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火葬场!神医王妃跑路忙
作者:胖小花 | 分类:古言 | 字数:92.2万
本书由零点看书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第469章 孩子,你一定很疼吧?
宿月殿外。
心急如焚的岭南王看到空雾出来了,顾不得自己身为一疆之主的威仪,着急地快走几步,张嘴就问:“稚月如何了?她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需要的药材或者是用得上的东西?”
他很早就想问了,也有无数想往宿月殿送的东西。
可谢空青不给他这个机会。
宿月殿上下被他控制得滴水不漏,任何来自岭南的人都不许进入。
强闯不是不可以,只是都这个节骨眼上了,他哪怕是老丈人也实在是不敢惹谢空青的晦气了,只能是强忍着心焦。
昨晚桑念悦在生死一线上来回徘徊,景稚月也陷入昏睡迟迟不醒。
可怜的岭南王一把年纪了,却踩着更深夜重的露水两头来回跑,可哪一边的情况都让他急得不行。
空雾恭恭敬敬地福身行礼,低着头不紧不慢地说:“王妃已经醒了,身子暂时无碍。”
“奴婢出来是替王妃传话的。”
岭南王下意识地以为景稚月是误会了自己,当即脸就白了许多。
“她是不是……”
“您先别着急。”
“王妃说请您尽快把二王女送到此处,二王女的伤或许王妃能有处理的办法。”
空雾只负责传话,多的一个字不说。
可景稚月既然是愿意出手相救,就证明岭南王最害怕的情况没发生。
岭南王心口始终紧绷的一口气猛地泄下,甚至控制不住地往后跌了几步。
苏城连忙扶住他说:“王爷,王女的医术是有目共睹的精湛,若她愿意出手,二王女的伤或许还有挽救的时机!”
救命要紧啊!
岭南王不敢耽搁,赶紧叫上人去送桑念悦过来。
人送到的时候,宿月殿针对他们的门禁也松了。
景稚月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也从不勉强自己。
她虽然是打算救桑念悦的命,负责动手的也不是她。
她半躺在床上,隔着屏风说:“把人送进来。”
“青竹,你过来。”
桑念悦是直接在小木床上被人抬过来的,哪怕是紧急用了珍贵的千年山参续气,她的呼吸还是微弱到了难以察觉的程度,脉也弱得惊人。
岭南王没夸大,她的情况的确是非常惊险。
景稚月伸手探过了脉象,取血查验过就说了几个大穴的位置:“青竹,施针。”
青竹一直在跟着她学针灸之法,得她言语指点,下手的动作稳健干脆。
等把该扎的位置都扎好了,青竹皱眉说:“王妃,中毒的地方腐入肌里,溃面不好除。”
把明面上看得见的腐败之处清理了,剩下的残毒也会继续往里腐蚀,一次又一次的清创就足以要了桑念悦的最后一口气。
可不清理彻底的话,桑念悦也会死。
景稚月对此并不意外,没多想就说:“创面共有几处?”
“胳膊上一处,小腿上一处。”
“把肉剜了。”
青竹举着针有些迟疑:“直接剜了?”
“不然还有什么办法?”
景稚月目光自谢空青的心口扫过,飞快地闭了闭眼说:“这是蛉粉,不彻底剜去没有活路。”
“这一点王爷应该有发言权。”
她曾在谢空青的胸口看到过类似的伤,可这种毒却极其罕见,出自谁手似乎并不难猜。
得了她的肯定答复,青竹再下手时就非常果决。
只是生剜骨肉怎会不痛?
