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把人跩出队伍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大家被吓了一跳，小声地讨论起来。

铁蛋向大家解释：“大家不要怕，这人已经把自己的份额买完了，这是改头换面又来抢大家的份额来了。”

“我王铁蛋不才，有几分记性，绝对没有冤枉好人。先前就说了，再让我抓到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大家继续吧。”

那男子一边挨打一边求饶：“爷！大爷！我错了，饶我一回吧，我再也不敢占小便宜了。”

大家见状还真是再来一趟的，没有冤枉好人。这本事可真不赖。

铁蛋听着大家的吹捧，也不骄傲：“我就这一两分的本事，还是得靠大家伙火眼金睛啊，见到来过的人就喊我旁边的石头就成。”

铁蛋又给两人装好，收完钱才对大汉说：“放了他。”

那人已经鼻青脸肿，一番告饶后跑走了。

铁蛋对着队伍大喊：“大米没有啦！还有十来斤白面，后头的人别排队了。”

队伍里发出交谈声，后面听不清的赶紧问人怎么了。前头的人不断向后头传话，后面的人捶胸顿足，自己怎么不早点来呢！

他们也不离开，希望前面的人少买点，留点给他们。可惜事与愿违，大家都是按最大份额来，一人一斤，很快白面也卖光了。

铁蛋朝队伍吆喝：“卖光啦，咱撤了，不一定什么时候有货，要是货到了还在这儿摆摊子。”

说完他和那个叫石头的大汉就要搬桌子走人。

没买到的人有的痛骂：刚刚肯定有人来买了好几次，把我的名额用掉了，可恶，看我下次怎么把人揪出来。

有人感慨：虽然自己来晚了没买到，幸亏家里人买到了，下次得跑快点。她感受着周围人投来羡慕嫉妒的目光，赶紧走了。

有几人拦住买到的人，问要不要转手，那人见这么多人围着自己，也不知道该卖给谁。几人一路加价，那汉子喜得大牙锃亮。

还有人大着胆子拦住铁蛋：“大兄弟，您好歹透露点出来，大概什么时候啊？咱也好来捧场子。”

“我还真不知道，下一批货在哪儿还不知道呢，兴许三五天，兴许一个月，再也没有了都有可能。”

“那不能够啊，我这前面就剩三个人，怎么要排到我就没了呢”

“那我也没法子，下次啊，您请早。”

两人抬着桌子就走了。

大家见货已售空，只好散去。

铁蛋和石头在巷子里绕来绕去，进了一家民房。

屋里，柱子一行人见他们回来了，急忙招呼人进来谈话。

在座的都是黑市上说得上话的人物，他们半夜就被喊来商量事儿，一开始也以为是骗人的，直到货真价实的粮食摆在眼前才相信。

他们很快就讨论出了结果：这一百多斤粮食对他们来说是稀罕物，对幕后之人来说可能只是个探路石。

他们中也有人提出私吞或者高价售卖，被柱子一顿臭骂。目光短浅的玩意，幕后之人要是报复起来可不是他们能承受得住的，而且这可是天大的机缘。

坐在上首的老大暗暗点头。

于是，就这样定下来了，不仅得按要求办事，还得办得漂漂亮亮的。

柱子给出的那间仓库成了他们黑市的第一大机密地点。不经允许，谁都不许在附近徘徊、打探。

他们面前放着敞开的木匣子，里面是光彩四射的金银首饰，让人移不开眼。

铁蛋和石头进屋，把收钱的袋子放到桌上。

铁蛋手舞足蹈起来：“各位大哥是不知道早上的场景啊，队伍排的老长，不到一个小时就卖光了。等我们走了，还有好些人没买到呢。他们都拦着我问什么时候还有货。”

大家看向柱子，他喝茶的动作顿了顿：“我也没消息，说是先看这次的合作怎么样，对方再做决定。咱们这次给办得漂漂亮亮的，应该还会找我们合作。我回去就问问中人。”

一直没开口的老大按捺不住了：“柱子，你尽可能地多订粮食，这匣子金银等下就放到仓库里。我家里头还有几个好玩意，也送过来，多的就当定金。

“你们这些年搜罗到的也都交出来，我按市价高点折给你们。这大买卖柱子带着咱们做，那是顾着兄弟情谊，谁要是吃里扒外拖后腿，可别怪我不客气。”他看向众人，大家都忙不迭点头应是。

“这次是打点好了，但是动静太大，估计下午就传得满城风雨。下次咱们要怎么交易，大家有什么好办法吗？”

几人又是一番商讨，到了晌午才散去。

柱子拿着分到的钱往家赶，他迫不及待地想找江保全，去跟他订货，订大量的货，也不知道他找了几个人，会不会供给别人了。

他到村里的时候正好赶上下工，几个大娘对他指指点点：二流子也知道到点回家吃饭云云。

他不理会，这种风言风语他听得多了，要是每次都辩解，那也不用干别的事了。况且他不觉得自己做的是什么错事，自己凭本事吃饭，关他们什么事。

他看到人群中的江保全，赶紧把人拽到一边。江保全被拽得一个踉跄，见是柱子，一边回头跟爹娘说让他们先回家吃饭，一边跟柱子哥说轻点轻点。

他们两人来到地头，这里地势平坦，一眼扫过去就知道有没有人偷听。

柱子扯着江保全：“兄弟，我这粮食不到一个小时就卖光了，还有好些人没有买到呢，你下一批货什么时候啊，我要多点。”

江保全惊讶于他们的快动作，想想又好像理所应当，要是自己，肯定也是越快赚钱越好。

他缠着柱子讲讲当时的情况，什么大伙痛骂插队人；小伙倒手赚3毛，喜极而泣；老人买到米面激动到不能自已……

想到有人能因为自己家，要么享受得到口腹之欲，要么能缓解生活窘迫，他想，这也算是功德一件吧。

“大哥，我喊你哥，别发愣了。收上来的金银首饰已经放到仓库里的，收的价格也都记好了在纸上，多出来的是我们给的定金。菜干下次收。

“下一批能有多少粮食？什么时候？”

“还是三五天，不过这可以多点，一千斤。”

一千斤！柱子整个人仿佛呆住了，耳边重复着一千斤一千斤。他自认见过些世面，可是这般大手笔。

“嘶…”他不敢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