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六零女人也能干基建
作者:原地等你 | 分类:现言 | 字数:30.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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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木头人起飞
凌晨三点,麻苏月在睡了一觉后被关豫叫醒,到站了,
离开座位的前一刻,对面的大姐从迷糊中抬头:“祝你们新婚愉快!”
关豫:“……”
麻苏月:“祝你们工作顺利,旗开得胜!”
又在心里默默:“华北石油会战还有半年就开始了哟,那个储量巨丰的油田将会被你们发现哦,祝好运!”
宿城火车站还没关伯父的那个菜园子大,下车的就他们二人,出站口和入站口是一个口,门口一盏路灯,被大树挡了半边儿,有跟没有没什么区别,
站前的广场倒不算小,五米的能见度之外一团黑,除了风摇树枝,就是虫鸣草丛,连半个鬼影都没有,
一天的燥热和扬尘被夜露压下,空气少有的清新凉爽,麻苏月一甩疲累,原地蹦跳两下说话:“去哪儿?”
“回娘家——”
麻苏月:“……”
“还笑?!”关豫觉得手心发痒。
“工程队不是你娘家?”
“那新婚是怎么回事?”
“你不乐意?”麻苏月说到半截,想起这人被迫听了三个小时课的事,自觉理亏,嬉笑了,伸手帮忙去抬他左手里的包,被人躲开,接着胡说:
“行走在外,要学会自我保护,万一有坏人觉得我好骗,给拐到山沟沟里当童养媳怎么办?”
关豫:不光手心痒,牙也痒……
骗你?除非姜子牙带着金眼神莺来!
他深呼吸一口将话题岔开:“这个时间去招待所也没房间,就在这里歇一会儿,等天亮了吃完饭再去问路,去候车厅里面坐,还是在外面?”
那肯定是外面,麻苏月才不想出了车厢那个腌菜坛子,再进候车厅这个糟鱼罐头,
坐也不想坐,在那完全不符合人体工程学的椅子上,坐了将近十个小时,她的两条腿都快变成椅子腿了。
得活动活动——
寻了个连鬼都不来的地方,关豫将大包放好,转身就看见一身白衣服的人在黑魆魆的暗夜里做拉伸,伸胳膊抬腿也就罢了,竟然还风摆杨柳似的,向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弯,
他敢肯定,若有人从旁经过,一定以为看到了白衣女鬼。
晃神间,看到她双脚打开,脊柱延展向下,臀部向上,头着了地,身子和腿折叠到了一起,胳膊竟然还像耕犁似的反向向前伸了出去。
关豫:这是慢动作舞蹈?字母“L”舞?
看不懂,只知道除了手痒、牙痒之外,心也痒……
胡思乱想的时候,“跳舞”的人一点点伸展还原了,手依然于头顶上方扣在一起,胳膊、躯干和腿在一条直线上,像一根垂直入水的钢针,笔直修长之间曲线更显,
想伸出手指将其捏住时,钢针成了弹簧,再后弯成了拱桥,江南青山春水间的石拱桥,刚与柔并济,力与美相融,桥下一道碧溪,桥上一轮明月……
“关豫,你头朝下了——”头朝下的人喊:“扶我起来——”
关豫回神,走过去,在她眼前蹲下,“还以为你可以拿大顶。”
“那是演马戏的人才干的事,我也可以,但要改个名字,叫头倒立,扶我起来——”
“不扶。”
“那我躺地上。”
“躺吧——”
“关豫,你信不信我真——”一句“我真踹你”没说完,腰被一双大手托住,缓缓带起。
“偷练的?”将人抱到放置大包的那个角落里,关豫问。
“没有观众就叫偷?关大哥用词好像不准确——”
“我当观众……”
“……”
“你这叫当观众?”十几分钟过去,麻苏月喘匀了气,抬脚踢人,“邓队和程营他们见了咱们会怎么说。”
“会说祝贺关豫得偿所愿。”
麻苏月:我觉得你诡辩的潜能无限,“伯母在包里放了钱,你是不是猜到了?”
