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面宿傩」千百年前咒术全盛时代不容置疑的「诅咒之王」，他的实力可想而知。

拉拢「两面宿傩」……

我恍然想到，“也就是说，如果他们真的拉拢成功，将很有可能让虎子从此消失，身体完全归属于宿傩？”

“可以这么理解，毕竟他们想要合作的是宿傩，不是虎杖，他只是一个媒介罢了，再直白点，就是工具人。”

十色话粗理不粗，虎子目前看来确定是这么一回事，原本只是想救他，没想到反而让他成为了咒高消除宿傩的傀儡。

最糟糕的是，他马上就要成为宿傩的傀儡了！

我想了想，说：“把虎杖拉入我们组织，不行吗？这样一来真人应该也不敢把他怎么样吧？”

十色摇了摇头，无奈笑道：“虎杖爷爷死的那天，你没见到昇过去？他可是亲自去招揽，没办法啊，虎杖的性格注定不能与我们同行，他是个好人，好到愿意为所谓的「正义」去死，而我……哦不，是我们。”

十色，看了看我，继续说道：“谁手里没几条人命？”

我低着头，沉默不语。

眼下就是这样，口口声声说自己和他们不是一路人，但仔细想想，我和他们也没什么不同了。

都是实打实的杀人犯，虽然大多数都是该死之人，可本质没什么不同。

我不想再聊这么压抑且没用的话题，继续问道：“所以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好事就是这个啦。”十色将吃完的汉堡盒扔进纸袋里，坐直了身子，继续说：“接下来就是坏事，真人那边，已经开始动手了。”

我心头一颤，吐槽道：“他们昨天晚上不是才和我们碰面吗？！”

十色笑了笑，拿根牙线在嘴边里鼓弄着，“他们可是很勤快的。”

说着，他看向电视，喊道：“大恨老师！”

他话音刚落，巨大的液晶电视里出现一位西装革履的虚拟人，声音很有磁性：“你好，主人有什么需要吩咐？”

“切转到新闻频道。”

“好的。”

继而，电视瞬间切台，内容是：

一处电影院死了三名男性，死亡原因不明，正在调查中，并附上打有马赛克的现场照片，和对一些吃瓜群众的采访。

我尼玛，真吊胃口！

所以究竟发生了啥？既然照片都发了，还打啥马赛克啊！

“这三个男的估计都是被真人杀的，虎杖接到了这个任务，估计很快就会找上真人，我就说这么多了，去不去就是你的事了。”十色往椅子上一靠又看起了电视。

我有些不解，没点束缚啥的吗？

毕竟咒高与他们不是对立关系吗？

“那个……确定我可以去？”我试探性问。

“当然。”十色想都没想，“不过嘛，关于我们的情报不要乱说，至于具体是什么，你自己去衡量。”

……

另一边。

顺平跟着真人行走在潮湿的下水道，旁边满是充满恶臭味的臭水沟，巨型老鼠如同逛街一样三五成群，时不时从角落一闪而过。

此时的顺平异常的冷静，他能想象的到，生活在这样一个地方的人……或者不是人，定然不是善类。

可自己不想再被欺负了，世间本就是黑暗的！自己若不能融入，被欺负的只是自己！

顺平摸了摸刘海下的伤疤，原本清澈的眼神顿时变得冷酷无情，仿佛变了一个人。

他攥紧了拳头。

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自己太懦弱了！

曾经的自己以为一心好好读书就能让生活越来越好，可却低估了人性的险恶，有些人为了寻找存在感，会故意的来找自己麻烦：

拿烟头烫自己的脸。

拿鞋子抽自己的脸。

甚至无缘无故拿自己来宣泄情绪……

学校也在潜移默化之间做他们的「保护伞」……

既然做好人被你们欺负，这好人，不做也罢！

顺平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将积累的怨念压了下去，看向一旁的真人问：“我们去哪里？”

真人微微一笑，向前方瞥了一眼，顺平看去，顿时被吓了一跳，但却转瞬即逝，似乎他并不害怕这些狰狞的改造人。

是一个巨型的改造人，五官全都缩在一起，扭曲变形，极为诡异，像座小山一般，填满了前方整个道路。

真人看着这个巨型改造人，满脸地骄傲，犹如在讲述自己收藏的艺术品，“这是测试人类能变多大的试验，这个，是人类能变多小的试验。”

真人将一个小如人参的改造人递给顺平。

顺平看着手心里的改造人，表情麻木，这让真人都有些意外：

“你经常见到死人吗？”

“嗯……怎么说呢……”顺平想了想，“这要看是谁吧，如果是我妈妈，被你弄成这样，我想我会疯掉的。但……”

顺平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如果是其他人类的话，我不会有任何想法，毕竟在我心里他们就是一群垃圾！并不值得我怜悯！漠不关心才是他们应有的归属！”

真人一笑，话里有话：“这样的你，还想着要复仇？”

顺平一愣，他是说自己还没有完全泯灭人性？

“你的意思是……？”

真人看着巨型改造人说：“你觉得人类有“心”吗？”

“没有……吗？”顺平在考虑真人是否话里有话。

“没有哦，人有灵魂，却没有心。”真人看着自己的手掌，眼神迷离，

“我是世界上唯一了解灵魂构造的，我可以通过触碰灵魂来改变生物的形状。

喜怒哀乐都是灵魂代谢的产物，对我来说，灵魂和肉体没有什么特别的，红粉翠黛不过是唯影白皮，男女间淫乐的拥抱也不过是彼此的尸骸。

说白了，我们和山河万物一样身，只是存在于这个世界罢了，生命毫无价值可言，只不过是轮回流转而已。

你、我亦是如此，都一样毫无意义。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活这么累？想怎么活是你的自由，为什么要被内心所束缚？

就像渴了喝水，饿了吃饭。你觉得不爽的人，杀了便是！”

顺平无神的眼睛渐渐变得有神，内心深处的野兽仿佛在此刻觉醒。

“我……该怎么做？”

真人微微一笑，将手轻轻放到了顺平的胸前：“顺平这么痛苦，就让我来当你解开枷锁的钥匙吧。

「无为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