随着刀尖落下,昏迷中的桑念悦也不可避免地发出了痛苦的呓语声,下意识地挣扎了起来,空心和空影直接上去把人摁住,任由青竹自她溃烂上的伤口上剜下一块块腐肉。
岭南王双眼血红死死地攥着拳头。
景稚月不徐不疾地说了几个药名:“去配药。”
“空青,你帮我从床头的柜子里找几个药瓶。”
她手中的药丸都是私制,用的也都是自己随身带着的天材地宝,效用是跟外头能找到的全然不同的。
谢空青依言找到了她要的东西,甩手就扔给了青竹。
“王妃说的,青色瓶子的碾碎了敷创口,白色瓶子的半个时辰喂一粒,针别拔,拔了就死。”
被这么一番折腾,桑念悦的气息似乎更弱了些。
可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她胸口时不时爆起的倒气逐渐在变得平缓,唇眼下的黑青也没之前那么明显。
景稚月自己也不舒服。
正巧岭南王等人都在屏风外等着,她懒得在谢空青的面前撑面子,索性懒懒地靠在谢空青的身上说:“今晚可能会发热,不惊厥抽搐就无大碍,热起来以后把刚才配的药三碗水出半碗药喂下去,一晚上可以喂两次。”
“明日一早再把人送过来。”
她说得轻描淡写,一杆子就把时间定在了明日。
可这话一出,岭南王等人都是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大口气。
王宫中的大夫说桑念悦能否熬到下一个时辰都不好说,可景稚月既然是说到了明日,那就证明她还是有救的。
岭南王刚想答应,转念一想小声说:“稚月,她这个情况你也看到了,来回搬只怕是会受风多增麻烦,要是你不介意的话,就让她暂时住在宿月殿里可好?”
他也是有私心的。
谢空青把宿月殿守得太紧了,从昨日到现在,他只在孩子刚出生时见过一面,甚至到了现在都只是隔着屏风听到了景稚月的声音。
要是能借机把桑念悦留在这里治病,那谢空青岂不是就不能再设法拦他了?
他又是亲爹又是外祖,想近水楼台看看自己的女儿和孙女儿怎么了?
谢空青闻言不满皱眉,景稚月忍着笑摁住了他要发作的手。
“父王觉得行,那我自然是没意见。”
宿月殿这么大地方呢,多一个桑念悦也不挤。
岭南王红着眼连声说好,像是怕她反悔似的,连忙叫人去收拾地方。
等把桑念悦安置好了,见谢空青还是守着景稚月寸步不离的样子,他忍不住了。
“稚月,父王可以进来看看你吗?”
他是真的很担心。
可谢空青护眼珠子似的守着,也是真的很难找到机会往前凑。
景稚月听出他话中的小心翼翼喉头无声一涩,无奈道:“您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不必如此。”
当爹的在女儿面前束手束脚的,不知道还真以为他是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儿呢。
得了允许的岭南王大喜过望地绕过屏风,可看到景稚月苍白的脸,心口却是狠狠一揪。
就差那么一丁点儿。
差一点点,他就险些失去了自己的女儿。
他深深吸气压下心口的酸涩,忍着声音的颤抖说:“孩子,你一定很疼吧?”
“都怪父王,是我没保护好你……”
昨日生死攸关之前,今日惊险渡劫之后,面对一天一夜内自己经历的生死横跳,景稚月在此之前心里并无多大的波澜。
因为她熬过来了。
只要她还活着,过往之事就不值得她心生惧怕。
可在捕捉到岭南王话中无法掩饰的后怕时,她却不受控制的眼眶发酸。
怎么可能不疼?
怎么可能不怕?
她掩饰情绪似的往谢空青的胸口侧了侧脸,逼着自己把眼泪压下去,哑声说:“没事儿,都过去了。”
岭南王听到这话却更难受了。
如果可以,他更希望景稚月在这时候不管不顾地闹上一场。
不管她是想发脾气还是要追究凶手,又或者是把罪责都怪到他的身上,任何人都可以。
只要她有不开心,那她就可以为所欲为,她可以肆无忌惮。
可景稚月没有。
她的冷静自控到了令人心疼的程度。
可他的女儿凭何要受如此大的委屈?
岭南王深深吸气,低着头说:“孩子你放心,父王不会让你平白受委屈的。”
“这一回不管藏在阴沟里的人到底是谁,不管来人是存的什么念头,父王纵是不惜一切代价,也绝不会放过他。”
敢伤他女儿的人,势必要为此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