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孽徒的白月光竟是我
作者:碧海的夜曲 | 分类:其他 | 字数:100.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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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4章 楚渊子衿番外(76)
天气越来越热,日子看似平静而温馨地过去。
子衿却整夜整夜的失眠。
他害怕自己哪天睡醒过来,楚渊就不告而别了。
早上天还没亮,外面就下起了雨。
他睡不着,但还是等到了天大亮才起来,而楚渊已经做好了早饭。
“阿渊,早……咳咳……”
子衿从房间里出来,微笑着向他打招呼。
最近他的风寒不仅没好,还有趋于严重之势,近几天咳嗽得更频繁。
楚渊暗暗皱眉,拉开椅子让他坐下,目光落在他的腿上。
“今天下雨了,你的腿疼不疼?”
子衿摸了摸自己的腿,眉眼浅浅含笑,嗓音透着咳嗽后的沙哑。
“不怎么疼了,多亏你这些日子一直给我敷药,现在感觉好了很多。”
楚渊看向他苍白消瘦的脸色,眉头始终微微皱着。
“我不希望你有事情瞒我,如果身体真不舒服的话就跟我说,知不知道?”
从镇上回到村子里,都快一个月过去了,药也吃了不少,可只不过是一个风寒却反反复复到现在都没好。
子衿身体的病弱程度,完全超乎楚渊的预料。
他始终不愿意相信大夫之前说的,子衿会命不久矣的话。
只是内心深处,却有一股沉重的不安缠绕着他。
子衿低下头咬了一小口包子,纤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睛里飞快闪过的一丝心虚。
“嗯……我会的,现在我的腿真的不怎么疼了。而且我的身体……需要慢慢调养,因此现在可能没有见效那么快。阿渊,真的对不起。”
楚渊神色略有无奈:“为什么又说对不起?”
子衿抿了抿唇,愧疚道:
“……我给你添了麻烦。”
见他歉疚得脑袋都快低到桌子下,楚渊目光静静凝视片刻,伸出手轻轻扣住子衿的下巴,将他的脸庞抬起来。
“少点胡思乱想,快些吃饭。”
说着,楚渊另一只手舀起一勺粥,喂到他嘴边。
温热的指腹摩挲着脸颊,似乎也撩动得子衿心神一阵恍惚,他下意识张口,乖乖喝下粥。
亲自监督他吃完早饭,楚渊收拾好碗筷回厨房,片刻后端着一碗药返回来。
“等会药凉了记得喝。今天下雨,你好好在家里待着。就算雨停你也不用去酒馆,我要去镇上一趟。”
子衿担忧地看了眼外面越下越大的雨。
“这时候去镇上?有什么急事吗?”
楚渊:“你的药也快吃完了,正好叫大夫来再给你看看。”
子衿闻言心中一紧,连忙道:
“阿渊……不用大夫来了,你忘了我也会医术的吗?药方按照之前的抓就行。”
楚渊眉头紧蹙:“我是不怀疑你的医术,可你吃了这么久的药,却始终不见好转。”
子衿垂下眼眸,含糊道:
“那是因为……我现在身体比较弱,才见效慢,我可以医好自己的,以前你不是见到过了吗?”
