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疲倦的大军在山涧中扎营，生火做饭。

士兵们全是疲态，很多人倒下就再也不愿意起来。

“那种武器太可怕了，我眼睁睁看着他们碎尸万段，没有任何逃生机会。”

“连护甲都能崩碎，血肉之躯算什么。这场仗没法打。”

“唉，起兵到现在七年，我们何时经历过这种惨败。”

士兵们普遍沮丧，高层也不例外。

李文成在中军营帐里失神，不愿意接受惨败的事实。

“主上，好在我们撤退及时，这次的损失可以接受。只要返回泉州，我们能很快恢复元气。”

李文成叹道：“与朝廷作战的这些年我们胜多败少，始终保持着勇往直前的士气。而现在一夜崩溃，日后再想维系就难了。话说，秦牧那小子还是太年轻了。我若是他，必然率领全军追杀。”

谋士赞同：“还是主上深谋远虑，秦牧靠的仅是武器之利，我们日后想办法将武器偷出来，大批量制造比他们更强。”

这话让李文成看到了希望，双眼发亮。

“没错，我们也能拥有那种武器。”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制造火炮需要什么科技，就算拿到成品也是破铜烂铁。

就在众人畅想未来时，外面传来骚乱声。

“怎么回事？”

有将领急匆匆进入营帐汇报：“敌军骑兵追杀，距离营地仅剩五里地。”

李文成顿时血压飙升。

“斥候干什么吃的？这么近才发现？马上结阵防御，不能让骑兵突进来。”

疲倦的士兵们马上布防，人心惶惶。

然而就在骑兵仅剩千米时，四周山林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兽吼。

天上哗啦啦升起无数鸟雀，铺天盖地如黑雾扑面而来。

隐约中，士兵们能看到一只蓝色巨鸟，被月光投射出庞大的影子，几乎覆盖大半营地。

“它们朝我们来了。”

营地大乱，好不容易构建的防线彻底崩溃，任凭将领怎么呼唤都没用。

吼吼吼……

三十万星兽从各方杀奔营地，造成的压迫力远超过两万骑兵。

至于骑兵，此时已经杀入营地东侧，朝着中军营帐冲过去，并不在乎沿途士兵。

“前辈，李文成还在吗？”

陈安道：“在营帐里换装，是一套普通的士兵衣服。”

秦牧大笑：“翊王好歹也是无极境强者，这就溜了？而且还是如此可笑的方式。”

不一会儿到了营帐附近，陈安给出位置更新。

“往北去了，身边有几个五重保护的就是李文成，一眼就能看出来。”

秦牧让军队在四处杀戮，他带着几个高手追过去。

没多久到了营地北侧，秦牧清晰分辨李文成的身影。

虽然混在人群中，可气质无法遮掩。

“李文成，你就算扮作小兵我也认识，想往哪跑？”

李文成大惊，命令亲兵转身拦截。

秦牧无视亲兵，剑锋直指李文成。

“我知晓一切，你无处可藏了。”

……

“李文成已经伏诛，投降免死。”

秦牧提着李文成的脑袋，让骑兵们四处大声呼喊，将敌军唯一的抵抗意志击碎。

“前辈，我们赢了。”

他兴奋异常。

干掉翊王意味着占领帝国西部，到时候能与帝国分庭抗礼，起飞之势再无法阻拦。

“说实话，我没想过能如此轻易击败他，以为只能击退。多谢前辈协助。”

陈安淡然道：“你不要自卑，你本就有这种能力。知道接下来怎么做吗？”

“迅速占领泉州和云州，吞掉李文成的残军，尽量避战，继续发育。”

陈安道：“你知道就好。如今的情况是，多给你一天，战斗力就会上涨一分。而帝国被各方掣肘，将越来越弱。等到了某个时机，你可以摧枯拉朽推翻这一切。我给你五年。”

秦牧平和自己的情绪，回话：“一定不让前辈失望。”

三天后，翊王兵败战死的消息震惊全国，秦牧再一次进入全天下的视野。

这时候再回想当初那句谶言，似乎有应验的趋势。

……

这天，秦牧呼唤陈安。

“前辈，我遇到一件麻烦事。”

陈安问：“什么事？”

秦牧道：“帝国东边最大的反抗势力来自我们秦家，但现在被朝廷疯狂镇压，有无法维持的趋势。他们希望我能在西边开战，帮忙吸引朝廷注意力。您说，我答应吗？”

沉默会儿，陈安问：“你想当皇帝吗？”

秦牧呼吸急促，回话：“从福星穿越过来，我最大的愿望当然是当皇帝。毕竟没有哪个穿越者不想三宫六院，权力无双。除非是无能草包，混吃等死的那种。”

陈安笑道：“既然如此，还需要问我？你心中已经有答案了。没大事别打扰我。”

许久后，秦牧赶走了使者，继续自己的发育事业，绝不参与任何战争。

他甚至派人秘密给皇帝书信，说自己击败翊王是为了朝廷，并没有割据一方的野心。

为了支持朝廷镇压各方叛乱，他不会在西边搞事，而且日后一定归降。

皇帝很高兴，封西北王，赏赐无数。

朝廷因此不再考虑西边战事，将大多数精力放在帝国其他战场。

一年后，北方平定。

两年后，南方平定，但朝廷遭受巨大损失，百姓民不聊生，各地农民起义层出不穷。

至于西北这边，秦牧扩大工业规模，疯狂制造热武器，神机军朝着十万人扩张。

转眼又过去三年，东部的反抗军陆续被歼灭，帝国大有重整山河的趋势。

于是，皇帝派使臣前往西北，准备接受秦牧的归降。

……

“奉陛下之令，赏西北王黄金十万两，封地宣武城……还不快谢恩？”

使臣是文弱书生，此时却昂首挺胸，高高在上的姿态。

秦牧拿过圣旨，看一眼后随手捏碎。

“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杀了！”

半日后，秦牧正式举起反抗大旗，天下震动。

百万大军在云州集结，声势浩大。

朝廷这才发现，西北竟然养出了如此怪物，比当初的翊王还恐怖。

帝国战争机器再次运转起来，百万大军轻松集结，准备在丰州拦截。

然而他们不知道，秦牧组建的西北军何等可怕。摧枯拉朽般无可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