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只是个孩子啊，他们家中也有孩子，许良头看向身侧的程卫，“你回去禀告于捕头，小七暂时不用带回去，这孩子胆小，金宅也在紫藤巷，到时候再来宣就是。”

“你们先回金夫人身边，此事不要告诉任何人，”许良头叮嘱道，这边小六小七回到摊位前也没引起注意，毕竟都被这男女痴情的戏码吸引了注意。

等过了一会，许良头挡住了要离开的流萤身前，“半个月前，宵禁之前，履顺坊杨柳巷。”

流萤脸色一白，“不……不知道许良头说什么，流萤，流萤要赶回百花阁了。”

娄宗仁拉住要离开的柳正奇，在他耳边轻声道：“你之前所言的流萤赶出去的那个书生可是杨柳巷的？”

柳正奇瞅了那摊位西边被许良头拦住的流萤，轻轻点头，“是，只是当日那冯书生遇害，这流萤有人证，你不日要赶往长安，就不要再生事端了。”

娄宗仁摇头，“这次是个机会，我一直钦佩大理寺卿张文瓘（guàn）张大人，柳兄，我愿今年不科考，也想试试。”

柳正奇看着娄宗仁赤城炙热的眼神，“八月中旬才科考，一个月内完结，我们还能赶往长安，娄弟想试便试，有什么事情兄弟我担着，到时候陪你一起去长安。”

“柳兄，”娄宗仁将柳正奇的恩情记在心里，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以后他用行动来还，这个兄弟没有血缘却比亲兄弟还亲。

倒也让他对望族子弟多了一份了解，不是只有眼高于顶子承父业，他们也有一份义气情怀。

柳正奇拍了拍娄宗仁的肩膀，对身旁其他几人道：“你们继续吃吧，我陪着娄地去看看。”

“去吧去吧，娄兄对刑案颇为感兴趣，我们可不想。”

“别再惹祸上身了，还是科考重要。”

与几人寒暄几句，娄宗仁和柳正奇站在小摊一侧，听着许良头和流萤的对话，一旁希瑶在炸着油条，旁边小七和小六盛粥拿油条炸糕收银钱。

希瑶边炸边开口轻轻道：“流萤慌了，若将她送回百花阁，此女会冷静下来。”

娄宗仁和柳正奇相视一眼，“多谢金夫人，”娄宗仁快速走到许良头身侧，“许良头，刚刚我柳兄所言，流萤仙子将一书生赶出百花阁外，那人便是冯书生。”

“娄宗仁！”流萤声音陡然尖锐，“你！你为了摆脱我，就来污蔑我？你好狠啊！”

“某只想让冯书生冤案昭雪，若你是无辜，县令自然会还你公道，当晚你为何慌张中从冯书生家中离开？”娄宗仁面色冷下来，一步步逼近流萤，问道。

希瑶嘴角微微上扬，改了地点，看这流萤面色，应该是没听出来。

这边一般多数客人是差下人来买后带回去，也有亲自来的，比如郑老和孙老，又溜达着过来，不过也跟那几个书生凑了一桌，听起了热闹。

希瑶炸着油条，还不忘看着那边清净，看着靠在自己摊位一侧的柳正奇，“柳郎君，该你出场了，换个地，牌匾压迫或许会有不少收获。”

柳正奇闻言回头看了一眼希瑶，这个金夫人可真不简单，“多谢金夫人提醒，”想了想上前一步，“许良头，此女身负嫌疑，刚刚被你和娄弟所言而略有惊慌，其却有隐瞒。”

“你们不能抓我！不是我杀的，我一弱女子怎么能拿得动那么大的石头！不是我！”流萤面色流露出惊慌，急忙为自己辩解。

娄宗仁陡然开口道：“县衙发出的告示可没有说凶器是石头，你怎么知晓？此事只有他们县衙的人知晓，断不会外传，除非你是凶手！”

许良头眼神一晃，面色未变，“确实，那告示上可没有说是石头！”

周围围观的人有人想说话，被一旁不良人怒瞪，“嘘！”一群不良人将小摊位一边围着，隔绝了旁边看戏的人出言。

“我……我只是随口一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熊兽就是石头，我……”流萤踉跄了一步，面色更加惊慌起来。

娄宗仁看向许良头，“许良头不妨听我柳兄之言，流萤此女太过惊慌，刚刚某一炸，她本人已经慌乱，某对断案有所新得，不知可否去杨柳巷冯书生住处一看？”

“去看也无妨，该记录的都记录了，不日就会放开，”许良头看了一眼娄宗仁，随后看向流萤，“来人，将流萤仙子请去衙门喝茶，流萤仙子，凶器确实是石头，也在告示中禀明的。”

流萤陡然看向娄宗仁，瞳孔一缩，“你骗我？呵……看来是我看走了眼，你可不是一般的书生呆子！娄宗仁，我记住你了。”

娄宗仁点头示意，“你确实苦命，只是可怜之人为何要做可恨之人。”

流萤身子一顿，“你们不必再查了，我随你们回去，娄宗仁，可否去听一个故事？”她是这真的喜欢娄宗仁，因为他是她见过最纯粹的人，如同今日他所言，虽然看似绝情，这何尝不是一种良善之举。

断的干净，也好过日日洗面等那凉薄之人，最后化作青楼女子怎能娶回家，来的好！

娄宗仁微微一顿，他想破案，怎得因为一句话就破了，这事弄的，“柳兄，陪我去一趟可好？”

“走吧，”柳正奇一脸笑意，这案破的……挺快！

娄宗仁对希瑶行了叉手礼，“实在抱歉，之前因某而让金夫人被污蔑清白。”

“无妨，案件要紧，娄郎君感觉去吧，”希瑶继续炸着油条，看了一眼那边对自己微微颔首的女子流萤，大概又是一段苦命的故事，不知是奋起反抗还是蓄意报复。

希瑶这边卖完后，收了摊回去，家中罗双鹰也在，两小只商议下午去卢府，“走吧，我带你们去看今日县衙审案。”

“婶婶，我也能去吗？”罗双鹰眼睛一亮，他还没去看过呢。

“和保成一起，不过得跟家里人说一下，”希瑶点了点小家伙的额头叮嘱道。

“可是，他们都不在啊！”罗双鹰小脸委屈极了，他来了金宅后，他爹娘阿耶阿婆就去铺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