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枫听梅比乌斯说实验已经结束了便立刻回到了他和梅比乌斯的卧室。

凌枫趴在洗手间的洗手池上，他不断将冷水敷在自己脸上，试图缓解崩坏能侵蚀带来的灼烧感。

冷汗不断在额头冒出，全身关节处的酸痛感让他痛苦不已。

趴在洗手台上很久，不适的感觉被这冷水冲淡了不少，凌枫拿起毛巾擦干了湿透的银发。

他无力的瘫倒在床上，大口呼吸着空气。

在修复能力全开的情况下，凌枫花了足足十分钟才去除了身体上的不适感。

“好多了，我还以为我要就这么死掉了。”

“呼……博士她对我做了什么？”

“不过，为什么有种能力变得清晰了的感觉？”

“也不算是变得清晰，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凌枫自言自语道。

“伊芙娜，你怎么样了？”察觉到伊芙娜没有一丝动静的凌枫忍不住问道。

“……”伊芙娜没有回应他。

“伊芙娜？”

“凌……凌枫！”伊芙娜的声音带着严重的哭腔从核心内的意识空间传来。

“哎呦，怎么了？怎么哭上了？姑奶奶。”凌枫实在见不得女孩子哭，连忙安慰道。

“凌枫……那个梅比乌斯，她…她想杀我，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呜——”伊芙娜抽泣道，声音委屈极了。

“我说我什么都没做，她不相信，还把我困在那里折磨我。”

“你不知道为什么醒不过来，她就怪我。”

“那你怎么不躲起来，继续躲进核心里面，直到我醒过来。”凌枫询问道。

“你的意识在那段时间消失了，我躲不进核心里面。”伊芙娜委屈道。

“好了好了，梅比乌斯博士她比较多疑，再加上不是人类通常都对律者的印象非常差，所以不相信你也很正常，好了，别哭了，挺大一个人了，哭哭啼啼的，我补偿你。”凌枫安慰道。

“补偿我？你怎么补偿我？”

“你为什么还在给她说话？你知不道她对我做了什么？”

伊芙娜将梅比乌斯刚刚对她做的事完整的复述了一遍，说到后面，原本已经缓和一些的情绪又有些难以控制。

“这……”

“怎么？连你也不相信我？”伊芙娜委屈道。

“不，我当然相信你，只是……我总不能……”

“行了行了，我没指望你替我教训她，还有，你放心，我不会报复她的”伊芙娜失望道。

“谢谢，伊芙娜，我会补偿你的。”

“行了，我不需要你的补偿。”

“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伊芙娜说道。

“你说。”

“我不明白你的想法，更不明白你为什么将一个不在乎你的人看作自己的一切。”

“对于人类来说，梅比乌斯，她是一个天才，她的出现是是一道带领人类走出崩坏的曙光，是真正的伟人，英雄。”

“但对于个人来说，她不值得信任，不值得托付，也绝不值得你为之付出一切。”

“所以凌枫，看清事实吧，你应该自己而活。”

“……总感觉，这样的话你说过很多次。”凌枫苦笑道。

“那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凌枫，你是不是完全不在乎自己的未来？”伊芙娜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

“……”凌枫没有出言否认。

““原来如此……是这样啊。”

“既非人类，也非律者，没有亲人，没有记忆，没有明确的目标，更不知道家在哪里，自己属于哪里。”

“如果是我的话，可能也会和你差不多吧。”

“但是，这不代表你就要将自己的命运托付在一个不值得信任的人身上。”

“漠视自己的生命？将自己的命运交托他人掌管？没有任何期望的活着？”

“这和冰冷的机器有什么区别？”

“你的这种行为对不起所有在意你的人，包括你那连样子都忘了的亲人。”

“凌枫，这样的你的很真令人失望。”

“就算伤害他人，也不要让自己被他人伤害，就算漠视所有人的生命，也不要漠视自己的生命。”

“为自己而活吧，凌枫……就算我求你了。”伊芙娜的语气突然就变得温和了很多。

“好了伊芙娜，我可没打算无故就伤害别人，别把我说的像什么大恶人一样。”

“我答应你。”凌枫说道。

“可别只是嘴上说说，不然的话……我会很伤心的。”伊芙娜小声道，后半句更是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凌枫躺在床上望着墙壁上看起来价值不菲的挂钟。

“已经十点了啊，今天过的真快。”

就在凌枫坐在房间的电脑桌前准备在日记上记录今天发生的事情时，维维安一通电话就轰了过来。

“队长，你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接电话？”维维安问道，语气似乎有些生气。

“维维安，我应该是你的队长吧，你就这么和队长说话的？”凌枫打趣道，一边在日记上记录下了今天发生的一切。

“那么，尊敬的凌枫分队长，您是不是忘记了自己还是战斗部的人了？”

“虽然您管理的第一分队还都在总部，但这不代表您没事做了，分部暂时没有没有驻扎的支队队长，所以管理他们的职责自然就落在了您这个唯一没在出任务的分队长头上。”维维安说道。

“……”

“行了，太别扭了，还是直接叫我的名字吧。”

“总之你明天记得来战斗部指导一下，我都帮你盯了一天了，明天我有点事。”维维安提醒道。

“我指导他们？我自己都没有被指导过，怎么指导别人，而且以我的战斗方式……岂不是会教坏了他们。”凌枫拒绝道。

“迟早要你来训练新人的，你总不能当个队长什么也不做吧？况且你要一辈子都当分队长吗？。”维维安说道。

“我觉得好麻烦，要不队长你来当算了，我给你打下手。”凌枫说道。

“好，凌枫副官，明天早上八点点来战斗部带一下队。”维维安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

“你还是认命吧，不就指导一下新人吗？装装样子算了。”伊芙娜幸灾乐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