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您年龄大了，这些事不劳您操心，你在这里做个见证就可以了，”

凤清然没有多加理会族长和几个族中长者。

她在铺子的楼上看到慌慌张张的往城门奔去的路一，感觉肯定是有什么问题，就把他扣下了，准备等到铺子里忙完再来审问。

哪里知道饭还没有吃完，府里有人来报，凤母没了，这才把路一带到凤府来审。

路一本以为大小姐和族长在，凤清然不会把他怎么样，现在看凤清然连族长的话都不听，心里顿时紧张得不行。

他跪伏在地上，不敢说话。

凤清然压迫式的眼神看得他心里发毛，“二小姐，不知道您拘了奴才来，是想问什么呢？”

凤清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厅里其他人也没有说话，厅里很静，路一的心跳越来越快，他甚至能听得到自己的心跳。

上官南和凤清悠也拿凌厉的眼神警告着他，凤清然又是一副面无表情的冷峻眼神盯着他，一个小厮哪里经过这样的精神折磨。

路一浑身都抖得厉害，大小姐，二小姐都不敢得罪！不说实话，虽然在凤家待不住，但是可以保命。

二小姐这么铁面无私，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太吓人了，这要是说出实情，大小姐和大姑爷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凤清然就是要打一个心理战，在精神上先摧毁路一的意志，再来审问他。

良久，凤清然清冷的声音才响起：“路一，你把昨天和大姑爷一起探视母亲的细节说出来，一点都不能遗漏，否则就像它一样。”

凤清然一掌劈下，桌子的一角掉了下来，截面光滑整洁，可见凤清然的力量有多大呀！

厅里所有人都一愣，庆幸自己没有和凤清然对着干。

路一偷偷瞄了一眼大小姐，大姑爷，颤声开口了。

“二小姐，昨天姑爷和我来看主母，她身体很弱，一直斜靠在床上，天冷，主母烧了两个火盆子，我们没有坐多久，主母就说乏了要休息，我和大姑爷就回自个的院里了。”

路一的话和上官南的话倒是一致，这显示是他们对过证词了。

旁边，碧喜碧玉的证词也来了，两人证词一样，上官南来了后，主母加了一个火盆子，就让她们两个到房里自己休息去了。

她们在屋里看了几回主母的房门，路一，后面还和她们一起烤火喝茶。也就是说，当时房里只有主母和上官南两人在屋里。

路上说谎了，路一说，屋里有三个人：凤母、上官南、路一

凤清然一个眼神，秋云上前就扇了路一两个巴掌，路一疼得哇哇叫，“秋云姐，好好地，你打我做什么呀？”

秋云又是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打你还是轻的，二小姐要你说真话，你还敢撒谎。”

凤清然说什么，上官南忍了，但是秋云这样说，上官南就忍不了，“狗奴才，大姑爷的事岂容你来说三道四。”

他捂着大肚子，紧走几步，抡起手掌就要往秋云的脸上扇去，“狗东西，还非议主子。”

秋云怎么能让他打到自己，轻轻一闪，上官南差点杀不住，跌跌撞撞在往族长身上撞去，秋云一搭手，拉住了她，要不然可尴尬了。

凤清悠见上官南当着全家人的面出丑，脸上挂不住，又担心他肚子里的孩子，小跑两步扶住了上官南：“刁奴，敢伤主，来人，把秋云打出去。”

一群人呼啦啦上来，就围住了秋云。

“胡闹什么？”凤清然大喝一声，大小姐想借秋云来干扰她审问路一，越是阻挠，越是心里有鬼，你们这些不相干的人全部退出去。”

凤清然抓住路人的衣领，把他直接拎起来了，“今天任何人都救不了你，不说实话，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凤清然已经察看过主母房里的门窗，因为是秋天，窗户很久没有开合过，只是每扇窗户留了个小缝，通风。

这几处空着的地方原本是有灰尘的，但是那几处却有明显的一条新划痕迹。

肯定是人为的，歹人趁主母睡着了，关闭了窗户，屋里又燃着炭，事实很清楚了，上官南是最后一个见到凤母的人他。

他趁凤母打发婢女离开又睡熟后，关闭了屋里的门窗，烧旺了屋里两个火盆子，导致凤母缺氧致死。

然后想把唯一的知情人打发回老家，幸好，自己长了个心眼，把街上慌慌张张的路一捉回来了。

这些只是凤清然的猜想推测，现在还需要证人而已。

凤二小姐的手一直没有放，衣领紧紧勒着路一的脖子，他的脸憋得通红，气也喘不上来，“二小姐，我说，我全说，你放了我吧。”

凤清然手一松，路一跌落在地上，痛得呲牙咧嘴的。

昨天，路一跟着上官南去探视主母，主母让多加了个火盆子，因为天冷，碧喜和碧玉跟着主母十几年，凤家主心疼两个人，让她们回房去休息了。

大姑爷和凤母聊了一小会，谈起失眠的事，上官南把自己在法门寺求来的安神丸给凤母服下了

凤母服下药丸后，很快就入睡了，上官南把门窗都关好，还往两个火盆子里添加了好几块大的木炭。

偏房里，路一把安神丸碾碎放在茶水里倒给碧喜和碧玉喝，两人喝了掺合了安神丸的茶水，睡了好几个时辰，醒来时，才现凤母已没有了呼吸。

路一说完，一直不敢看上官南和凤清悠，自己一直以为主母死了后，大小姐会是家主，她会来主持大局，自已只要不把事实说出来，就没事，没想到现在在上厅审问的人是庶出的二小姐凤清然。

更没有料到，自已在大街上也被二小姐逮住了，还这么粗暴地审讯，别说大小姐，就是连族长都不敢说什么。

看来这个凤家以就是凤清然当家作主了。

路一说完，上官南身子已经撑不住了，旁边两个婢女连忙扶住他。

事情败露，总得有人来担责，凤清悠一把掌甩在他的脸上。

“溅男，你敢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