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脏血与其他血的味道完全不同，混合在一起后直令人作呕，所以韩斌是不是有点变态。

郑山雄抽了抽鼻子。

“对了，前方战况如何，这些逃窜来的人都是哪家的？”

与花无常对视一眼，两人知道郑山雄是想探口风，看看他们知道多少内情。

“开战之初，这群人埋伏在侧被识破后逃窜，想来是南方士族雇来的打手，好在郑家主料敌先机，避免其成为流寇，不知还有活口吗？”

郑山雄不信一个内卫头子会不知道渡边一族，甚至能肯定其他士族也能猜到郑家与这些人的关系，只是韩斌已经将他们定性为南方士族的人，那必定是不想把事捅破。

因为郑莫尘刺驾，荥阳郑氏的地位很尴尬，容不得再多猜忌，韩斌能维护一下倒很让他意外，不放心的又问了问花无常的看法，得到相同答复后，放心不少。

“护佑大唐百姓安危乃大族分内之事，何况还在荥阳地界，郑氏更是义不容辞，为陛下分忧某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怎么可能留活口？”

皇帝又不在，你说你马屁拍给谁看？

“嗯嗯嗯，之前倭人作乱之事你也知道，所以确定真的杀干净了？”

提到了倭人作乱，郑山雄微微一怔，知道不是小事。

“实话说，近千人几乎被我郑氏子弟杀了个干净，但仍旧逃出去几人。”

见韩斌欲深究，郑山雄便从头说起。

他集结郑氏子弟后便赶到板渚，撒出斥候想先找出对方，结果一无所获，暗道中了调虎离山计，便想往上游赶。

谁知还没出板渚，遇上了渡边岩带着几个人，一上来就套交情借船。

要说渡边岩也算精明，远远的看到了郑氏的人马，便把族人安排在远处。

可他没有想到，郑山雄也不蠢，一见渡边岩便猜前方已经开战，渡边岩能出现在这，显然是出事了。

立即让族中六重天向前方感知，自己则是关切起了渡边一族，还承诺着必会相助。

得知渡边一族大概人数后，以安排船只为由引得他们往荥阳的码头去，实则是增调人手安排伏击。

果然到了码头，渡边岩放松警惕，让所有族人进入码头。

然后渡边一族迎来了真正的噩梦，也见识到了荥阳郑氏的底蕴。

近八百人的围攻下，仅一接触便是一面倒的屠杀。

本来人数相当，不应该出现这么离谱的一幕，可那八百人修为最低的也有二重天，三四重天的高手根本数不过来。

想驰援时又被郑山雄所阻，渡边一族的六重天在郑氏高手面前和纸糊的没什么两样，十个呼吸之内便死的差不多了。

混战之中，要不是一个六重天盯上了郑山雄，给己方争得了一丝喘息，其他族人拼死反扑，以命撕开缺口，渡边岩根本逃不出去，而那救他的人也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所以逃走的人里有渡边岩还有渡边百合？”

“倒是有个女的，不知道是不是，韩侯这么关心，看上了？要不要我帮你擒来？”

白了郑山雄一眼，在这些士族眼中，送女人是攀关系的一手段，至于这女人是谁不重要，重要的只是能不能惹的起。

不过，马上反应过来，郑山雄刚才的马屁是拍给韩斌听的。

认为韩斌是李隆基的心腹，现在又打算投其所好，为的是能向李隆基传达郑氏的善意。

“郑家主不必如此，陛下之英明并不会被他人的言语左右，只要尽心办事即可，而我也会如实上报的。”

上报个屁！

被李隆基摆上台，韩斌一肚子委屈，如果后续处理不当，南方士族能给他好果子吃？到时他只能换个地方度假了。

可郑山雄不这么想，他确认了韩斌并不会与郑氏为难后，喜笑颜开为其介绍着荥阳的风光，给他个小旗就能当导游了。

一行人闲庭信步于满是死尸的码头，悠闲在清静处随意的喝茶闲聊，好像这惨烈场景也是荥阳景致的一部分。

韩斌正打算找个借口离开，江面上出现大片船只，看为首的旗帜是陆家，船头处正是熟人陆简。

郑山雄立即下令戒备，提防着对方发难，可来船并没靠岸的意思。

看见岸边的人，陆简的拳头撰的咯咯响，骆驼的死虽怪不得韩斌，但和他一样，两人都是南北之战的明面人物，怎么样都得担上点关系。

“哟！这不是陆兄吗？看这风尘仆仆的模样便知行商的辛苦，何不下来喝杯茶解解乏？”

前方战事结束的有些快，看陆简的神色倒是不难猜出结果，可己方伤亡却是该关心的，虽然没有他的人。

可花无常很关心崔氏的情况，所以还是得问问。

陆简面色阴沉似水，却仍旧保持着基本的风度，没好气的道。

“多谢韩侯关心，陆某铭记五内，喝茶就不必了，他日到了扬州再由陆某一尽地主之谊。”

看样子陆简不想和韩斌说话，也没自找没趣，可就这么看别人的脸色，也不是他的性格。

“好说，但要记得结清货款，陆家应该不会赖账吧？”

心情大好的郑山雄一听赖账便出声了。

“士族很少赖账，除非不要那千年名声，当然了，韩侯要是有收不回的钱，郑氏到是可以代劳，手续费可以少要些。”

韩斌愣了愣神，郑氏的业务范围很广呀，居然还做着收账的生意。

想想也是，郑氏在武力上属一属二，收账也算专业对口，韩斌正想谈些合作，陆简则是开口了。

“区区小钱，我陆家还至于赖账，货到即付就不劳烦郑家主了。”说完便顺流而下。

陆简是走了，可关心前方战况的花无常却很着急。

好在，崔玉仙还是派人到板渚报信，众人才知道，卢承适与骆驼的死斗，也知道了混战的伤亡情况。

卢氏死伤十七人，算是伤亡最大的，崔氏五死九伤，可以看的出还算拼命，其他死伤近百之数，这还是崔玉仙及时调停的结果，否则远不只这些人。

“算上我郑氏损失不算小，不过还能接受。”

花无常听后点了点头，崔氏的伤亡比他估计的要小，看来崔玉仙用心了

之所以能接受，是因为对方的伤亡极大，尤其死了六重天的骆驼，意义更是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