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晴见他如此冷淡的态度，心中火气更旺，挤出两个字，“为何。”

李自成指着前面城楼，“这前往凤阳县盗宝是贾先生的意思，眼看着凤阳近在眼前，几发大炮便能解决的事情，为何要如此拖拖拉拉？盗宝后，贾先生当为我立下第一大功劳，难道你就不想立功？”

贾晴指着城楼上的贾家军说道，“立功自然想，可我贾家军都还在城楼上为闯王你冲锋陷阵，要是此时炮轰，岂不是将他们也牵扯其中？凭白损耗兵力？”

李自成还是那副冷淡的态度道，“上战场杀敌本就会有所损伤，难道贾先生不知道，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故事么！如今我们前有阻敌，后有洪承畴追赶，只能速速取胜，不然等他们援兵所制，前后夹击下我们反受其害。”

眼看着凤阳城就在眼前，地底下的金银财宝即将到手，况且这贾家军说到底还是不完全受自己的掌控，李自成自然不会怜悯，只求快速取胜。

贾晴劝解恳求道，“这凤阳县不大，谢槐等人死守这破败的城楼，拿下去是迟早的事，不如鸣金收兵让他们先撤下来，在炮轰城楼如何？”

张献忠此时把马从船舱里牵出，冷言道，“贾先生将兵力撤走，且不是要告知谢槐我们已做好准备。”，停顿了片刻，这才低声说道，“当时在丛林里，那谢槐可说过我们船队里有奸细，贾先生如此犹豫岂不是心里有鬼？”

贾晴怒喝一声叫道，“张将军，你一直说我是奸细，我看你才是那奸细。我对闯王的心日月可鉴，要是不信，你大可将其掏出，看他是红的还是黑的？”

张献忠被污了清白，抡起拳头就上去，“把你的心掏出来，我让你说。”

两人的争吵就要动手，李自成只觉得心中一阵烦躁，眉角抽动了一下，喝道，“来人呐，把两人都押回船里，这一战由本王亲自指挥。”

根据谢槐留下的线索，他们三人之中必有一个是奸细。自己肯定不会是，张献忠已认识多年嫌疑自是最小，贾晴原本身为一方守将却主动找到自己，并在危难之时给他们输送粮草，价格虽贵可确实解了燃眉之急。

与其在此纠结谁才是奸细，不如将两人先控制起来，由自己下令指挥，必能杀谢槐个措手不及，要是有奸细，等取了凤阳再审也不迟。

两个人被大顺军套上一根粗绳，被人强拉着往船上拖去，嘴里大喊着，闯王冤枉这类求饶的话。

李自成却丝毫不在意，只是吩咐道，“将两人关押在左右两个监牢里，并派人记录他们的一言一行，不得有丝毫的疏忽。”

“是。”

李自成下令将船上炮口全都对准凤阳县城楼，命令道，“放。”

伴随着一声声破空的轰鸣声响起，无数漆黑的炮弹飞出，目标直指凤阳城楼所在。

这些炮弹每颗重量都达到了十斤以上，爆炸威力惊人，而且这么多的炮弹同时发射，威力之大可想而知。

\"嘭\"的一声巨响过后，凤阳城楼的围墙顿时被炸塌了，一个巨坑在围墙内部形成。

炮弹撞击城墙后，爆炸产生的冲击波顿时掀飞了在城楼上站立的无数人，更有无数人死于这一轮的炮轰之下。

城墙一阵剧烈摇晃过后，凤阳城楼几乎变成了废墟。

贾飞还在城楼上厮杀，却没想到炮弹飞来，虽没造成什么损伤，却也被这炮弹近距离的破坏力给震惊到，呆呆傻傻的看向城外。

谢槐站立在城楼中间，也是最显眼最容易集火的位置，要不是当初在皮岛上自己用过这火炮，见到火炮冒烟就急忙从城楼上跳下去，只怕此时就被轰成渣渣了。

谢槐早就知道他们攻城必定会借用火炮的力量，这才让高强在低潮之时，在水里搭建立柱，阻止大船行驶到这里，进行火炮支援。却没想到那贾晴竟然能那么快，就将那艘巨大的三轨帆船弄来到此。

谢槐看着被洞穿几个大窟窿的城墙，下令道，“这城楼受不住了，快带着伤员，撤。”

有了老大的命令，高强也不再恋战，摇晃着被震得半晕的脑袋骂道，“叛军果然是叛军，凶起来连自己人都不放过，我呸。”

贾飞还想冲上去和高强纠缠，可身子却被石头压着，根本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谢槐带领一众丐帮弟子离开，却无能为力。

李自成见城楼上的人被解决得差不多，披挂上马抽出腰间佩刀叫道，“凤阳就在眼前，财宝女人都在里面，兄弟们给我冲。”

伴随着炮弹爆炸的声音，随后又一阵阵马蹄冲锋般声音响起，原本躲在家里的百姓纷纷探头出去张望。

丐帮弟子三三两两的在街面上狂奔，路过民房之时便用力拍打大门叫道，“凤阳守不住了，快快撤走，快，撤走。”

李自成策马奔驰进城，经过城门之时，那贾飞和一众贾家军伸手寻求帮助，可李自成却视而不见，只带着一队队劲旅从洞开的窟窿里飞驰而过。

一匹匹马在凤阳县城里不断地穿梭着，马的嘶吼和刀剑碰撞之声不断响起，整座城池顿时变成了修罗场！

\"快走，大家快逃啊！\"

\"快去叫人啊！\"

整座城池都被硝烟和废墟所包围着，又有骑马的叛军不断砍杀着逃跑的百姓，街面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尸体，看上去触目惊心。

凤阳当地的百姓慌失措的四处奔跑，一些胆小者更是吓得昏死过去，当初丐帮弟子早就和他们说过，西北的叛军要来让他们早点撤离，可当时他们都只当成了笑话来听，如今兵锋已至这才追悔莫及。

只可惜，一切都晚了，一旦城破那受害者便不再是守城的士兵，而是自己的亲人。

李自成骑着高头大马，看着城内落荒而逃的百姓，脸上露出得意之色，笑容满面，\"好！干的漂亮！就算你们凤阳县的城墙再厚实，也经不住我老子的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