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院主记得你当初是被人卖进丹湘院的吧。”

女子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你错了，是我自愿进去的，我爹要用我的聘礼钱去给他那个傻儿子找女人。”

“可你知道他要我嫁的是什么人吗？”

也不需要楚宁回答，女子自顾自的说下去。

“他要将我嫁给一个五十多岁的土财主做妾。第十三房小妾。”

“那年我才十三岁在那样的家庭，哪里在乎做妾不做妾的，要不是后面坊里传，那位土财主前十二房都被虐待死了，我真以为我要进的是天堂。”

“我再小，也知道惜命啊，我背着那老头子跑出来，好不容易找个铺子靠打杂混下来，可老天就是爱开玩笑。”

“左一个右一个的惊喜砸到我脑袋上，为了活的更好，我跟着一个当地有名的戏班来了京都，可看着身边长的不错的小姐妹一个个上了戏之后就下落不明，我就算是再傻，也知道这里面的事情不简单。”

“我故意在那些戏班人面前装发烧发热，他们为了将口粮钱赚回来，只能将我就近处理掉。”

楚宁的呼吸微顿：

“本院主记得，你们这些被卖进丹湘院的人，赤丹都会给你们一次选择离开的机会吧。”

“你既然觉得自己无辜，为何不离开？”

“院主，你知道我们两个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是你一生下来就站在金字塔的顶端，那么小的年纪就能做丹湘院的院主，而我，只能看人脸色的活着。”

“活着好，可有权利的活着更好，二王子许诺了我至高的权利，对于我这种有野心的人来说，你觉得我会放弃吗？”

楚宁看向眼前这个已经有些疯魔的女子，心里说不出的庆幸。

庆幸的是她发现的早，庆幸她亲自来了西齐。

这样的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的人，留在敌人手里，只能是祸害！

“你知道吗，赤丹靠着这几年丹湘院赚的这些银子，给你们留足了后路。”

“你可知丹湘院因何每到年末统计上来的死亡名单都那么长吗？”

“你不会真以为是我丹湘院人手垃圾吧。”

楚宁抬起女子的下巴，眼神说不出的狠辣。

“因为这是丹湘院不为人知的传统，只要在丹湘院干满五年，并将手里的任务处理完，就会有一次重头再来的机会，不少人选择了隐姓埋名，退隐江湖，当然也有人感念丹湘院的恩德，愿意留下来。”

“丹湘院会为这些人伪造新的身份，再用药物抹去她们的记忆，给足她们足以安度晚年的银钱，你知道吗，本院主这次就是带你回去的，只能说，有缘无分。”

赤丹这么做，是楚宁受益的。

丹湘院的人都不是软柿子，在他们手里，只需一年，就能将人才培养出来。

五年一换，这换的既是手下人的忠心，也是对丹湘院潜在风险的排除。

一个心不在丹湘院的人，留着反而是个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