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啊，这么神神秘秘的……”

姜云跟着江浸月，一路穿过耳室，最后进入了江浸月的闺房。

淡淡的鸢尾花香扑鼻而来，姜云悄悄地抬头瞧了瞧，但见闺中的一应摆设井然有序，没有布置得如牡丹花般富丽堂皇，反而是如鸢尾花般简单而朴素。

江浸月进了门后，行至床边，便驻足而立，背对着姜云。姜云咽了一口口水，正欲再度开口询问，突然间神色大变，赶忙用双手捂住双眼，大惊道：“你这是干什么？不是说有正事要说吗？”

就在刚刚，他分明看见江浸月的衣衫滑落，露出光洁如白玉般的后颈，连忙心中默念叶萱一百遍……

“……你睁开眼睛。”江浸月无奈道。

“不睁不睁！我什么也没看见！你快穿起衣服来吧！”姜云连连摆手，双眼紧闭。

江浸月又好气又好笑，也不知该说姜云想得太邪恶，还是他表现得太纯洁，只好解释道：“我的后颈上，有我家族的秘法。”

“哈？”姜云闻言，这才微微松开手掌，从缝隙中看去，“……还真是！”

江浸月微微转头，依旧是背对着姜云，她继续道：“鉴于你惊艳的表现，我决定对你追加投资。而我要的回报，是要你将来替我手刃一个仇人。”

姜云松开手掌望去，但见江浸月背部灵气缭绕，隐隐散发出类似于阵法的波动，只是这种波动，与阵法的波动却又有所不同。他疑惑道：“什么投资？什么回报？”

江浸月转过头去，灵力涌动，背部的秘法运转起来，姜云便见那淡紫色的灵气渐渐组成一朵牡丹花的图案，散发出惊人的灵力波动。

“这是什么秘法？”姜云此刻，一头雾水。

以前的江浸月，就算脾气不好，说话好歹还算正常，能把事情交代清楚。今天却一反常态，说话神神叨叨的，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江浸月沉默了半晌后，方才启唇说道：“这是我家族血脉之中代代相传的天香秘法。此秘法，可以提升人的灵觉。”

“什么？提升灵觉？”江浸月对于这个秘法虽然仅仅只有一句话的描述，但却如同平地起惊雷，令姜云震撼不已。

灵觉，是一个人对灵气的感知和觉察能力，无法通过后天修炼提升，只能通过天地异宝改善。灵觉敏锐的人，可以感知到灵气的流动、密度、属性等等，是一种非直接的战斗能力，也是炼丹师、阵法师和炼器师入门的前提条件。无法敏锐地感知万物灵气，就无法炼丹、炼器或者布阵。

灵觉除了在炼丹、炼器和布阵时能起到作用，在战斗和修炼时同样能有至关重要的作用。一个境界高深的修炼者，若是灵觉不佳，对于境界较低的对手，可以用境界压制，一力破万法。可若是对阵境界相当或者比自己还要高的对手，如果有敏锐的灵觉辅助，那么便能如虎添翼，如鱼得水，甚至以弱击强。

以身法来说，姜云的敏锐灵觉，可以让他更清楚地觉察，如何顺着灵气波动施展身法可以移动得更快，也可以通过感知周围的灵气运行状态探知敌人的位置，亦可以根据灵气属性和浓度判断一个地方的凶险程度等等。

所以，听江浸月说她这秘法能够提升灵觉的时候，姜云才会如此惊讶。毕竟，连四绝都不曾知晓，除了难得一见的天地异宝之外，竟然还有血脉秘法这种方式可以提升灵觉。

“这秘法……对你自身有什么副作用吧？”惊讶过后，姜云马上问道。

江浸月微微一怔，而后轻声道：“为何你首先是问副作用？”

姜云道：“这还用问么？若是没有副作用，你肯定早就对我用了吧。而且，如果没有副作用，这秘法便能逆天改命，造就无数的太虚三师，那太虚三师也不会如此值钱了。”

江浸月轻轻一笑，到底还是少年人，并没有听懂她的意思。她其实想说的是，为何姜云第一反应是关心她施法的副作用，而不是在乎这个秘法本身到底能提升多少灵觉。

“确实是有些副作用。”江浸月低声道，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对于我来说，影响不大。”

“不大是多大？”姜云此刻终于是有些忍不住了，埋怨道，“你今天说话怎么遮遮掩掩语焉不详的，听得我头都大了。”

见姜云语气不佳，江浸月挑了挑眉：“总而言之，一会儿我会对你施展这天香秘法，你只需要尽力跟随我秘法的引导即可，其他的，你不需要知道。”

“江浸月！”姜云面色冷了下来，再也不复平常对江浸月唯唯诺诺的讨好模样，此刻竟然直呼其名，“虽然名义上我们是从属关系，可在我心里，你是我的朋友。你以交易为名，给了我无可计数的帮助。我姜云虽然实力不强，但踩着朋友的头往上爬的事，我自认做不到。”

江浸月被姜云这一通数落，背对着他的娇躯轻轻一震，似是有些惊讶。

“总而言之，”姜云学着江浸月方才霸道的语气说道，“你今天要么给我将这秘法的副作用说清楚，要么就别想我会接受你这天香秘法。”

这番话说完，姜云好似赌气一般，往后一靠，猛地便坐在了一旁的檀木椅上，一语不发。

“朋友么……”江浸月低声喃喃道，“哼……你倒是会说漂亮话。你可知道，我这秘法，有多少人想方设法求而不得？”

“那又如何？”姜云嗤笑道，“人活在世，总有些事可为，有些事不可为。若是没了底线，那人不配称之为人。”

“如此，倒是我的错了。”江浸月香肩一动，重新穿好衣服，转过身来，望向那目不斜视坐在椅子上兀自生着闷气的姜云，“算了，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不过是一些陈年旧事罢了。”她靠着床沿坐了下来，突然问道：“你知道，你住的那个听雨楼，原本是我的住处么？”

“哈？”姜云惊讶道，“你原来住在听雨楼？那后来为什么不住了？”

江浸月仰起头，目泛追忆之色，轻声道：“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