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一脸奇怪地看着欧姆召唤出的双头天鹰在自己几个人头顶上盘旋，小天狼星更是直接恼火地站起来吼道：“小鬼，你他妈的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反应？

欧姆心里微微安定下来，他知道自己的守护神可是对亚空间能量反应极其敏感的，如果这几位真的被亚空间邪神所腐化了，这只双头的金色老鹰不可能还是现在这幅安定的模样。

但是……

“请原谅我的多疑，布莱克先生。”欧姆真诚地向小天狼星致以歉意，“但是在这个特殊时期，我们必须要提高警惕性不是吗？”

“你——”

小天狼星刚吼出一个单词，他身边的卢平就站起身来按住他的肩膀，提高了声音说道：“冷静点儿！小天狼星！弥赛亚先生的做法并没有错，别忘了你昨晚还偷偷溜进他家里，他对你有防备才是正常反应！”

“先生们！”邓布利多朗声说道，“伏地魔的诡计正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实施，现在不是我们应该发生争吵的时候！”

听到邓布利多发话，小天狼星这才勉强平复了心情，从鼻子里对着欧姆发出了鄙视的哼声，抱着手坐下去，口中嘀嘀咕咕地说着：“果然只要发型和斯内普那个鼻涕虫类似的家伙都只会惹我厌烦……”

“小天狼星！”卢平严厉瞪了他一眼，对欧姆抚胸致歉，“不好意思，弥撒亚先生，他的性格向来都是这么暴躁，而这几年的牢狱生活更是加重了他这不可救药的攻击性……”

一直在观察几人反应的欧姆对着他颔首道：“这没什么，卢平先生。现在请允许我的失陪，我必须要去探查达夫镇的情况了。”

他对着在场的三人点头致意，将一直在校长办公室里盘旋的双头天鹰遣散，干脆利落地推门出去了，只留下邓布利多、卢平和小天狼星面面相觑

欧姆往下走了几级台阶，就看到了正在用魔杖治疗摔伤的哈利，他一看到欧姆就立刻不满的叫起来：“欧姆，我刚才可是差点儿就摔断了脖子！”

抱怨完之后，哈利立刻压低声音凑过来问道：“你是觉得校长办公室里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巧合，这一切都实在是太巧合了。”欧姆和哈利快速下楼的同时，低声说，“你的教父出现时间实在是太凑巧了。霍格沃茨周围的麻瓜小镇有那么多，他怎么就能刚好经过达夫镇呢？圣诞夜那一天连我的猫头鹰十四都没有提前发现地下的老鼠，他怎么就能恰好听见地下的老鼠掘洞声音呢？最关键的是，他为什么这么笃定达夫镇就是伏地魔进攻霍格沃茨的桥头堡呢？”

哈利嘴唇忽然失去了血色：“你的意思是说，小天狼星很有可能是伏地魔派来的……可是！可是就连邓布利多也说达夫镇已经被鼠人屠空了呀！也许这一切真的都是巧合呢？”

欧姆认真地看着哈利：“我当然希望这一切只是我的杞人忧天，哈利，但是我们必须要做好两手的准备。无论最终结果会是什么，我们都要把主动权和选择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上。而且，就算发生了最坏的事情，只要你想的话，我可以让小天狼星和珀西一样——”

“一样变成只能对外界刺激做出简单神经反应的‘材料’？”哈利摇头苦笑，“如果真的到了那个地步，我只希望你能干脆利落地给他一发索命咒，也好过像那样痛苦地活着。”

“但是他帮我们确认了雷霆战士改造手术的最佳改造年龄下限可以低至十五岁。”欧姆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长时间的沉默。

“说真的，欧姆。”

两人从跳到一边的石兽旁通过时，哈利忽然开口用讽刺的语气说道：“我有时候真的分不清你到底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活人还是一台冷酷无情的机器，你的想法似乎总是在为更多的人考虑，但是抛弃那些没有价值的人时却又像扔垃圾一样毫不留情。”

“我必须得纠正一点，我亲爱的朋友。”欧姆步履坚定地朝着前方走去，“我爱着所有人，所行的每一件事以及所做的每一个选择，皆是为了让更多的人生活地更好。我‘抛弃’那些‘东西’并不是因为它们没有价值，而是由于它们在将灵魂出卖给邪神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算不上人了。”

少年停顿一下，又补充道：“当然啦，我也确实是一台机械，但是我依然会笑、会疼、会爱、会恨。我是一台安装了豪华座椅的重型坦克，不管不顾地将你们这些我所重视的人安置在我柔软且自带按摩加热功能的坐垫上。但……坦克终究是坦克，不管内在多么柔软，我都会在遇到可能会对你们造成危险的敌人时发出能将耳膜震破的咆哮，在足以让头顶撞击在顶棚上的颠簸中碾平每一条崎岖嶙峋的道路，笨拙沉闷的装甲板抵御每一发射向你们的炮弹……我的爱一定不是能让你们完全感受到舒适和放松，但是它确实是出自于我最真诚的内心。”

“欧姆，我……”

哈利有些羞愧地低下头去，在欧姆这囊括世间一切的爱面前他感觉自己那“想让小天狼星健全地活下来”的想法是如此自私和渺小。

简直就像匍匐于地面的萤火虫，比皓月尚且不如，居然还胆敢去质疑太阳的辉光。

“我的朋友，爱是无法去比较的。”欧姆看出了哈利内心所想，他平和地对自己的好友说道，“你对教父的关心我完全可以理解，如果你我身份调换，我此刻的心情只会比你更加急迫。我可以用弥赛亚之名起誓，哈利，只要小天狼星真的没有任何问题，我肯定会请他上来试试按摩座椅的。”

“就这么说定了！”哈利心情好了许多，快步跟上欧姆大到离谱的步伐，问道：“我们现在去做什么？”

“当然是去侦查达夫镇的情况。”欧姆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但是在这之前，我还有必要去原铸工坊一趟。”

哈利微微瞪大了眼睛：“你难道是想启用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