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宝哒哒哒地跑回厨房，从背后抱住赵红梅。

她双手环抱赵红梅的大腿，声音软软地：“妈妈，我今天上学啦！”

赵红梅本来还惊讶这小丫头今天怎么这么黏人，一听清闺女的话，就喜得合不拢嘴。

她转过身捧着闺女的小脸：“满宝，你怎么上学的？你神仙哥哥教你的？”

“不是哥哥教的，是其他的爷爷，还有漂亮姨姨。”

“我们宝儿就是争气，怎么那么厉害呢！真是妈妈的好闺女，妈妈是攒了几辈子的福气，才能有你这么乖的宝贝。

“和妈说说，怎么突然上课啦？都学了什么？”

“是上次给哥哥的兰花，他送给了别人，给我上课是回礼。爷爷老师教了拼音，教我认字，还给我讲小故事。”

满宝在赵红梅手心上写下“一”，开始手舞足蹈地讲解起来。

“这个是‘一’”，她又加了一横，“这个是‘二’，然后是‘三’。”说着她又加了一横。

看着满宝骄傲的小表情，赵红梅毫不吝啬她的夸奖。

满宝表示非常受用，像是只被顺毛儿捋的小猫。她又接着说道：“姨姨老师教了数字，还有加减法。1+1\u003d2,1+2\u003d3，1+3\u003d4……

“我才学到这里二哥就喊我开门了，姨姨老师说下次继续教我。”

赵红梅听是明武个皮小子打断了满宝的学习，气得牙痒痒，也不知道老师会不会有意见。这说不听课就不听课，老师该不会对满宝没有什么好印象吧。

“你二哥人呢？”她这才发现明武不在家。

满宝见妈妈突然变了脸色，要是二哥在，肯定会被教训一顿。她急忙描补：“二哥去和大龙哥小龙哥说下午给我收野果子，等下就回家吃饭。”

“下次学习这种大事，就不要理会你二哥，让他在门外呆着吧。万一老师生气，不再教你了呢？”赵红梅是真的担心，神仙亲自授课，还是两个神仙呢，这是天大的好事啊，就是她立马死了都甘心。老江家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可惜让明武个臭小子给打断了，万一像程咬金的三板斧一样，本来有三十六招，才学着就被人叫醒，只学成了三招怎么办？那可真是亏大了。

她越想越气，恨不得现在就把明武抓过来，把他的屁股揍成三瓣儿。

满宝见妈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好像更气了，也更吓人了。

她摇晃着赵红梅的胳膊：“妈妈，老师们会一直教我的。哥哥说了，我从小到大都有课上，所有的课都能上，还不要钱。”

她说到最后还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妈妈，你就不要怪二哥啦，我什么时候上课都可以的，老师们就在我的脑子里，我叫哥哥给我开始就好。

“二哥还给我带回来一只小兔子呢，我起的名字，叫‘乖乖’，好不好听啊？”

“好听好听，我们宝就是棒，这名字怎么起得那么好呢！还有圆宝，真给老江家招财了。等你爸爸回来让他给你编个兔笼子好不好啊？

“坏了，我这还没做饭呢。满宝你去找乖乖玩吧，妈妈做个饭。”

赵红梅见自己连做饭都忘了就直拍脑袋，“瞧我这记性。”

她打算一人一个煎蛋，再做个快手疙瘩汤，家里还有咸菜疙瘩再切点。

她把满宝推出厨房，赶紧操办起来。

满宝见妈妈急着做饭，也就不缠着她了，和乖乖去院子里复习老师教的功课。

不一会儿，江老头几人回到了家。满宝捧着乖乖上前，她绘声绘色地复述了一遍乖乖的由来。

最后她看向江保全：“爸爸，你给乖乖编个兔笼子好不好。”

江保全一口答应下来。

江老头“嘁”了一声：“满宝，你爸爸的手艺还是爷爷教的，怎么不找爷爷呢。爷爷给你编个更好看的好不好？”

满宝一听，赶紧抛弃了爸爸，跑到爷爷面前。“我是怕爷爷累着，累坏了我会伤心的。”

江老头见孙女这么贴心，笑得更慈祥了。“爷爷不累，爷爷给你编啊。”他看向儿子：“你编你的提篮背篓去，这点手艺别让满宝看了笑话你。”

他拉着满宝：“我的手艺还是你老太太传给我的。你老太太就是爷爷的爸爸，我们是一代传一代，一代不如一代。现在也就你爷爷我的手艺还行咯。”

江保全：亲爹这又是在吹牛了，算了，他想编就随他去吧，自己编提篮去。

有江老太的帮忙，这顿饭很快就做好了。

江老太招呼大家吃饭，她问：“明武呢？”

赵红梅：“娘，你别管他，差点闯祸了呢。出去玩了呗，饿了就知道回家了。”

满宝眨巴着眼：“二哥去大龙哥家了，说一会就回来，吃饭不用找他。”

江老太想着这是有事啊，也不好问，等吃完饭把明文支出去再问吧。

明文见碗里盛得满满当当的面疙瘩，听着奶奶说锅里还有，管饱。最近家里的伙食也太好了，好到他都有些惴惴不安了。难道真是爸爸去黑市搞来的，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明武姗姗来迟，见大家都在吃饭，没人搭理他。他夹起尾巴悄悄去厨房盛饭，又悄悄坐好，尽量不发出动静，省得引人注意要挨训。

他想着，自己明明很快，怎么又没赶上吃饭。

老江家的传统就是全家一起上桌吃饭，少一个也不行。所以明文明武先前上学的时候，尽管是周末想睡懒觉也是不行的。必须起床一起吃饭，想睡觉可以，吃完了再睡。

明武不止一次抗议，吃完饭哪还有睡意嘛！被江老太一句“没睡意正好去做功课”给顶了回来。

这种吃饭的仪式感就这样一直传承下来。

他一边吃着疙瘩汤一边回想着刚刚小伙伴喜滋滋的神情。要是给他们家也换了大黄二黄这样子的母鸡，不得美死？

他心中升起万丈豪情，觉得自己是个大英雄，拯救小伙伴于饥寒交迫之中。

江老太不忍直视，这傻小子。

“明文，吃完饭看着你弟弟写十张大字。”

“好嘞。”

大家见明武的脸一下皱巴起来，都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