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微歌捏着小手，犹豫了一会儿，小声道：“嗯……其实封哥，你应该多少能感觉到一点的，之前每次为你施展辅助道法，你不觉得我们几乎完美契合么……”

“嗯……”封子都点点头，又道，“这我确实感觉到了，但是辅助道法，跟领悟法则，这可完全是两回事，你难道还能用辅助道法帮我领悟法则？”

谁知，楚微歌竟真的点头道：“嗯……我有七八成的把握可以成功。所以……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聂爷爷能向掌教请示，让我与封哥一同接受‘罗浮掠影’的试炼。”

说到这里，她的脸突然红了起来，嗫喏道：“具体的方法，便是如此……这般……”

“这……”聂海听完，眸中多有惊叹之色，随后沉声道，“如此，确实有着不小的成算，我这便去见掌教……”他转头看了一眼神色复杂的封子都，嘱咐道，“子都，陪微歌在这儿转转，我去去便来。”

“知道了。”封子都此时，竟然难得地没有直言反对，看来也是为楚微歌说的话震动不小。

“嘻嘻……”楚微歌笑得长长的眉毛都弯了起来。

“笑什么笑，跟白痴一样！”封子都翻了个白眼，神色有些不自然，“走了！”

楚微歌一点儿也不恼，脚步欢快地跟了上去，甚至还轻轻地哼起了歌。

……

话分两头。

与众人分别后，姜云便回到了九天丹盟。由于自己已经在暗中被人盯上，所以他便没有再单独住在客栈，而是搬到了洛星沉的庇护之下。

那一日，经过南知意的提醒，姜云发现，叶萱羽化后留下的这颗琉璃珠，与之前他获得的那块黑色怪石竟然极为相似，同样能吸收他的空间之力，也会对空间之力的注入，给予相应的反馈。

直觉告诉他，想要复活叶萱，他必须尽快掌握空间之力。只是，空间法则至高无上，并不是一般的法则之力，从未听说过有人能在化道期使用。所以，恐怕这复活叶萱的道路，还有着一段十分漫长的道路。

不过，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至少，现在的姜云，已经恢复了斗志，甚至比之前更加刻苦。不论是洛星沉给予他的丹道试炼，还是神魂中那页金纸给予他的阵道试炼，亦或是那“圣言·刹那”，他都在争分夺秒地磨炼自己。他怕夜长梦多，他不知道琉璃珠中是否有叶萱的意识，他也不知道叶萱的意识能不能等到他……

所以，他只能尽一切力量，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

不过，眼下他短时间的主要目标，便是在这场太虚盛会甲级会场的比赛中夺魁。西州的气运或许与他的关系原本并不大，但既然承了西州这些势力这么多的情，又结交了这么多难得可贵的朋友，按他的性子，他自然得全力以赴地争取。

况且，甲级会场夺魁的彩头，对他的吸引力也很大，那就是历届太虚盛会的至高奖励，“菩提顿悟”。

所谓“菩提顿悟”，便是集十二州之力，将一位年轻种子，传至太虚界那亘古长存的菩提古树下参悟。

众所周知，太虚盛会为十二州共同举办，集合了十二州最强的战力，可为何三年也只能送一个种子到那菩提古树下呢？

这就要说到太虚界的最后一个混沌地带，仙陨禁地。

传说，太古以前，太虚界原本共有十三州。太古大劫之时，无数仙王陨落在那中州和幽州以北的大地上，可不知为何，不但没有形成机缘丰富的秘境，反而腐化出恐怖绝伦的禁地，就连圣者进入其中都会轻易陨落。

而菩提古树，就长在那仙陨禁地的一个结界之中。

据说，在菩提古树下打坐一夜，有人修为突飞猛进，有人顿悟高阶法则，有人神魂灵觉精进，也有极少数的人，身死道消。

……

三月十八，巳时四刻。

还有一刻钟，八晋四的第二场对决便要开始。

“我说……”风扬看了一眼场中那如同昨日一般，到此刻仍然只有一人站着的战台，叹道，“咱们西州的人，各个都喜欢让人等么？都喜欢不到准点就不下场呗？”

“哈哈……”一旁的姜云干笑了一声，“可能那家伙也是有事吧……”

“小雨，今天这场战斗，你感觉怎么样？”赵雷低声向赵雨问道。

“嗯……感觉不出来……”赵雨有些惆怅，小脸纠结道，“自从遇见的天才越来越多，我的直觉能派上用场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那个墨玉珏的修为不高，但是那出神入化的阵法确实是令人束手束脚，防不胜防……”白清久道，“除非能在修为上碾压他，否则想要正面战胜他，难度不小。”

“封子都……修为比那之前战败的赢启，灵湖也只是大了两寸而已，算不得太大的差距。”南知意道。“嬴启那一场战败，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完败，再打十次，也不可能有任何胜算。不过……”

“不过，封子都的优势在于战法迅捷，攻势灵活，未尝不可一战。”姜云接道，“而且，那家伙的肉身，强度也不差，相当耐揍。”

虽然他与封子都的那场战斗，已是数月之前的事。但从那时起，封子都便能硬扛他的双极玉来看，他的肉体力量便不可小觑；至于那处处压制姜云的迅捷攻势，就更不用说。所以，出于这些原因，姜云认为那墨玉珏虽然实力深厚，但封子都未必不能与之一战。

“来了。”

就在众人说话间，封子都终于赶到。

“嗯？那花痴怎么还没有来？”这时，风扬突然出声道，“封子都的比赛，她怎么会错过？”

“可能有什么急事耽搁了吧。”南知意道。

……

场中。

左边那个，清秀俊逸，风度翩翩，正是个谦逊君子模样；

右边这个，披头散发，吊儿郎当，却像个疯癫狂人做派。

只是，左边那个一张口，顿时就把他的形象毁了个干净……

“这么嚣张的人，老子还是头一回见……来吧！希望你不是个软蛋，能够让老子好好享受一番！”墨玉珏扬起手，身后顿时升起五柄森寒利剑，杀气腾腾。

“嘿……”封子都呼呼地转起手中双刀，而后猛然夹在了指缝间，亮出那对森寒利爪，咧嘴而笑，“‘享受’么？我会让你好好‘享受’的……”

“享受一下，怎么被我一点一点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