在子衿的一番劝说下,楚渊便放弃了去找大夫的打算。
“那我待会和空青去镇上,你待在家里别乱跑。”
他叮嘱完,拿了把伞便准备出门。
子衿一一应下,将楚渊送出堂屋,他站在屋檐下目送着楚渊离开。
楚渊走到院门口,回身冲依旧立在原地的子衿挥挥手,示意他回屋。
子衿听话的回了屋里。
安静下来的堂屋因为少了一个人,瞬间变得无比寂寥。
他怔怔发呆许久,透过窗户望着外面,烟雨蒙蒙,天色暗沉,楚渊的身影早就消失了。
每日目送着楚渊出门,虽然明知道他只是去离家不远的小酒馆,但子衿心里也总是空落落,甚至坐卧不安。
于是他去等楚渊的时辰,也越来越早。
如果可以的话,子衿恨不得整日整夜都粘着楚渊。
桌上的药早已凉透。
子衿像是才想起来那碗药,过去拿起碗,转身出了堂屋,一直走到院子一角那丛茂密的月季花边。
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子衿也没有撑伞,衣衫发丝很快被淋湿了。
他沉默垂眸,如同往常那般把手里的药倾倒进花丛中。
只要他的身体一直不好,阿渊或许就不会走了吧。
子衿唇角微微勾起,低低地咳嗽着,眼眸里浮起几分歉疚,但最终也归于幽沉的坚定。
雨丝落在他苍白的脸上,神情脆弱而又执拗。
两只白雕鸣叫了几声,展翅飞下来,子衿咳嗽着抬起头,刚想伸出手摸摸它们,突然听见院门“呯”的一声响。
子衿一惊,下意识回头,悚然看到本该早就离开的楚渊站在大门口。
楚渊的脸色犹如此刻阴沉落雨的天空,他一只手紧紧攥住伞柄,双眼冷冷盯着站在雨中的子衿,目光惊怒万分。
“阿、阿渊……”子衿慌忙把手里的碗藏到身后,一双眸子写满了无措紧张,声音在雨幕里颤抖不清。
楚渊一字一顿,似乎压抑着怒火:“你在做什么?”
望着走过来的楚渊,子衿本就苍白的脸庞更白了几分。
他惊慌的想要解释,可在楚渊黑沉含怒的视线中,喉咙像是被紧紧扼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楚渊眼里既愤怒又失望:“原来你就是这么喝药的。”
要不是刚刚他忽然发现忘了东西没拿,所以才折返回来的话,都不知道子衿竟一直背着他偷偷把药倒掉。
子衿苍白的嘴唇嗫嚅着,他消瘦单薄的身子在雨中颤抖。
“阿渊,阿渊……对不起,你、你别生气,咳咳咳……”
楚渊暗暗深吸口气,强制压住即将爆发的怒火,打开手里的伞遮在子衿头顶。
然后拽住他冰冷的手,把人带回屋里。
外面雨势不小,子衿头发衣衫已经有些淋湿。
楚渊收起伞扔在桌上,竹制的伞柄已裂开,由此可见他方才攥着伞时,是有多生气。
他面无表情地将子衿拉到床上,解下淋湿的衣服,拉上被子盖严实。
湿润的发丝,楚渊则干脆运用内力烘干。
做这一切时,楚渊始终一言不发,阴沉冰冷的脸色使得子衿无比惴惴不安。
“阿渊……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子衿惶然无措地望着楚渊,小心翼翼开口。
楚渊冷声问:“为什么把药倒掉?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做的?”
“我……”
楚渊一只手撑在枕边,微微俯下身,垂落而下的长发遮盖了亮光,显得他一双眼睛幽黑森冷。
“你要是敢说谎骗我,就马上离开这里。”
子衿脸色惨白,眼里尽是恐慌,眼眶也一下红了起来。
“半……半个多月前倒的,我每次都等你出门以后才……才把药倒掉,咳咳……”
他纤长的睫毛颤抖着,轻轻抬起,眸光怯怯又悲伤地望着楚渊,像个被逼到了绝境无助到极点的小兽。
子衿嗓音哽咽沙哑,说话中又咳嗽不停。
“咳咳……我怕我病好了……你就会走,我只想跟你在一起久一点……”
他眼中的泪水随之滑入斑白的鬓发里。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都乖乖喝药,阿渊……求你别赶我走……咳咳!”
楚渊满腔怒火仿佛被尽数扼在喉咙口,闷堵得呼吸不过来,又发泄不出去。
他的手在自己没反应过来前,便已不自觉抚去子衿眼角滚滚落下的泪。
但子衿的泪水越流越多,他不仅擦不干,整个手掌都被淌湿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