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概三十秒，核心内还是久久没有回应，凌枫只能继续研究刚刚的问题。

“凌枫，不要再提明奈利了…你不配。”伊芙娜冷冷道。

“……什么？”

“伊芙娜，你在说什么啊？”凌枫有些不相信伊芙娜的口中会说出这种话。

“在你看来，明奈利是什么？”

“她对待你，说是家人也毫不为过。”

“可你呢？她没有一刻不是你的工具，曾经是，现在更是。”伊芙娜冷冷道，像是在念着凌枫所犯下的罪孽。

“不，我从来都没把她当做工具……”凌枫解释道。

“可她一直做的不都是工具才做的事吗？你完全可以不接受她的好意，为什么要给她希望，你会毁了明奈利的。”

“需要的时候就拿来用，不需要的时候就丢在一旁，你不就是这么对她的吗？”伊芙娜说道。

凌枫无力反驳，他知道，在伊芙娜的视角，他就是这样对待明奈利的，听她这么说后，凌枫也觉得自己的确是有些对不起明奈利对自己付出。

“别忘了你的力量是从哪里来的，不属于你的，永远都不属于你。”

“你从来都不高人一等。”

伊芙娜继续补刀道。

凌枫放下了手中的资料，倚靠在椅子上仰头望着天花板最后闭上了眼睛。

“伊芙娜，都我明白，但我真的没有利用明奈利，无论是明奈利，还是你，你们对我来说都是重要的人，我只是不想让明奈利淌入崩坏这片浑水。”

“你知道的，律者最优先对付的就是逐火之蛾，而我又是目前人类对付律者的关键，所以我不能连累明奈利。”凌枫解释道，安抚着伊芙娜。

“你已经把她拉进崩坏这片泥潭了，她现在随时都会因为你被淹死。”

“她为什么会碰律者核心和崩坏之类的危险品，你比谁都清楚，还不是因为你脱口而出的一句‘玩笑话’。”

“律者核心对普通人有多危险你不明白吗？哪怕是不小心的一次间接接触都会立刻让她生不如死。”伊芙娜埋怨道，语气听起来更加激动了。

“……”

“抱歉。”凌枫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伊芙娜说的都是事实，他平时竟然没发现，原来明奈利对自己这么上心。

“你在对我道歉吗？”伊芙娜气愤道。

“对你，更是对明奈利。”

“要想道歉，就好好的拉住明奈利，带她去往一个没有崩坏、苦痛的时代，不要让她在崩坏这滩泥水中溺死，就算做不到，至少也要让她死在你之后。”

“凌枫，去弥补你欠她的，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永远陪着她，照顾她，用生命保护她。”伊芙娜说道，温柔夹杂着遗憾不甘的声音从核心深处中传来。

“……伊芙娜，我当然会努力带她去往一个没有崩坏和苦痛的时代，更可以在危险的时候挡在她身前，但我不可能永远守在她一人身边。”凌枫说道，言语中处处散发着无可奈何的语气。

“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能？”伊芙娜听后激动道，原本不怎么稳定的意识也在此刻变得更加微弱。

“咳…咳咳…是因为逐火之蛾的那个科学家吗？！”伊芙娜十分气愤道。

“嗯。”

“我不明白，她都给了你什么？明奈利会好好的记住你的一字一句，你的喜好、一切，会为了你的一个请求或是一句脱口而出玩笑话而努力，不惜让自己受伤，甚至会付出生命。”

“她呢？她有给过你什么吗！会考虑你的心情吗？知道你想要什么吗？又或者说，你能确定她有明奈利在乎你吗？”伊芙娜语气激动道，甚至恨不得马上把凌枫给吃了。

“我明白，博士当然没有明奈利那么在乎我，但我在乎她，这就够了。”

“博士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拉我上岸，在我最迷茫的时候为我点灯，在我最需要依靠的时候，给予我温暖，所以她理应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况且我的命是博士救的，仅仅这一点，就值得我为之付出一切。”凌枫说道。

“你在说…什么？”伊芙娜险些被凌枫气的说不出话来。

“你说得对，我不是什么真命天子，更不高人一等，如果没有博士，我绝对会在第三次崩坏中死去，自然就更不可能遇到之后的你们了。”

“明奈利是真正的好人，是我一生的贵人，但我对博士发过誓……”

凌枫解释道，但伊芙娜根本听不进去，她只知道，在自己消失后，如果明奈利和那个梅比乌斯同时遇到危险，凌枫甚至不需要思考就会去救那个人。

“……我对你这种人……无话可说。”

“看来我没有错怪你，你是一个烂得彻头彻尾烂的人渣，真正无药可救的人……”伊芙娜失望道。

“如果这样可以让你的心情好些，尽管就骂出来吧。”

“你！算了……我实在不理解，仅仅因为一个誓言，你就死心塌地的选了她？先不说谁更在乎你，论样貌，明奈利难道比那个梅比乌斯差吗？”

“论财力，明奈利可是未来卡娅家和瑞西家的唯一继承人，他们两家的资产可是普通人一生都无法想象到的天文数字。”

“那个梅比乌斯可是为了九千万欧就将你抛出去了三个月！你是被她洗脑了吗？！”伊芙娜说道。

“够了！伊芙娜。”

“博士这么做…都是为了人类的延续，为了在律者降临时，人类能拥有和其对抗的资本。”凌枫解释道。

“好……行……不管你了，那你就按照自己选的路走下去吧，千万别后悔。伊芙娜说完，随后便没有了动静。

凌枫看她没有动静了，便继续完善着伊芙娜的克隆体，一次又一次构筑，然后然后扔进虚数空间，直到凌枫自身的崩坏能因为使用第一律者的权能而接近枯竭才停下来。

“明明创造一个身体部位那么简单，但拼凑到一起就不行了。”

“算了，今天就到这里，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