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这样有勇有谋、聪慧过人？！

笑着笑着，宋淑云泪流满面，蹲在地上呜呜地哭起来。

林晚夏不哄也不劝，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她哭。

等到宋淑云哭声渐小才开口：“你这种人不配当母亲！到现在为止，你从来没关心过我，只会索取！我还是那句话，我活着你想要这样要那样。倘若我死了呢？”

宋淑云哭声止住，慢慢扶着茶几站了起来，迷茫地看着林晚夏。

看着林晚夏冷冽的眼神，慢慢直起腰。

“你说的对！”宋淑云哑着声音道，“我是最没有资格要求你做什么的人。不过，既然你愿意帮秋心，那么麻烦你好人做到底，让我们一起。

我再无用，也还能给她做顿饭。”

林晚夏见宋淑云做出了她想要的选择，满意的点头，“行！我让人在松柏胡同一个大杂院里租了两间房，已经交完一年的房租。你们随时能搬过去。放心，我不会让你们饿死，但是不会给你们提供优渥的物质生活。想要过得好，你得靠自己的双手。”

宋淑云呆愣愣的看着林晚夏，似乎是想透过林晚夏看另外一个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林晚夏的话。

林晚夏顿时有点好奇：“你既然能十年不闻不问又何必作这副样子？”

宋淑云眼睛终于开始聚光，但，却是灰败的，“是啊！我都十年不闻不问……你真好……我不配……”

念叨着离开房间，笔直的走向大门口。

连任秋心都没叫。

林晚夏也没挽留，就静静地看着她往外走。

还是任秋心在隔壁看见她离开，从房间里跑出来追上去。

“妈！”

“妈，你等等我。”

“妈，你怎么又哭了。”

“……”

宋淑云像是被任秋心一声声呼唤，唤回魂魄。

停住脚步，回头看着林晚夏，“当年，我回城固然是爱慕虚荣，吃不了农村的苦。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爸没多久也失踪了？我跟他结婚九年，自始至终没看透过那个男人。我不是个好母亲，他也不是个好父亲，甚至不是个好人。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你也可以觉得我是胡说八道，但是我一直觉得你爸失踪是故意的。他还活着。

林晚夏，你选择活着不一定是好事！”

***

江肆年的老家在北方。

从京城过去并不算远，一家四口开车跑了不到八个小时。

期间还包括停车休息，吃饭，加油等。

远远地就看见钱榆村三个大字。

招牌崭新。

江肆年告诉林晚夏：“之前是公社和大队，才改村没两年，所以招牌才这么新。我们村历史还是蛮久的。据说可以追溯到明朝。”

因为星星的睡前故事一直不同于普通人，比普通的孩子更懂历史，也对历史要感兴趣。

他从两个座椅中间探头，“爸爸，你们村是有在明朝当大官的吗？”

江肆年摇摇头，“不是，祖上是流民，都是逃难过来的。”

林晚夏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的？”

江肆年口气好笃定。

江肆年腾出一只手指了指村口那棵一看就有历史感的大榆钱树。

“我们村碑上刻着一个故事，说的就是老祖宗为了躲避灾祸流浪到这里来，眼看就要饿死了。

当时这里荒无人烟，没有人家也没有动物。这里是退海之地，土地质量并不适合农作物生长。

只有这棵树上有点嫩绿叶。

他们没办法就上树把嫩叶摘下来，没想到挺好吃，重点是活了命。保住命以后就能四处查看，找到了水源和更多的食物。

于是干脆就在这里住了下来，久而久之就成了一个村落。”

星星听得津津有味，月月见哥哥听得认真，也咿咿呀呀很有兴趣的样子。

倒是林晚夏，不太相信地看着那棵树，“这树看起来是不年轻了，但是要说有几千年历史也不至于吧？”

江肆年耸肩，“我也不太清楚真假。反正石碑上的故事是从了一辈子传下来的。”

星星举手提问：“既然是榆钱树应该叫榆钱村为什么叫钱榆村？”

月月咿咿呀呀配合，小脑袋点点的，大大的眼睛看着江肆年明显也在等一个答案。

“不清楚。”江肆年想了想，补了一句，“小时候我也问过这个问题，据说原本是叫榆钱村的，后来建国后，来村里登记的时候，村里人文化普遍程度低，写错了字，把榆钱写成了钱榆村。”

一家四口刚聊完老榆钱树，就已经进了村。

村里很多大小不一的小朋友在村边玩儿。

钱榆村当年是能远离战火的偏僻地方，现在也一样偏远落后。

村里一年到头都见不到一辆小汽车，孩子们看见电视上才能看见的小汽车，纷纷停止打闹，跑了过来。

也不敢靠太近，远远缀在后面。

这一段都是土路，汽车快了也会颠簸，加上进村后胡同都特别窄，速度比村里老百姓走路的速度快不了多少。

不能小看这时候的老百姓，他们日常劳作都以步行为主，速度普遍非常快。

江肆年家在村委大院偏东一点儿的位置。

等到家，身后已经跟着一串儿孩子，甚至还有些大人也好奇地跟在后面。

毕竟大冬天，也没有农活要干。

看见汽车停在江家门口，更是都议论纷纷。

“怎么会有小轿车到江家？”

“会不会是江家老大？”

“怎么可能，江家老大都多少年不回村了？”

“那能是谁？难不成是老五？”

“不能吧？老五自打当兵也很少回来，前年还是什么时候来着，回来的也是一个人背着包袱走回来的。”

“那还能有谁？江家本身都是穷光蛋，家里也没什么有钱的亲戚，总共七个孩子，五个都在这里，就老大和老五当兵不在家。”

“别吵了，就是小五，人家那不下车了嘛！”

“……”

大家闻言，伸长脖子往前看。

从驾驶座上下来的不是江肆年是谁？

“还有个女的！”有人指着打开副驾驶门，“比画上的女明星还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