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选择后，暮喆问向红瞳道：“之前我选择封印记忆你都会沉睡，那现在我选择保留记忆了，你又会怎么样？”

红瞳耸了耸肩道：“当然是待在这里咯，直到你能记起我的由来，我是谁！？你便能再次把我从这里唤出去。”

暮喆意味深长道：“你就不怕我出尔反尔，哪怕记起你是谁，也会把你囚禁在这里。”

红瞳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那般，止不住的大笑了起来，紧接着才说道：“呵呵呵呵，不会的，这点我还是很自信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你说的，真的成了现实。”

“那……我也全然接受主人的安排。”

即便红瞳的眼睛看上去带着些许邪意，但暮喆却能从其眼底看出温柔和绝对的服从来。

暮喆都有些好奇了，自己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如果以前的事情全都想起来，那么自己会变成怎么样？记忆会重合，还是当前的意识被抹除，只留下记忆给前者？

想不清楚，暮喆也就不想了。

对着红瞳便问道：“这个暂且不说了，等以后看情况吧。”

“对了，你说那些技能本来就是我的，那为什么不能告诉我怎么使用？还有，我如今掌握的技能不都是从莫何那里获得的吗？”

红瞳嗤笑道：“呵，主人说的是那把刀吧！”

“那是影刹，他本来也是您的附庸，如今变成这样子也是够有意思的，至于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

“还有，他那些只不过是本能而已，就像我给您看的那片影海，之所以它会一直跟着那个大球，也不过是影子的本能罢了。”

“要知道，影子有一个本能特性，那就是模仿。就像大太阳底下，您做什么动作， 相对应的，影子就会做什么动作。”

“所以当您使用影刀的时候，它只不过是在模仿您使用的能力罢了，但最主要的还是您。”

说实在的，当红瞳在给暮喆讲解这些事情的时候，他总有一种小学生在给失忆的大学教授讲解题思路的既视感，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撇开了那些奇奇怪怪的思绪后，红瞳又接着说道：“至于为什么不能和你说如何使用，以及具体能力。”

“Umm……给您打个比喻吧！”

“就拿火来说吧！他在不同人的手里，就会有不同的作用。”

“就像，在厨师的手里，火是烹饪的伙伴；在魔术师手里，火是绚烂的礼花；在消防员手里，火是无处可逃的囚徒；在爆破师手里，火是艺术的余晖……”

暮喆顿时有些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多限制这么一条了，毕竟如果可以的话，自己可以通过摸索，发现它们更多的可能性。

就像与生俱来的手，也是不断在磕磕碰碰中达到了某种意义上的完美。

思及至此，暮喆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红瞳的话道：“行吧，算你说的合理。”

红瞳却摊了摊手，摇着头说道：“这可不是我说的合理，而是这些，本来就是您原本的打算。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顶多也就算是个答疑解惑的。”

暮喆问道：“那那片影海现在在哪里？”

红瞳：“您不是都看到了吗？”

暮喆一言难尽道：“我现在能使用？”

红瞳意味深长的说道：“呵呵呵，如果您能使用得出来的话，那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

“但我得告诉您，依照我从身体里获得的记忆来看，这根本就……”

‘不可能’三个字还未说出口，红瞳便被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

就见暮喆本来黑白分明的双眼，霎时间染上了墨色，但不同于以前使用影刀的那情况。

这次他的眼球中冒出了一个银白色的白圈，像是闪着微光般，充当了如同眼瞳一般的存在。眼球转动间，好似一个灵活的光环在黑色的卡纸上移动着。

【影界·无尽疆域·落影弃海】

影海从暮喆的脚底下生出，一瞬间染过水面，眨眼间便覆盖了整个区域。

且情况还不仅仅只是如此而已，就见那影海的海平面还在不断的升高着，不消片刻就淹过了暮喆的头顶，朝着更高的位置冲去。

直到暮喆下意识的喊了一声‘停下’，这才止住了影海继续扩张的势头。

说来也奇怪，明明这浓郁的黑色并不透光，但暮喆就是能感受得到，影海在他有意的控制之下停了下来，并且随着他的意念间，拓展和回缩自由变换。

而且应该也附带了影界的属性，让暮喆可以随意查探里面的情况，不至于一下子就抓瞎。

随后他也才有时间问向红瞳道：“蛤？你最后说什么来着？我刚听你说，如果我可以使用得出来的话就没问题，我就试了一下。”

“后面你又说了什么来着？我没太注意。”

而红瞳也是有些呆愣，毕竟在他看来，如今的暮喆想要使用这些能力，还是有些太过牵强了。

并不是看不起暮喆的意思，只是就凭对方之前还得靠影刀才能施展出能力的架势来看，完全不像是现在就可以如此轻易的，透过影界将影海给释放出来的才对。

随后又不免有些释然：也是，毕竟本来就是他的所有物，与其说是天赋，倒不如说这本就是信手拈来的本能。

而且确实也只有他，能为这些存在命名了。‘落影弃海’吗？倒还真是贴切，但从今往后，它们便不再是被遗落或者摒弃的存在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才听到了暮喆的问话，这才回道：“没什么了。”

暮喆也没有多想，反而饶有兴趣的在影海中环顾了起来。

红瞳本就不受影海的影响，见暮喆奇怪的举动便不由得问道：“主人！？你……这是在干什么呢？开心的原地转圈…圈…？”

(ˉ―ˉ?)暮喆有些无语，神特喵的转圈圈。

但也只能无奈的解释道：“你既然操作过这片影海，那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感受到了？”

随后暮喆有些不确定问到：“它们……好像在欢呼雀跃。”

红瞳笑弯了眼道：“对啊！毕竟主人开始回来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