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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莲

作者:旭泱 | 分类:古言 | 字数:161.4万

第337章 她到底是谁?

书名:凤栖莲 作者:旭泱 字数:4256 更新时间:2024-11-16 15:47:29

马车在一家胡人客栈旁停下,头上牌匾题着“柯云楼”三个大字,看起来颇有气派。

众人刚下车,一个身材圆润的男子便迎了上来,这男子生的金发碧眼,身着华贵锦衣,身材圆润,脸上还蓄着。他的脖子上和手上都戴着耀目珠宝,看起来贵气的很。

玉昭阳看到他,便高兴地挥了挥手,“图察!”

图察是玉昭阳行走江湖时结交的朋友,早些年图察发展胡商的贸易,还多亏得玉昭阳在其中帮忙。这些年也发展了不少,店铺几乎遍布南方,给朝廷也贡献不少税款,就连各方官府也都要给几分薄面。

至于她玉姝棠的这个身份,不管是图察还是兰儿,都不曾知晓。

图察转头看向她,觉得有些陌生,“你是……?”

兰儿道:“图察,这是玉姑娘啊。”

“小昭!哈哈哈哈,居然是你!”图察笑着打量她,一双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线,惊喜道:“你可是好几个月都没音讯了吧?”

玉昭阳不好意思道:“近来家里出了点事,回去办事了。你近来还好吧?”

“我自然很好。”图察看向她的脸,道:“不过你这脸,怎么变了?”

玉昭阳摸了摸自己“月昭”的脸,道:“唔,这不是行走江湖嘛?总归是会遇到些麻烦事。我这换张脸也能避开些麻烦。”

图察对此自是可以理解,他的目光看向她身后的齐焕和风顷,道:“那这两位是……?”

玉昭阳分别介绍道:“这个黄衣的是我弟弟,另一个是我大师兄。”

图察怪异地看向一身女装的齐焕,“呃……弟弟啊?”

齐焕登时揪住玉昭阳怪叫道:“喂,你这女人什么意思?谁是你弟弟?大叔,你可别误会啊,我可没有穿女装爱好的,真的!”

玉昭阳道:“你比我年纪小,不是我弟弟是什么?”

“反正,不许你这么叫我!”

“我就这么叫你,怎么了?你有本事来打我呀!”

“你以为我不敢还是怎样?”

“你敢你来呀?小、乞、丐!”

“卧槽,我跟你说,你完了!我今天非要好好让你见识一下人间险恶!”

又开始了!

风顷捏了捏眉心,冷声道:“别闹了!进去再说!”

玉昭阳和齐焕同时停嘴,互相又相看两厌地瞪了对方一眼。

图察走在他们身前,给他们带路。边走边道:“最近曹州不怎么太平,到处都是行走的军队,你们出行可要小心些。”

玉昭阳看着楼中高高悬着的彩色琉璃灯,道:“如今在这蒙都镇驻守的,可都是李晋的人?”

“没错。”图察道:“蒙都镇上个月就被攻破了,现在守城的是李晋的表弟,李贺,还有副将元成。”

齐焕嗤笑一声:“还真是蛇鼠一窝。”

图察没听清他说什么,于是问道:“你说什么?”

齐焕道:“那李贺就是个顽劣成性的主儿,除了打仗,便是喜欢玩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良家女子被他折磨致死。还有那个元成,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实际上最爱和有夫之妇勾勾搭搭,在这曹州和泸州被他绿过的男人,一双手脚都数不过来好吧。”

玉昭阳撇了撇嘴道:“你都从哪儿听说的这些八卦?”

齐焕挑眉道:“这可不是八卦。我说的话绝对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玉昭阳嘴角抽了抽,“还货真价实,童叟无欺?不会用成语就别用。”

图察笑了笑,道:“不过小公子说的还真是没错,那李贺刚来蒙都一个月,可是都来胡姬馆不下十回了。过两天他要府中设宴,还跟我这儿要了几个胡姬过去助兴来着。”

玉昭阳挑了挑眉,“设宴?做什么的?”

图察笑了笑,道:“你猜?”

“我猜?”玉昭阳想了想,道:“不会是庆功宴吧?”

