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澜狠狠地闭了闭眼，竟是因为这等小事吗？

“人因自卑而弱小，师尊，您没有错。”

“您做到了为师者所该做的一切，为她传道授业解惑，尽了师者的职责，为她添瓦加盖，给她庇护，您也做到了一个长辈的责任。”

任苒苒赶忙打断这无脑又没有营养的控诉，又重申道：“师尊，您没有错，错的是她，是她贪心不足，心里扭曲还想要得到不属于她的东西。”

花拾，她已经是邪修了，死在她手下的人不计其数，这不是说师尊原谅，她玄天宗原谅她，就能了的事。

花拾，她必须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苍澜抬手摸摸小徒儿毛茸茸的脑袋：“别担心，为师还不至于眼盲心瞎，我心里有数。”

顿了顿又补充道：“小徒儿要是对为师有什么不满的，不可憋在心里，知道了吗？”

“师尊您很好，徒儿很庆幸这辈子您是我师尊。”

花拾听着眼前两人的对话，眼里布满阴恶，一时气急攻心，猛地咳出一口血来。

“咳咳咳！”

花拾狼狈不堪地趴在地上，不知是不是被血液呛了喉咙，止不住的在咳嗽。

“花拾，所有的一切你都是你自己选择的结果，你怨不得旁人，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旁人不清楚，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若说修真界强者为尊，适者生存，上辈子任苒苒的天真无知落得了那样的下场，那这辈子呢？

任苒苒从来都只是被动反击，搞得她自己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回来报仇的那个了。

“你若是因为我不肯随了你迫害的心愿，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你恨我怨我，我都无所谓，因为你的所有情绪与我无关。”

“咳咳咳！！！”

花拾猛烈地咳嗽着，好一阵，才恢复过来，像是终于想起了什么事，抬起煞白的小脸。

“任苒苒，你是怎么知道系统的？”

这是花拾一直想知道的问题，她怀疑过是不是系统说的。

但系统说不是，她信了，她知道系统不屑说谎。

她想过海底秘境那次，系统夺过她的身体的控制权，会不会是那次让任苒苒看出了端倪？

但这种事，任苒苒的第一直觉不是应该认为她被夺舍了吗？

谁能联想到这种本不该存在于这世上的东西，更何况是连听都没有听过的东西。

系统？谁能无端联想到自己脑中的东西居然是系统呢？

若花拾不是系统的宿主，她是绝对不可能知道系统这个词的。

那么，任苒苒这辈子那么厉害，是不是脑中也有一个系统？

这个想法在花拾脑中疯狂滋长。

是了，这就是为什么自己这辈子明明也有系统，却斗不过任苒苒的原因。

她的系统肯定是比自己的更加高级！

在花拾还在不断脑补的时候，任苒苒嘴角微勾，回道：“这很简单啊，不是你告诉我系统的存在的吗？”

花拾瞳孔微缩，自己？什么时候？

自己什么时候跟她说过这种话？还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说。

翻翻记忆，花拾也找不出半点痕迹。

见到花拾迷茫，任苒苒也不卖关子：“花拾，你可知道到你死前喊了谁的名字？”

死前？

“花拾，你知道自爆有多痛吗？你知道自爆后的人去了哪里吗？”

自爆？

花拾瞳孔张大，不可思议的盯着任苒苒，原来竟是在那个时候吗？

花拾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小师妹真的一直都知道系统的存在。

怪不得自己会输，原来自己早在上辈子就暴露了自己最大的底牌。

“你很得意是吗？”

想到任苒苒一直知道系统的存在，那她在任苒苒面前不就一直像个跳梁小丑？

一想到这些，花拾就恨得牙齿打颤。

“也没有很得意，就是觉得你很可怜罢了。”

又是！

又是又是又是，又在说自己可怜。

上辈子任苒苒也是在可怜她，便事事以她为主，照顾她的情绪，甚至自己故意说看上她喜欢的东西，她都能拱手让给了她。

这辈子第一次见面，那小小的人也在说她可怜，直到现在，她还在说自己可怜。

“哈哈哈哈哈~~~~”

花拾完全不顾嘶哑的声音，笑得癫狂，眼角一丝血迹渗出。

明明是小师妹更加可怜才对啊。

上辈子的小师妹是真的好呀！

想着想着，花拾的眼角居然流下了一行血泪。

花拾抬手抹了把眼角，一条血痕从眼角向后延伸。

“可惜，我弄丢了她。”

哈？

什么玩意？任苒苒并不理解花拾说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