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龙临司的人？……这里，这里的人都是你杀的……？”

“果然是你。”张灵申看着这个看似可怜的女人，但是只想到了恨。

钟雪嚎啕了起来：“救我出去吧！！救我吧！！这一年多来，我已经受够了，求求你救我吧！”

“我问你，吴亮死的时候，你在吗？”

钟雪听到吴亮的名字又是一个激灵，她满脸惊恐的抬起了头，看着张灵申：

“你们……你们知道了……？你们都知道了……？”

“我听冒顿说，当时在印国，吴亮是因为找到了你的玉佩，才进了那里的月庄，他死的时候，看着就是你的发簪。我问你，他死的时候你是不是在场！！”

张灵申怒吼一声，钟雪眼神从空洞慢慢的转变成了惊惧，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我没有办法……我被抓到了……可是，可是我不想死啊……我的命，我的命捏在聪王殿下的手里，你知道吗，是他让我变成了女人，吴亮他不是男人啊！做了女人之后，我才知道我跟他没法过下去！你是男人，你懂吗？你懂吧！！我原本以为就这样下去，我就这样下去，殿下会带我走的！但是他，他却追了过来，他……他追了过来！”

张灵申闻此觉得不对，继续喝道：“所以，是你告诉了聪王，他其实是女儿身，对吗！？”

“他就是女儿身啊！我，我没有说错！我跟他，就算拜了堂又如何！从前，从前我以为，和他相敬如宾，也挺好，即便在拜堂前他坦诚地告诉我，我也觉得无所谓。那时，那时我觉得我爱着他啊！可是我自从做了女人才知道，这多么的快活！他，他被聪王杀了的时候，我想，我可以跟着聪王走，从此锦衣玉食，不用跟着吴亮过辛苦的日子……但是，但是没想到聪王把我扔给了他的手下，我都不知道，我都不知道这一年来有多少人碰过我……可是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我也是个可怜人！！你别杀我啊！！”

张灵申仰头看了一下天，却看到天空如此灰暗。

吴亮如此深情，却换来了一个贱人的出卖。吴亮恐怕死的时候都没有想明白，自己为何会死吧，为何会那么没有尊严被残忍的杀死吧。

她不值得，她不值得啊！

张灵申说：“你自尽，或者，我把你的头砍下来。自己选。”

钟雪听后疯狂地哭喊：“不要啊！！我不想死！！只要不让我死，我做什么都愿意，你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啊！！”

“冒顿倾就在这个门外，你知道行令的手段。若你此时不死，等待你的，将是生不如死。整个龙临司的人，都等着看你怎么被扒皮，怎么被鞭挞。你自己好好选，好好想。”

钟雪听到这句话后停止了哭泣和颤抖。她慢慢的爬向旁边南句士兵处，从他手上拿了把刀过来，她双手颤抖地想要自戕，却在最后一刻松开了，刀落在了地上。

“求求你，别杀我……我真的不想死啊！！！”

张灵申知道，只有现在自己杀了她，袭辜才不会听一遍刚才禽兽一般的话被重重的刺激。可是要他杀手无缚鸡之力的这样一个弱女子，一时之间真的下不去手。

张灵申还驻足在原地，心中纠缠万分，这时候厢房的门却被打开。房内受害的女子们冲了出来，把坐在地上的钟雪包围了起来，疯狂的打她。一开始张灵申还听到钟雪的惨叫，过了会儿就只能听到女子们愤怒的声音。

是啊，这样的贱人，出卖深爱她的相公，攀附强暴她的凶手。她有什么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这些受害的女子，哪个能容得下害的家人被强暴，最后还看着他被残忍杀死的贱人？

不久后，女子们停止了攻击，张灵申上前拉着她们对她们行了一个大礼说道：“请诸位在此等候，张某把这里的人杀完，会救各位出去。请相信在下，我与他们不同。”

女子们见他如此沉默许久，知道自己没有选择，但又有点踌躇。还是刚刚把钟雪拖出来的那个女子下定了决心，对张灵申说道：

“我看你，的确与他们不同。我们便信你，在此等着。反正，我们的命，入了此处那日，就已经没了。”

“请各位珍重，不要开门。若是我前来，会先在门口叫喊，请诸位记住我的声音。”

“多谢公子！”女子也对他行了个礼道。

张灵申想了想，冲到内房门口把门压了起来，但就因此他又看到了一遍内房中凄惨无比的惨状，他感觉脑袋里已经失去了听觉和其他什么感觉，出来后立刻转身关上了门，继续向前跑去。

他的脑海里不断地浮现着刚才钟雪那个贱人求情和内房中的惨状，他渐渐的被愤怒冲上了头，遇到南句士兵迅速的抽剑刺击，变得势不可挡。他一路屠杀数十名士兵，直到跑到了正院，看到如双等人正在和剩下的南句士兵厮杀，男仆们也伤亡许多，便立刻上前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