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人族，则是从上古末期，中古时代初期开始，才一步步崛起，成为了这一方天地的主角。

所以，遥远的时光之前，不单单是妖神州，其余的几州大陆，也都在妖族的统治之下。

这一点既是事实，自然没有必要自尊心作祟，无理反驳。

“不用怕，接着说。”

见那黑风说话谨慎了许多，钟长生当即道。

“呼呼！”

黑风这才微微松了口气，道：“一百万年前，陆续有其他几州大陆之上的人族远渡重洋，来到了这里。”

“他们在妖神州的北海岸线之上，建立了一个又一个人族城池，并且不断地进入内陆的山脉之中，猎杀妖族！”

“后来，人族和妖族的矛盾日益加深，妖圣殿震怒，出动大批妖族军队，全方位攻打人族城池，屠戮人族。”

“自此，在妖神州之上，人族和妖族之间，开启了一场长达数千年的战争，号称千年之殇！”

“这一场持续千年的种族之战中，妖圣殿虽然在极其漫长的一段时间之中，一直占据上风，数十次将妖神州大陆之上的人族逼到了灭亡的边缘。”

“但，每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人族总有一些强者宛如彗星一般冉冉升起，带领着他们的族人度过难关，稳定下来！”

“另外，其他几个大陆之上，也源源不断地有人族跨海而来，定居于此。”

“战争绵延了数千年，双方都损失惨重!”

黑风道：“但，高阶的妖族，尤其是那些血脉极为纯净，高贵的妖族，繁衍和成长消耗的时间，要远比人族漫长，所以，一来二去，反倒是妖族这边损失有些惨重！”

“后来，妖圣殿的殿主亲自出手，屠灭人族数十个城池，掳走无数凡人，逼迫当时妖神州大陆上的人族领袖，以各自族群的名义，发下了在妖神州大陆上互不侵犯的心魔誓约。”

“至此，持续近万年的人妖之战，才才落下帷幕。”

钟长生皱眉。

“以族群的名义，发下心魔誓约？”

这样的说法，他以前从没有听说过。

至少钟长生眼下想不出来，这种事情该如何操作。

毕竟，所谓的心魔誓约，一般都是以自己作为媒介，对至高无上的大道法则起誓。

除非妖圣殿有能力让妖神州大陆上的每一个人族和妖族都亲自发下心魔誓约，否则的话，在钟长生看来，基本上不具备操作的可能。

“呵呵，这个我知道。”

白星淡淡一笑，道：“主人，你可听说过，九州大陆之上，有一件极品圣兵，名为玄元宝鉴？”

“不曾！”

这些年，他虽然阅读了不少关于九州大陆的古籍，但是，这【玄元宝鉴】，他的确不曾听说过。

黑风道：“【玄元宝鉴】，乃是我妖族自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一件极品圣兵，在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制定规则！”

“什么？”

钟长生脸色一变。

“制定规则？”

“九州世界之中，长生境的存在，才能初步领悟法则之力，到了不灭境，约莫也就是某一种法则之力领悟加深。”

“至少，不灭境的存在，应当是无法制定规则的！”

“岂不是说，那【玄元宝鉴】，对应的乃是至少帝境的存在？”

钟长生深吸了一口气，他总觉得，一个强大到可以制定规则的兵宝物，在这九州世界之中，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呵呵，主人误会了！”

“【玄元宝鉴】还没那么厉害！”

“首先，规则的制定范围，只是覆盖了妖神州的十几个大型宗门和人族的十几个大城池，其余的地方，不在规则的保范范围之内。”

“换言之，在那些没有规则保护的地方，人族和妖族之间相互的杀戮，还是常有发生！”

“其次，【玄元宝鉴】想要制定规则，也是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的！”

“代价就是百万生灵的血肉和灵魂！”

“每隔五百年，【玄元宝鉴】就需要接受一次献祭，用来作为维持规则运转的养料！”

“为了公平起见，人族和妖族每隔一千年，就各自需要送出百万生灵，献祭【玄元宝鉴】。”

钟长生的眉头微微皱起，旋即又松了下来。

每隔一千年，献祭两百万的生灵，看起来虽然很多，但，人妖两族要是连年大战，怕是只需要一年，就要有数百万甚至上千万的生灵陨落。

因此，虽然这个维持规则运转的条件听起来十分的残忍，但是，比起数千年不曾停息的战争来说，还是要温和太多了。

来到九州世界这些年，钟长生最大的改变就是，他已经渐渐地明白，想要达到任何目的，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什么代价也不付出，就想要达到目的，只有在童话，幻想和美梦之中，才能出现。

虽然这条件十分残忍，但，必要的代价，是没有办法规避的。

“你且说说，人族和妖族各自送出的，都是哪些生灵？”

黑风道：“人族送出去的，一部分是海妖，一部分是寿元将尽的凡人，还有一部分则是在那些没有规则约束之地，抓来的妖族！”

“妖族这边也差不多，百万这个数字，对于人族来说很多，对我们妖族来说，算不了什么！”

“在妖神州，很多妖族都面临族群数量过多的情况，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发生一次兽潮！”

“所以，妖圣殿会敦促各大妖族势力，交出一定数额的生灵，用来献祭。”

钟长生微微颔首，情况和他想象中的也差不多。

如此说来，【玄元宝鉴】实际上就只是起到了一个沟通大道的作用，实际上的制定规则，还是需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这样的话，作为一个极品圣兵，却可以制定规则，也就勉强可以接受了。

黑风则是继续道：“这还只是制定‘和平’这种规则的代价，如果要制定一些极为苛刻的规则，【玄元宝鉴】需要消耗的代价，会比这可怕无数倍！”

“所以，即便有【玄元宝鉴】，妖圣殿也不是什么规则都敢制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