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尘，我不累，你能把小一带过来吗，我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夜遥轻声说着，她不但不困，甚至已经睡得有些头疼了。

明尘闷不做声，他一点也不想知道小一背后有什么故事，他只想把小一和齐寺两个罪魁祸首给消灭个干净。

他不出声，夜遥顿时有些没安全感了，她看不到人，只能摸着他的手臂说：“明尘，你别不理我......”

软软的带着哭腔的控诉令明尘顿时心软了几分，他哪还顾得上其他，连忙把夜遥揽进怀中安抚。

“我怎么会不理你，我们都说好了的。我就是怕某些人，只顾着别人，不想着自己，到时别求着让我给你收尸。”

明尘的话虽不好听，但句句关切，夜遥听得分明。

“让你担心了，我保证，下次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明尘哼了一声“你最好是。”

他也不拖着了，干脆把小一放了出来。

浓郁的鬼气溢到了楼下，古皓立刻敲门道：“我说明尘大爷，我这也不是鬼怪收容所，您又整来啥了您？”

他来得正是时候，明尘推开了大门“叫你那位赵警官来看吧，不是还要查案吗，今天都给我弄完，以后夜遥绝不能掺和你们这些破事。”

古皓听了，连忙把宿醉的赵栎给拉了过来。

几人呈三堂会审之势，外加一个状况外，人畜无害的夜遥。

小一被放了出来，她受了重创，连身形都变得浅淡，完全不似之前凝实，她已经接受自己失败的事实，也完全无所谓夜遥几人要怎么处置她。

赵栎早在来之前就已经听古皓解释过了，此刻看见两只鬼在眼前，也不觉得惊讶，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小一，问道：”为什么杀人？“

小一冷笑了一声，没有理他。

气氛瞬间凝滞了起来，赵栎继续问道：”你和齐寺有什么恩怨？如果不是他找人将他的气息引到别人身上，他恐怕都不知道死几次了。“

闻言，小一周身的气息瞬间变了，她恨得几乎要咬碎了牙齿，脸上狰狞的伤口扭动起来，更加可怖。

”他该死！他们都该死！我没有杀任何一个无辜的人，你们来抓我，却不去惩罚他们，你们真是......一丘之貉！“

赵栎皱了皱眉”你这样蔑视法律，肆无忌惮的伤人，若你是人，早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还嘴硬什么？“

”我有什么好嘴硬的？赵栎是吧，我知道你，当时办我案子的就是你师父，王警官，对吧？“

赵栎身子僵了僵，他狐疑地看着小一”你怎么知道，你办了什么案子，你......“

”我看到你们的合照了，赵警官现在说得大义凛然，可知自己师父当时是怎么选择的？“

小一就说到这为止，此后不管赵栎怎么问，她都没再开口说过一句话。

明尘没什么耐性，他的手心涌现一股鬼气，眼见着就要往小一身上丢。

夜遥察觉到他的动向，把他拦了下来。

”明尘，别伤她！“

被点名的男人不情不愿地收了手，他面色不好，在生闷气，但夜遥看不到，自然也不会来哄他。

夜遥只顺着自己的猜测转向了小一所在的角度，她柔声道：”小一，你还记得我吗，在齐寺的公寓里，是你帮了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小一转过了脸，神情复杂地看着夜遥。

她自诩只对伤害过她的人复仇，但夜遥不同，这个人未曾对小一做过任何坏事，是她自己受了迷惑，误伤了他人。

“抱歉，害你看不见了。”

夜遥笑着摇了摇头，漂亮明媚的眉眼间透着一丝温和，只是那双明眸此刻失去了光彩，也无法聚焦，看着可怜极了。

“能跟我说说你的过往吗，如果齐寺对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我一定帮你好吗？”

事实证明，夜遥的话要比赵栎的管用多了，小一犹豫着，看向夜遥的目光中带着迟疑，但并没有完全的否定，似是在考虑夜遥可以帮她的可能性。

见她许久没说话，夜遥又软声道：“可以信任我吗，我身边有一位鬼王呢，我有能力帮你的。”

明尘可不想帮这个伤过夜遥的女鬼，但在夜遥反复揉捏他的手，一副恳求的模样攻势下，明尘也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当视线触及明尘时，小一忍不住身子抖了抖，两人过于悬殊的鬼力差距令小一心生惧意，但这也说明了明尘能做得到很多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我告诉你可以，但你要答应我，要帮我杀了齐寺。”

夜遥张了张口“不......”

“可以。”

明尘先帮夜遥回答了，他气定神闲地坐在一旁，深藏功与名。

他早就看齐寺不顺眼了，威胁夜遥不说还要把自己的祸患引到夜遥的身上，不管今日小一说没说这个条件，明尘都不会放过他。

赵栎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们，简直快要拍案而起，但古皓死死地拉住他，没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

“赵警官，您可消停点吧，先听听她怎么说的，万一齐寺真该死呢，那你到时候不就傻眼了？”

赵栎被他箍在身旁，就是想不消停，也能没挣脱开古皓的手，只能姑且先顺着他说的来。

把伤疤当着众人面揭开是需要勇气的，哪怕小一自以为已经心如磐石，在讲述时也无法保持冷静。

小一生前并不叫小一，这是她死后几只同样在顶楼自杀的鬼给她起的名字，她生前也跟夜遥一样，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名叫周洁。

她的人生本如一滩水，平淡且没有波澜。

直到她遇见了齐寺，后者一开始并不是他现在呈现的样子，他对周洁很好，几乎百依百顺，又长得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