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瑾惊霄
作者:薛芙妮妮 | 分类:古言 | 字数:48.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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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确定
近期瑁国挑事,边境每日都有新进展,萧铄常于乾清宫与大臣商讨,一待便是整日。
姜知瑾倒也不闲着,没事总往雅风宫跑,去寻颜倾城,弄的李桉白日里直接躲去芙蓉轩图个清静,彻底将瑶光殿留给她们俩折腾。
如此一来,萧铄与姜知瑾总是日出之前,日落之后才能碰面,又都是面露疲惫,草草搂在一起便睡过去。
而这种情况一直到禹王、佩王进京前一日才得以停止。
彼时距离萧铄生辰宴也只剩两日时间,诸多事宜几乎准备妥当。
萧铄褪了暗纹锦袍,吹了烛火,这才躺进被子里,拥住身边人。
外头一日比一日冷了,不知何时便会落雪。
自入了冬,姜知瑾的手脚就总是凉着,盖着被子也很难捂热。
萧铄对此烦恼的很,总觉得这是种病,得唤太医来看才行,可她偏得不爱喝这些苦药,一再推脱。
他无奈,只好用自己体温去捂她的身子。
两人紧挨着,姜知瑾的手泥鳅一般钻进萧铄里衣,她能感觉到他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凉不凉?”她故意将最凉的指尖贴着他的腹部,沿着中心一路往上划至胸口、喉结,那白色里衣都被她撑得往上掀,露出他紧致的身体线条。
“嗯...不凉。”萧铄抿了抿唇应道。
她有心逗他,却不知这冰凉的感觉自下往上,有种别样的刺激,直令他头皮发麻,心头也微微颤动。
“阿瑾。”他的下巴抵在她脑门处,轻声唤她。
“嗯?”姜知瑾懒散应了一声。
“还冷吗?”
“有点。”
这里没有地暖,没有空调,只有红箩炭燃着,自然还不够暖和。
“朕有一法子,或可令你暖些。”
“.....”姜知瑾闻言顿了顿,良久才扯了嘴角问,“不会是我想的那种办法吧...”
“你想了什么?”萧铄低眸瞧着她。
“什么都没有,当我没说,就这样吧,我挺暖和的了,不用再想法子了,你也歇歇吧。”姜知瑾说了一通,便合上眼准备睡觉。
他们都相处这么久了,她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小子,满脑袋瓜除了权谋就是颜色,怎么还装的下其他。
她装着睡觉的模样往里侧转身,背对着他,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真的要睡着之际,腰上忽的摸来一只手将她掳了回去。
“唉?”姜知瑾的脊背登时贴上他的胸膛,传来一阵温暖炙热。
“这张榻就这么大,阿瑾想去哪儿?”萧铄搂着她,于她身后说道。
“我睡觉,还能去哪儿?你是不是想多了....”她能感觉到,他的手逐渐上移。
“你身子凉,同朕一块,朕能给你温一温。”
“嗯?你确定只是温温?”
“不确定。”萧铄忽的笑了,转过她的身子去吻她的唇。
...
——
枯木脆枝,寒风瑟瑟,车轮作响,马踏京城。
数辆马车卷着冷气而来,行在街道上。
百姓素爱热闹,听闻两王抵京,顾不得冬月一阵阵的阴风,披了袄子便出来瞧这阵仗。
藩王到底只次于皇帝,一切用度远在黎民百姓之上,其车轿之华丽,非帝王才可比拟。
奢雅的马车之中,祁瑀双手交叉至于胸前,合目靠背,养神蓄锐。
马上便能见到那个男子,那个置她于绝境的人。
每每想到几月之前,自己的疏忽大意,她都恨不得杀了自己。
若不是她阵前失意,又怎会暴露性别?着了他的道?
又何至于将启国国玺双手奉上?沦为一介藩王?
还有那南国皇后,不知会什么巫蛊邪术,竟能驱蛇而动,命蛇做事。
祁瑀的指节越收越紧,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缓缓睁眼,眼底满是不甘与仇恨。
可下一瞬,她却忽的头痛欲裂,双手捂着头部,身体逐渐下滑,跪在车板上。
“药....”祁瑀艰难突出一个字,身体已然弓成一团,连呼吸都难调整过来。
车内近身太监见状连忙从怀中掏出药瓶,倒了一粒药丸于手掌中。
他伸手扶住祁瑀,将那药丸塞到她口中,只见她喉咙吞咽,不多时终的平了情绪,瘫在他怀里。
“王上...”太监为难道,“这路上您已发病两次了,可莫要再胡思乱想了,您的身子受不住啊。”
他将她扶起,坐回软垫上,又从袖袋中拿出一块手帕,轻按在她的额头脸颊处,吸取她因疼痛激出的汗珠。
“知道了。”祁瑀哑声应道,无力的合上眼。
萧铄给她服下的药,怪得很,平日里没什么稀奇,可每每她动了要杀他的念头,便会立即发病,痛不欲生。
她分明知晓,却仍旧断不了这报仇的念想,一次又一次被疼痛折磨。
不过这样也好,有这剧痛提醒,她才记得是何人令她变成这般模样,是何人害的她丢了国玺,折了启国。
这一比比账,她到底要找他清算的。
——
左柱国府
“再过两日便是圣上生辰,到时我需进宫,参加宫宴,你便留在府中,等我回来。”姬桁持匙喂身边女子用膳,轻声说道。
“此为何意?”萧沫汐蹙眉,“皇兄生辰宴,我自是要到的。”
若是旁人也便罢了,萧铄生辰,哪有她这亲妹不在的道理?
“你伤还没好,李太医说过,需得静养,不宜走动。”姬桁放下碗,专心看着她,“再说,此次不止有宫妃大臣,两位藩王也会到场。
你自幼于宫中长大,该是知道,这种时刻最易生些事端。
在府中等我,我会代你将贺礼呈给圣上,表明你的心意。”姬桁的语气略带些轻哄。
宫中鱼龙混杂,谁也不知宫宴那日会不会生事,若是平安度过最好,可若是有人起了不轨之心,萧沫汐眼伤未愈,腿脚不便,难免会再受伤。
他不想看她再伤到分毫。
“...”萧沫汐沉默一阵,似在心中思量,最终启唇,轻叹一声,“罢了,选块上好的玉石,雕成手串呈给皇兄吧。”
姬桁的话不无道理,她亦明辨是非,若是真的生了事,她的存在会给他们添不少麻烦,保险起见,她在府中候着最好。
待她伤好,再进宫向皇兄赔罪也不迟。
“好。”姬桁见她答应,登时笑了笑,于她侧脸落下一吻。
“别亲我。”萧沫汐抬手擦了擦方才被吻过的地方,似乎有些嫌弃似的。
可她一落下手,脸颊便又被啄了一口,还是同一位置。
于是,她擦一次,他亲一次,她终的忍不住抬手要打他,只是她看不见,准头有些偏,拳头倏地落在他身前空气中。
萧沫汐一个没坐稳,身子便往前倒,眼看着要滑落在地,却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托起,抱坐在怀里。
“沫汐的身法、准头都不大行,待你好了,夫君可亲自教教你。”姬桁说罢将脸凑到她秀发处,“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