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六零女人也能干基建
作者:原地等你 | 分类:现言 | 字数:30.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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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幸福感指数
关豫面上还是一贯的模样,不疾不徐、不骄不躁、一板一眼、淡淡然然,却在与麻苏月对视时,将眼底的欢喜激动,难以掩饰地流露了出来,
流露的宁宁都看出来了,小丫头蹦跶起来,吆喝着往厨房跑,“小月阿姨,你帮舅舅收拾东西吧,我去烧水,烧满满一大锅!”
关豫是调动了五魂六魄,才勉强抑制住激动的,招呼打完,叫了麻苏月回屋,放下行李,二话不说,抱起人原地转了三圈,接着就死死地将人扣在了怀里,
想她,有单纯的思念,更有实验成功后想要分享的急切,新式沉井技术是两人一同孵化的,
它破壳而出,成功了!
那感觉跟见到自己的孩子诞生落地,是一样的!
而诞生的那一刻,孩子的妈妈不在现场,所以他急于表达!
知道帝企鹅吗?妈妈产下卵后,出去找食儿,一去六十天;爸爸一边孵蛋,等待孩子出生,一边思念妻子……
关豫觉得他们二人就是这样。
这次实验尽管体量和下沉深度,与大桥桥墩的要求还有很大的差距,但从施工过程中采集的各项数据上看,它弥补了先前的许多不足。
“激动成这样?”麻苏月也高兴,放肆地揉了两把他那一寸多长的头发,笑出声来:“两个月没理发,没机会照镜子,也不照照水么?”
“我怕惊鱼——”关豫也笑,把人松开两分细细地看:
白嫩细腻、眉目潋滟、头发长了一寸,好看!
没生病、没变瘦,精神好,不错!
“人家西施沉鱼,你关大工程师惊鱼?什么时候知道关注自己的形象了?坦白一下,苍山洱海一游,见没见到携凤凰出游的玉女?”麻苏月笑起来打趣他。
“玉女于白郎是短时,苏月于我是永生,世人该羡慕我,月儿,我想你了——”关豫再次将人拥紧,亲上她的额头一句一句慢声轻言:
“曾经沧海难为水,苍山是你,云海也是你,
关豫保证,三十年和你展未来,三十年和你忆往昔,此一生,绝不让你留遗憾……”
两个月不见,情话说来就来,麻苏月都想问问他是不是在火车上打好的腹稿,
这长久的许诺啊,太深沉!
她觉得心头的弦被拨弄起,从揉弦到按音,萦萦的颤,热意从胸腔升腾到鼻腔,再升腾到眼眶,感动,踮脚到他脸上蹭了几下说话:“许了我一个甲子?”
“一个甲子,只长不短。”
麻苏月笑起来应:“好,一个甲子,到时候我八十,你九十,咱们白发携手看夕阳!”
静谧地温存一会儿,麻苏月将他手上的胶布一一揭掉了说话:“累坏了吧?是不是岸上和水里两头跑,还跟着下井了?每天工作多少个小时?”
裂口干硬发黑,渗着血水,十个手指六个如此,握笔的三个最严重,裂缝都延伸到了指甲里了,虎口和指根处也多处脱皮和血泡,这哪里还是一双工程师的手啊?
“疼不疼?”怕对方看见她眼里的泪,麻苏月低头问。
关豫不回答,腾出一只手来,用手腕抹她的眼角,轻声笑,“不疼,什么时候开始爱哭的?”
怎么可能不疼?十指连心呐,更何况你还需要天天握笔!
这样子,一看就知道是把从设计到施工,再到采集数据的活一统都干了,
“你不疼,我疼,心疼!”放肆地喊一声,眼泪和声音一同奔流,低头噙住他的手指吮。
“月儿——”关豫直觉一股热意从指尖过心脏直达头顶,手心脚心一起跟着痉挛,身子晃了一下,捧起她的脸,低头亲了下去。
手掌上的裂口扎人,下巴上的胡茬扎人,嘴唇上的干裂也扎人,麻苏月却觉得她得到了这世上最甜蜜的一个吻……
晚饭后,关豫去了老爷子的书房说话,
夜很黑,隔窗望,干墨与湿墨被水调和,衍生出一层一层的山水,雾气上来,带着一抹浅淡的灰,灰将夜色推远,人的心也跟着变的闲适、恬淡,
夜很静,静的从这屋都能听到老爷子的笑声,笑声装着知足、乐观和欣慰,浮于云端,给山水点上了情绪,
两个小时了,爷俩还聊得热闹,原来,不知不觉中,关豫竟变了这么多,要知道,以前的他,可是很少能把老爷子逗开心的啊。
麻苏月经常觉得,这种艰辛但踏实,朴素却温暖的日子,所带给人的意足,绝对不是后世那种用繁华和喧嚣,充填出的幸福感所能比拟的,
甚至,从某种程度上,可以冒险地说一句,幸福感指数,与民贫物艰并不成绝对的反比关系,
此时的食物不丰,但孩子能从一块黑糖疙瘩里吃出笑声,老人能从几枚南瓜子里嚼出春天的味道;
此时的交通不便,但一群自行车能奏出一场协奏曲,一辆自行车能驮出来一家人的和乐……
就很神奇!
麻苏月也很高兴,高兴的脑子乱飘,没了用功的心思,很没出息地把书收了,趴桌上,将应景不应景的歌拿出来,一通胡乱哼唱,
眼睛扫过墙边的煤炉,想着关豫刚从那湿气腾腾的水边奋战了两个多月,不能再受寒,便到外头撮了半簸箕煤球回来。
又想给那瘦了半圈的人添补点夜食,复又出去,到厨房的大面缸里摸了两个豆包,这豆包跟东北的粘豆包和后期的豆沙包不同,这是用煮熟的红薯和黄豆混一起做馅儿,用玉米面做皮包出来的,
皮薄、馅儿多、玉米面的粘性不够,新蒸出来时吃着很暄软,但要再馏就很容易破皮,适合烤着吃。
敛神听老爷子的笑声依旧很投入,就又顺带作了次弊,
熟,果然能生巧,现在,杂面糙米麻油拿出来多少,精面精米花生油混进去多少,她凭感觉就能掌握到八九成,
麻苏月曾做过盘点:早前在修路队偷渡出去的,这几年家里吃用的,再加上这段时间偷偷用到大桥工地上的,她那库存里好作弊的吃食,已经被消耗掉一大半了,
库存被转化成了生产力,不错!
麻苏月深知,她这种行为,还真够不上什么爱和奉献,当然也不能上下嘴一扁,用“滥好人”来贬低,
水少时,鱼尚知道相互吐点口水,来润湿对方,以延续生命,更何况是人?
这一穷二白的年月啊,但凡有点良知的人,都不能自己兜里有粮食,却看着别人饿着肚子搞生产,
这谈不上“义”,更是一种责任,是一个人,生而为人的责任!
脑子里意识集中,手上的动作更快:盖上面缸,压上砖头,挂好油罐子,拿起饭勺,偷两个鸡蛋,再顺手抓两把花生装兜里,作弊做贼一同完成!
圆舞曲一般,顺滑流畅,
然后,无声地哼着歌,拿着战利品,闲庭信步般回了东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