关豫点头,“你收着,别跟他们客气,她和爸的退休工资没地方花。”
没地方花?怎么还有这种说辞?麻苏月被逗得笑起,想说不要,又听关豫道:“你一直费心照顾他们,你不收,他们心里不安,怕你丢下我跑了。”
“打算用钱拴住我?”
“太肤浅,把我带上,附赠,行不行?”
麻苏月:把你自己当成赠品,关大木头人儿,你怕是要起飞。
天亮,关豫去找火车站的工作人员打问工程队的具体位置,顺带灌壶热水。
这年代的人都热情,一听关豫与他们同属铁路部门,就更热情,指着路网图给他仔细说明了不算,还让他们搭乘了一段机务车。
从机务车上下来时太阳已经升到了半空,白花花的晃人眼,道旁的玉米叶卷着边儿垂脑袋。
顺着机务车上那位师傅指给他们的路往前头,去前头村里找辆骡车送他们一程,
五里地,拿到大太阳底下一晒就翻了倍,挑着有树荫的地方走,衣服也照样被汗透,
麻苏月一路走一路用草帽扇风,给自己扇,给关豫扇,看他拎着两个大包,走在斜前方想为她挡太阳的样子,心疼。
想把包抢过来收起来,还想弄辆自行车出来骑上走……没那勇气,
最后抠了点万金油,给两人的太阳穴上各擦了点,热风吹过,还真有了点凉意,行吧,也算凑合了。
这村的队长是个很会做事的人,看了关豫的证件、听了他们的请求后,二话不说就赶了马车要亲自送人,关豫塞给他两盒烟,麻苏月把挎包里的点心给围观的人一通分散。
感谢这位队长大伯和他的马车,三十多里的路啊,除了弯弯曲曲的田间小道,就是荒滩碱地,靠步行一路走一路问,他们能走到后半夜去,
所以,在下车时,麻苏月又自包里摸出两盒烟给了他。
工程队的人,对他们的到来表现的十万分激动,离老远就一个比着一个的伸长了胳膊,扯着大嗓门吆喝,看一眼领导,再看一眼领导,都想把手里的活扔了,赶上来说几句话,
邓队带头不守规矩,扳手一扔,接了关豫手里的大包,随便塞到近旁的某个人怀里,然后搂住人,用他那铁钳子大手,到他背上使劲拍了几下,口中大笑:“好兄弟,两年多了,想死老哥哥了——”
程营离得远,赶上来的比他慢,嗓门却是盖过了他,一边摘了手套往兜里塞一边吆喝:“关豫小子,他才不是想你,他是想你和他一起干活,天天嫌弃咱是大老粗,没你细发!
小月丫头,哈哈……这还是小月丫头?这是嫦娥啊!弟兄们看看是不是嫦娥下凡了?
关豫小子,从早咱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哈哈……好,好……配,绝配!
啥时候成家,叔等着喝喜酒——
收工,收工,早收工,小张、小李,多带几个人去帮厨,做顿好的,给咱们关大工程师和嫦娥仙子接风!”
程营一路走,一路说,一路安排,到近前时停步并脚立正,和关豫互敬了一礼。
麻苏月趁机给他们两位躬身行礼,跟凑上的队员打招呼,两年多的时间,队伍里的人有部分变化,但大部分还都记忆深刻,“刀子”、“黄牛”、“三炮”、“二熊”之类的外号一叫,所有的别离和生疏都烟消殆尽。
久别的重逢,让所有人都兴奋,你摁着我的肩蹿个高,我扯起你的衣裳抹把汗,红黑的脸膛,晶亮的汗珠,还有震碎云彩的笑声,把现场搅和成了热气腾腾的一锅粥。
这个说:小月老师你还教不教俺们唱歌?
那个说:小麻花,咱们队伍因为你找到的那条地下暗河,又立了一功你知不知道?
还有大胆的说:麻小月,你咋跟关营长好上了,他就是个木头人儿,连话都不会说,你跟他一起过日子,不得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