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进入律者核心，昂辉舒展了下手脚，嗯，毕竟还是意识体，外界的伤势倒是不太会影响到自己。

抬头看去，平时只有他一个人的律者空间内多了一个人，一个预料之中的身影，但说真的，他并不想看见她。

终焉自然注意到昂辉的存在，从空中缓缓飘下，落到他的面前，而即便她只是站在那，他都能感觉到一股淡淡的压迫感，这，就是终焉。

终焉随手一挥，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出现在昂辉的面前，朱唇轻启：“坐。”

明明声音不大，但在昂辉耳里却像是什么不可违抗的命令一般，拉过椅子坐下。

终焉面无表情的看着昂辉，他只觉得有种莫大的压力，这让昂辉很难受，坐立难安，怎么跟终焉聊天？在线等，挺急的。

“是你下定决心来见我，当真正面对我的时候，却又说不出一句话，不管是战斗力，还是心性，你，太令我失望了。”

令你失望？昂辉的注意力很明显不对劲，顺着终焉的话问道：“难道你对我有什么期望？”

终焉淡淡的说道：“终焉，不应该被低等律者平视，也不应该被其俯视！”

这就是终焉的高傲？这是昂辉正面与终焉对话，漫画里那个终焉也没过多的台词来着，就是个人狠话不多的角色。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帮我对抗雷律？为什么不夺取我的身体？”

对面的终焉忽然不说话了，昂辉也不敢继续发问，过了一会，终焉缓缓开口道：“这是，我的底线。”

这没来由的话让昂辉一头雾水，底线？什么底线？他也只能把这个所谓的“底线”归结到终焉律者的“高傲”

“那......终焉之力呢？终焉的权柄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不是你现在可以觊觎的，”终焉律者的声音忽然冷了下来，“你现在连三种律者权能都不能用好，就不要考虑那么多。”

“但那个......”昂辉本来想反驳，但对上终焉律者那双金色的眼瞳，他的气势就泄了下去，只能说她实在是太强势了。

昂辉实在受不了终焉律者这么盯着他，转头看向其他地方，发现一个空着的平台上多了一团紫色的光球，想必那就是雷律权能了，不过我怎么感觉里面多了个东西呢？

“你看到的就是雷之律者的核心，”昂辉猛地转过头，一脸惊骇的看着终焉律者，后者还是那副表情看着他，“那个蝼蚁体内有两个雷之律者核心，我拿走了另外一个。”

雷雷雷雷律核心啊！昂辉艰难的咽了口口水，虽然意识体的他不存在什么口水，前世剧情里琪亚娜被空律折磨的够呛，都是因为自己体内的律者核心太多了。

现在的自己律者核心不算多，但是有个比空律强大了无数倍的终焉律者啊啊啊啊！要是她想折磨自己他可不能保证自己能像琪亚娜一样摆脱。

没来由的，昂辉忽然想到长空市，自己靠在废墟上，即将被雷律的攻击吞没的时候，她的出现救了自己，还记得她说的是“借”身体，而且当时那双金色眼眸中流露出的悲伤他记得清清楚楚，为什么一个终焉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呢？自己也不敢问啊。

“你不要太过高兴。”显然终焉律者没有理解昂辉咽口水的原因，“这枚律者核心是假的。”

“假的？律者核心还能有假？”

终焉律者招招手，三团光芒飞到了她的周围，问道：“你觉得，是律者核心重要，还是律者权柄重要？”

“律者核心......”昂辉本想说律者核心的，但想起了些什么，“不对，应该是律者权柄。”

“呵，你还不算笨。”终焉律者把三团光芒摆在昂辉面前，“律者核心只是一种表现形式，可以存于世间，被触及，让新生的律者可以使用权柄的媒介，以及联通虚数空间，获取大量崩坏能。”

随着终焉律者手指滑动，紫色光团内的核心显露出来：“我不知道是谁做的，但这枚核心没有能链接虚数空间的能力，仅仅是一团雷之律者权能的聚合体。”

“在这里的都是纯粹的律者权能，我看不上那些律者核心。”终焉律者的话让昂辉扶额，你不需要我需要啊！

无视掉昂辉的眼神，拿过紫色光球：“相比于另外两个，目前拥有律者核心的雷律权能你用起来会更加顺畅，好了你自己去练练吧，我会关注你的。”

“等......”终焉律者打了个响指，昂辉就被送出了律者空间，这还是他第一次被强制踢出，不过他还有很多想问的东西都没问，可现在也进不去了。

从律者空间出来，昂辉就闻到一股很香的味道，嗯？这不像是绮梦煮的东西能发出来的香味啊？

过去一看，是一个紫发少女，昂辉仔细辨认了一番，确定眼前这人不是不是自己那令人尊敬的母亲后，松了一口气：“芽衣，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芽衣把手上的汤放下，“顺便跟你说一声，谢谢。”

“不用说什么谢不谢的，”昂辉摇摇头，“我相信无论我们中谁成为了律者，其他人都会想要去救她的，不过也要对自己有自知之明，不然就会像我一样，躺在床上咯。”

昂辉活动了下没有被定住的右臂，摆出一副无奈的姿态，芽衣知道他其实是在安慰自己，无奈坐到他的身边，打开盖子，一股更浓郁的香气涌出，那是她炖好的骨头汤，很明显就是给昂辉准备的。

芽衣盛起一碗汤，确定温度适宜，这才送到昂辉嘴边。

昂辉尴尬的挠了挠脸：“那个，芽衣，能不能让我自己喝？”

芽衣有意瞥了一眼昂辉缠满绷带的身体，笑意盈盈的看着昂辉，手上的勺子也没放下来，她什么都没说，又似乎什么都说了。

律者空间，终焉律者闭着眼，她是有能力同步昂辉的视线的，当然，也可以翻看昂辉的记忆，虽然她已经看过好多遍了。

看着昂辉接受芽衣的喂食，终焉律者眉头紧蹙，这个蝼蚁，还敢再出现在这里？

心中的烦躁感越来越重，她解除了跟昂辉的视线同步，一个闪身，来到了另一处地方。

这里是昂辉从未来过的地方，一片血红的花海，那是一整片彼岸花海，明明没有风，花朵却在轻轻摇曳，终焉轻抚花朵，随后缓缓跪坐下来，这里也是律者空间，但这里是专属于终焉律者的律者空间。

当终焉律者在这里醒来的时候，她的律者空间就是这般景象，虽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她也没管，也算是习惯了吧。

终焉律者抚摸着花朵，眼神有些暗淡，有一个从她恢复意识开始就在困扰自己的问题：

“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