“一点没错。”图察道:“这次的宴席就设在庆安坊,到时附近的大小官员都会去赴宴。”

“庆安坊?那不是你名下的酒楼吗?”

“嗯。所以我说,这次想不赚钱都难啊,哈哈哈。”

齐焕见他笑得这么开心,心里却极其不舒服,沉下脸道:“这有什么可开心的?你这钱赚的,跟趁火打劫有什么分别。”

图察闻言看向齐焕,皱了皱眉道:“你这小公子,怎么火气这么大呢?我是胡人,来中土也自然是冲着赚钱来的。不然,你以为我会来你们东阳吗?”

玉昭阳眼见齐焕这小子一点就着,连忙将他按住,道:“图察,他就是个口不择言的毛头小子,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啊。”

说完,她狠狠捏了捏齐焕的手心,道:“你跟图察发什么火?忘记你是怎么进城的了!”

齐焕身体僵了僵,捏紧了拳头不说话。

图察看在玉昭阳面子上,自然不会再说什么难听的话,道:“小昭,抱歉啊。方才是我有些失言了。”

玉昭阳摆摆手,笑道:“没事没事,这小子时不时地会发疯,不用理会便是了。”

第337章 她到底是谁?

图察点了点头,继续引路。

玉昭阳转头又小声警告齐焕,道:“你若是有本事,就控制好你的脾气!这动不动就发火,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谁是不是?”

齐焕这次没有跟她抬杠,低垂着头,道:“我知道了。”

玉昭阳看他这情绪低落地承认错误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微软。心想着,他也不过是个刚满十三岁的少年,猛一经历这些动乱,自是会有些情绪不稳。

她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

齐焕忽然抬起头看她,脸色怪异道:“你不会想要安慰我吧?”

玉昭阳愣了愣,刚伸到他头发上的手生生地停住了。

“你还真想安慰我呀?”齐焕噗嗤一笑,道:“你不会以为,我真会听你说教吧?我告诉你,做梦!蠢女人!”

“卧槽,你说什么!”玉昭阳撸着袖子就追了上去,“你这臭小子,给我站住!我今天非得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人心险恶!”

图察转眼便见两人跑到他前面打闹,一脸怔愣,“这……”

风顷走上前,清声道:“小孩子打闹,习惯就好。”

兰儿闻言看向风顷,总觉得此时的他,像极了一个父亲含辛茹苦地带着俩熊孩子,着实心酸!

图察咳了两声,随后笑道:“能看到小昭如此活泼,倒是稀罕。往日她在我这里,就如同个小大人一般,言谈举止都颇有气派。如今一看,她也不过还是个孩子。”

“颇有气派?”风顷冷笑了一声,“只怕又是装的。”

图察有些没听清他说什么,于是问道:“公子说什么?”

“没什么。”风顷道:“此次来曹州,就有劳图察大人了。”

图察呵呵笑道:“见外了见外了,都自己人,你们在这儿住的这段时间,想吃什么用什么,只管跟我说就是。兰儿,你好好照顾小昭,若有什么需要,直接来跟我说。”

兰儿笑道:“这您就放心吧,玉姑娘是不会跟你客气的。”

图察闻言哈哈大笑,道:“你说的没错!小昭的确不是个会吃亏的主儿。今晚,我可要请小昭和她的朋友们吃一顿她最喜欢的佳肴。”

兰儿会意道:“大人放心,我这就下去准备。”

入夜,柯云楼内外灯火通明,人来人往。顶楼的天字房内,飘出阵阵的饭香。

玉昭阳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出来,便见齐焕、风顷都已入座。兰儿跪坐在图察身边,正为他倒酒。

此时齐焕已换回男装,但因他仍旧有意隐瞒身份,因而脸上带了半截人偶面具,只露了半张白净脸来。

图察见玉昭阳出来,起身招呼道:“小昭快过来坐,看看这些酒菜你都喜不喜欢?”

“图察你真是太客气了。”玉昭阳边说着,边看向桌子上的饭菜,道:“我看看有烤羊腿和牛骨焖锅吗?我想它们可是想了许久了!”

图察笑道:“你喜欢的,我哪能不准备呢?放心,都有呢!”

