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一轮的工作日了。

算上上个礼拜，祁淼先是花了四五天的时间训练体能，在逐渐适应的过程中，她的身体状态比起先前有了很大程度的提升。

但从毕业到现在，她毕竟松懈了很长时间，要想回到巅峰状态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在高强度的消耗之下，祁淼需要高热量的食物来更快地恢复体力，这时候储物间堆着的许多零食就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糖分很高也不占肚子，她平时闲下来就塞两口，杭亭这下也不拦着了，只是嘱咐她要多补充些水分。

可自打在饭庄里喝过沈清河泡的茶之后，她亲手沏的茶水似乎就再不能入口了，索性就改成只喝白水。

今天下班之后，祁淼一改往常的作风，并没有急着走，而是和杭亭一起留了下来，原因无它，她要正式开始格斗训练了。

这个时候，杭亭陪练的作用才真正开始发挥出来，在前几天的时间里，他更多的则是监督祁淼不要犯懒。

祁淼这还是第一次进军区配备的格斗室，当然了，刷的是杭亭的权限，原谅她没什么见识，场地大小和里面的设施不知道要比学校里的好几倍，总之她很喜欢。

“哇哇哇，这里真的好好！”祁淼眼都直了，止不住地发出感叹，兴奋地四处乱窜，恨不得哪里都要逛逛。

她只穿了件短袖T恤，下身是宽松的运动裤，头发被随意扎成了马尾，随着她蹦蹦跳跳的步伐摇晃着，些许的碎发垂在脖子上，浑身上下都洋溢着青春活力的气息。

杭亭跟在后面，迈开长腿三两步就追上了祁淼，胳膊上还搭着她的外套，“还没热身，先把外套穿好。”

“哦。”

虽然此时祁淼并不觉得冷，但还是止住脚步，站着不动让杭亭给她穿上外套。

在杭亭靠近自己时，祁淼敏锐地察觉出他无意识间泄出的信息素状态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她的确是会对临标过的人的信息素会敏感些，以便于更好地感知到他们变化着的情绪，这是祁淼无意中发现的，但一般她都用不上这项能力。

因为她并不在意杭亭与沈清河的心情如何，跟她关系不太大。

“你很紧张？”祁淼不解地问，“为什么？”

有时候她真的觉得杭亭的心思真的很难懂。

虽然杭亭伪装得很好，他面上一切如常，根本看不出任何不对劲的样子，但信息素不会骗人。

为祁淼拉上拉链的动作一滞，险些没有对准，杭亭低垂着眼，双目微阖，“还是被淼淼发现了。”

他并未流露出什么惊讶之意，也没有丝毫被识破的窘迫感，因为杭亭深知自己铁定是瞒不过祁淼的。

祁淼微微抬头直视他的眼：“你要回答我的问题。”

“我只是因为……”杭亭组织了一下语言，“是因为淼淼很强，我怕我表现得不够好，以后没办法一直做淼淼的陪练了。”

祁淼：“？”

她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个理由，甚至无形之中还被杭亭拍了彩虹屁。

“拜托上将自信一些。”祁淼思索了一会儿，像是在考虑要如何安慰他的心，随后平静地说道，“如果连你都不够格，那恐怕整个帝国都找不出人来陪我练习了。”

祁淼并不认为自己的水平是帝国数一数二的厉害，但杭亭不同，他基本上等于维罗修斯战力的天花板。从他的手里过招，在不开重力领域的情况下，其实祁淼不觉得自己有胜算。

杭亭是真真正正从沙场刀口舔血磨炼出来的战士，经验的作用尤为重要，根本不是她这个居于学校一方天地的学院派所能比的，若是祁淼痴想妄想自己一上来就能打败帝国上将，那估计他这几年砍过的虫子们是第一个不乐意的。

但反复挑战强大的对手，并从中不断获得突破，无疑是件刺激的事情。

所以哪怕可能不会赢，祁淼也毅然决然选择了杭亭。

祁淼不放心地嘱咐道：“我还是那句话，你可千万不要放水才行，要尽职尽责。”

“好。”

她本人亲自语言开解的效果立竿见影，杭亭信息素向外传递的异样感很快消失，在热身之后，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跃跃欲试。

祁淼叙述了一遍规则：“不用精神力干扰，不用信息素，就只是简单的格斗切磋，点到即止。”

杭亭点点头，表示了然。

祁淼和杭亭的身高有差距，站在对立面的时候会遮住面前大半的光源，祁淼半边身子都匿在相对来说较暗的阴影里，即使眼前的对手是号称帝国最强的冷血上将，她也不曾有过惧意。

“那么，就开始了。”

几乎是瞬间，祁淼周身的气场就发生了变化，整个人像是骤然出鞘的利剑，眼神也变得甚是凌厉。

哪怕是杭亭，在面对这样的她时，也感到有一些陌生。

他见过小姑娘太多的喜怒哀乐，却唯独没见过她将自己当成敌人时的眼神，哪怕明知这不是真的，只是一场再寻常不过的比试，心脏也不可抑制地刺痛了几下。

说来可笑，当初信誓旦旦说要做她陪练的自己，保证过定会尽职尽责，真到了这个时候，杭亭却发现……

他根本无法接受，自己会和祁淼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