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了？这话说的，让张沐灵一时间困惑起来，难道它知道我会来？还是，之前的一切皆是它所为？

“不用疑惑，”老狐走到一旁的墙上捣鼓着什么，继续道，“之前的皆是老夫所为。”

“那，之前的那个坑，也是你？”

“是的，为了，防止你们人类而设，但没想到，只防了几十分钟……”老狐捣鼓完后，从中拿出一个红色盒子，走向张沐灵。

当它离张沐灵近了，在他怀里的芊银欲要跃入老狐怀里，但却被老狐一个抬手阻止了下去。老狐走至张沐灵面前，轻轻抚摸着芊银，慢慢地，在老狐的抚摸之下，芊银睡了过去。

张沐灵见此刚要说话，却被老狐抢先道：“放心，我只是让它先睡一会儿而已，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听罢，又想了想，这毕竟也是同一种族，再怎样也不会做出实质性的伤害。便也不再理睬，紧紧抱着芊银。

“对了，既然你的那个大坑是为了防，我们人类，还有之前那个谁说的因为我们……那为什么你还要……”

“是刚卫和塔令吗？”

“呃，好像，它们是这么称呼对方的。”

“那它们两个呢？”

张沐灵没有说话，但眼神也表明了一切，老狐清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啊，它俩之前是很厌恶人类的……”

一时间周围安静了下来。

“数百年前，”过了几分老狐开口了，“有一群狐狸，它们活的很安详，它们不断强化自己，安守己分，可换来的却是被驱赶，我们小心地避开人类，却依旧要被赶尽杀绝，那群狐狸做错了什么么？就因为它们身上有着外来力量么？”

张沐灵静静听着，他也知道，这说的，便是「幻灵狐」先前的经历。可他直到现在，就是想不明白，既然它们安守己分，为什么那些战骑还要将它们赶尽杀绝？感觉越想越不对劲啊……

“小伙子，”老狐继续道，“你问我为什么要让你过来？你可知道，你有着和其他人类不一样的东西么？而这东西，可以让一些魔物对你产生些许好感，不至于第一时间就被排斥。”

排斥？！它说的，是排斥？为什么不是，被发现或者察觉？

“而我选择你的原因，除了先前的预言，便也是你奋不顾身要救芊银的勇气。这并不是说我看上了你的勇气，而是你敢与自己人作对，还是强过你许多的人！”

“所以呢？”

“我们「幻灵狐」曾经出了一位预言家，它是上一任的大长老，它曾经就预言过，我们「幻灵狐」会灭亡，顶多会留下一个种，而这个种，正是由一位人类所救，我想，便是你罢。”老狐上前递给张沐灵一把刀，继续道，“老夫恳求你几件事，可否？”

看着这把刀，张沐灵有着不祥的预感，但也不知道它究竟是要做什么，下意识间做了预防。

见张沐灵杵在那里不答，老狐也不多说，心里也明白他在忧虑着什么，道：“不必担心，老夫只是求你，替老夫做个了结。”

这句话一出口，张沐灵没反应过来，后面的那头「幻灵狐」立刻激动起来，大喊：“长老，万万不可！”

“吴逸，你呆在我身边也有几百来年了吧，你也知道，我们这一脉必然灭亡，与其便宜别的人类，还不如将这个机会给这位小伙子。”

“可是，我们并非真的没有一战之力啊，我们还可以……”

“吴逸！”老狐回过头，怒目看着吴逸，“怎么，你难道还要投靠其它的族群？你知道的，我们「幻灵狐」永不低头为奴！再说了，我们还有种子，还没完全灭亡。”

老狐回头看着张沐灵，将刀再次递给他。

“小伙子，来吧，我相信你。”

张沐灵看着这把刀，缓缓握起，指向老狐，而对方也是闭上了眼睛。但下一秒，张沐灵松开手，手上的刀也落地。

“对不起，我，我做不到……”

老狐睁开眼睛，有些诧异地看着张沐灵，或许他会以为张沐灵应该手起刀落，非常痛快。

“小伙子，你是当真，下不去手么？”

“不，我只是不理解，你们这一族都没有盟友的吗？隐世也好，苟延残喘也罢，起码为自己争取一片空间，而不是求死啊……”

“你不明白，我们最后的一支精锐已经溃散，我们真的已经再无反抗之力了，小伙子，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一种与其他人类不同的地方，在你们人类眼里，老夫是个极为危险的存在，但他们有哪知道，老夫不也只是头老狐狸吗？再厉害，能厉害到哪里去，老夫也只求你替老夫做个了解，也替我们「幻灵狐」做个了解……

“所以，你不必自责，举起刀子，给老夫个痛快吧。”

张沐灵看着这把刀，最后一咬牙，眼睛一闭，手起刀落，直直刺入老狐的胸口。

老狐微笑着，身体开始虚幻起来。

“谢谢你啦，小伙子，最后再求你一件事，替老夫，还有整个「幻灵狐」照顾好芊银，这个盒子就作为老夫的谢礼了！

“还有吴逸，你自由了，投靠也好，报复也罢，接下来的路，你自己决定。”

随后，老狐消散开来，一个金色光点浮在空中，张沐灵松开刀子，去握着这个光点。

光点也感受到了张沐灵，发出一道强光，最后一颗珠子出现在张沐灵手中。

看着这个珠子，张沐灵并没有什么感受，反而还有些，失落……

他抬起头，看向吴逸。

它，会过来杀了我么？

“你……”

“不用说了，既然长老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我也不怪你，不过我不会原谅你。”吴逸走向悬崖，下面是滚滚岩浆，“既然长老已去，我也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但我也求你一件事，照顾好芊银，不然，整个我们「幻灵狐」一族，皆不会原谅你的。”

吴逸看了看张沐灵怀里的沉睡的芊银，身子一倾，便落入这岩浆之中。

看着这一片场景，张沐灵不知该怎办，也只能呆在原地。

轰——！！

不知什么时候，身后传来一声爆炸，十几个脚步声传来，吓得张沐灵差点短路。反应过来后，赶忙收起老狐给的盒子以及这颗珠子想着赶紧离开。

但一切准备好后才发现，这尼玛没有出口啊，唯一的一个就是这底下的悬崖……

难不成要像吴逸那样跳崖？他可还不想死哇。。。

“主人。”

慌乱之际，张沐灵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四处张望才发现不远处一个人正向他招手，正是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