“够哥们儿!还有肉馅的胡饼呢!看起来就香的流油!”玉昭阳眸光一亮,在风顷身边的座位坐下,拿起匕首便切下一块塞到嘴里。那肉还有些烫,玉昭阳吃着直吹热气。

风顷皱了皱眉,看着她冷声道:“平日里怎么教你的?吃饭要细嚼慢咽,不可大口吞食。看你这囫囵吃相,怎么倒像是饿了好几天似的?”

玉昭阳哀怨道:“咱们可不就是饿了好几天吗?这连着几天,吃的无非就是些汤汤水水,好容易买了胡饼,刚吃一口,就被某个厚脸皮的乞丐给抢了去。我都快要饿死了好吗?”

某乞丐?

齐焕干咳了一声,像是完全没注意到某道充满杀气的视线,若无其事地继续啃着手里的烤肉。

风顷无奈摇头道:“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玉昭阳讨好地笑道:“师兄,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就放任我那么一两次吧。”

风顷哼了一声,一脸看不下去的表情,兀自喝着茶,不愿再理她。

玉昭阳悻悻转头,看向右手边的图察,低声道:“过两天,庆安坊设宴,你把我也弄进去呗?”

图察酒杯顿了顿,道:“你去做什么?那里面可是有不少的色胚,若你去了免不了对你动手动脚的。”

玉昭阳笑了笑,道:“我就是想去打听些消息,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办法了。”

图察不解,道:“你要打听什么非得自己去?”

玉昭阳道:“唉,跟你直说吧。其实,我来曹州并非是想着玩乐的。齐王先前对我有恩,如今曹州有如此局面,我实在无法坐视不理。不然,也不会偏偏这会儿到曹州来了。”

“齐王?”图察顿时明了:“小昭是想帮齐王打探军情?可是,这也太危险了!不行,要不还是让我手下那些胡姬帮你打探吧?”

玉昭阳正色道:“图察,你也是了解我的。我认定的事情,就会去做。有些事情并非这些胡姬能打探出来的。这次,我非去不可。你就说,你可愿帮我吧?”

“既然你都开口了,我还有什么不愿的。”图察叹了一声,道:“到时,让兰儿跟你同去,若是遇到麻烦便立即出来,我会找人在外接应。”

玉昭阳笑道:“行,果然是图察,够仗义!”

图察笑道:“你啊,还是一点没变。”

齐焕看着玉昭阳,若有所思。

她,到底是谁呢?

一顿酒喝的昏天黑地,除了风顷,在座的几乎都喝趴了过去。

风顷叹了一声,弯腰把玉昭阳抱起。送回到卧室后,轻轻地给她盖好了被子。

她的头刚沾着枕头,便呼呼地睡了起来。

风顷站在床前,没有立即离开。因为他心中,始终记挂那张该死的听令符。

虽然他嘴里说不会管,可是却不会真的不管。

这几天,他也不是没试着拔过,可是都没有任何成效。

因而他始终心中有些气恼。只要一想到玉昭阳竟然会为紫凤所控,他便无法安心。紫凤那人的阴险他最是了解,凡是被他利用的人,没一个好下场的。

紫凤是何人,他太清楚了!

正是因为太清楚了,所以他才知道玉昭阳的处境,有多么危险。

这次,他几番尝试下来,却还是没能动摇分毫。

风顷感受着那道丝毫未动的白符,嘴唇抿成了一条冰冷的直线。

果然,还是不行!

这种符咒,若非下符之人亲自拔出,便不会轻易出来。

即便是真的强行拔出,只怕也会对受符者的身体造成极大的损伤。

现在的玉昭阳,内力全无,重伤未愈,只怕是经不起这般折腾。

风顷盯着玉昭阳的睡得正香的脸,越看越气,恨不得把玉昭阳揪起来暴打她一顿,看看她是怎么做到没心没肺到这种地步的!

玉昭阳滚了个个儿,嘴里喃喃道:“师兄,我错了……图察,咱们继续喝……”

风顷:……

认错挺快,就是不改是吗!

玉昭阳总觉得周围有很强的寒气,往被子里又缩了缩。

风顷又盯了她一会儿,转身推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