。法则即将成熟，绝不能掉链子。”

气氛突然紧张，他们互相对望，沉默许久。

“还是先前的规矩，不管谁拿到法则都要传承给其他人，否则天涯海角都要追杀。”

“那是当然，我最讲信用。”

“这批祭品很优质，足够让法则完全成熟。”

他们回头看向黑暗深处，有磅礴的力量在喷涌，如同心跳般颤抖。

为了将其隐藏，他们制造大量屏蔽层，因此构造出奇怪的椭球体。

“不会被祖地发现吧？”

现场的巡星族回答：“放心，祖地不知道。我们用流光文明喂养法则三百万年，始终很谨慎，没有任何漏洞。”

“那就好，诸位，最后阶段不能掉链子。”

他们精神振奋，释放规则对外面的流光族展开屠杀。

尸体会被椭球体吸收，化作精纯能量深入内部，使得黑暗深处的颤抖越来越激烈。

流光族也不是傻子，察觉情况不对，他们迅速撤开，拼尽全力逃离椭球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