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为了四界第一大反派
作者:开心果不开心 | 分类:古言 | 字数:42.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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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在尽头,有她的夫。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邪魔会爱上一个人。我印象中的邪魔都是自私自利,没有爱的概念。”
段荻花感叹道:“师姐,如果有人堕魔,神智还会清醒吗?”
琴微生想了想,说:“我先前见过一个堕魔的,满脑子都只有复仇,被暴戾牵着走,没有了自己的想法。”
那是几年前她和旁人一起出任务时遇到的,当时的她实力中规中矩,因此没有选择硬碰硬,而是上报了韩苏处,等人来救援。
琴微生看着那人浑身散发着黑气,双眼都被血腥蒙蔽,将一座府邸灭门,没有一个人的尸体是完整的。
浓重的血腥味直冲云霄。
那人复完仇后,魔气在他体内翻滚,紧接着他便像一个杀人机器般四处奔走,见人就杀。
“你说大师兄会和皖娘说什么呢?”
“我也不清楚。”
.
琴微生两人前脚刚走,霁月垂眸盯着跪在地上的皖娘,低声道:“你与他,当真是伉俪情深。”
皖娘手里捧着一根指头,压抑地哭着。
那根指头是左手的无名指,指甲附近有一颗红色的痣。皖娘曾经摸过很多次这颗痣,却没想过最后一次摸它时,眼前竟然没有它的主人。
“公子要皖娘做的,皖娘都完成了,公子要皖娘被囚在地牢,皖娘也听话了。”皖娘抬眼看向霁月,不解地问道,“公子为何还要伤害大人?大人只是一介凡人,不会阻碍公子的路。”
“他想见你。”
皖娘睁大眼睛,大颗大颗的眼泪落了下来。
“公子不是放大人离开了吗?!”
她压抑地怒吼着,邪魔的本性不停地啃噬着她的心,叫她痛苦万分。
皖娘几乎疯狂,她身上的魔气高涨,声音不复之前娇柔。
“公子,大人现在何处?”
霁月慢条斯理打开牢房的锁,缓缓道:“在这条路的尽头,他和你遥遥相望。”
他的背后是一条幽深的长廊,长廊尽头是一座牢笼,许慎被关在里面,痴迷地看着远方。
原来这些时日,她与他遥遥相望,却无法相伴。
皖娘身上的肌肉暴涨,将衣物撑破。她的双眼通红,黑色的魔纹从她心口向上蔓延,攀上她的脸颊,整个人诡谲无比。
她低吼着,声音彻底变调。
“你骗我。”
魔气引起灵石反应,地牢瞬间被红色的光覆盖,极大的警报声响彻空间,传至外面。
霁月将门打开,浅笑道:“你想复仇吗?那你来杀了我。”
皖娘的衣摆下窜出许多老鼠,吱吱乱叫着,不要命地扑向霁月。而更多的老鼠,被皖娘驱使跑向远处的牢笼。
皖娘手中的魔气挥舞,凶神恶煞地攻向霁月。
霁月身形微微后退,一掌打向皖娘,却被她的魔气掀起,在空中空翻,腹部冲着天。
紧接着,皖娘骤然出现他上空,作势要将拳头砸向他的腹部。
危难之际,一道剑意骤然出现,强烈的嗡鸣声震得皖娘耳朵发麻,眼前发黑。等再能看到事物时,霁月已经被接走了。
她抬眼看过去,琴微生正持剑而立,挡在霁月身前。
“姑娘,莫被他蒙骗。”
而此时霁月踉跄两下,猛地低头咳嗽,左手不由自主地抓上琴微生的胳膊。
他抬眼,眼尾咳得有些红:“师妹,师尊说若邪魔发狂,要尽早除之。”
琴微生点头,让段荻花护好霁月,自己拎着玉兰剑冲上去,无数魔气围绕在她们二人周围,剑意汹涌。
此时老鼠已经到了远处的牢笼,高声叫着。一只接一只的,将它们要传递的信息告诉了皖娘。
皖娘的眼睛骤然落泪,一时不察被剑气甩在地上。
她没有回头看琴微生,指尖延伸向尽头的方向,作势要爬过去。
琴微生紧跟着落在她身后,持剑玉立,却再无动作。
霁月喊道:“师妹!”
琴微生这才动了。
她向前走去,剑尖直指魔化的皖娘,沉默无话。
“姑娘。”皖娘张了张嘴,鲜血从她嘴里呕出来,“皖娘想……去牢笼尽头看看他。”
他?
琴微生回首看去,远处早已被不详的红色侵袭,看不清有些什么。
她垂眸看着皖娘,想起她唱的歌,想起她要找的人,轻声问:“他在那里?”
皖娘抬头,大半张脸都被魔纹覆盖。
“是。”
琴微生握着剑的手紧了紧,锁骨处的吊坠震动两下,紧接着一股魔气冲出,遮住了她们两个的身形。
这是方才打架时琴微生发现的,她已经可以控制吊坠的魔气了。
在冲天魔气的滋养下,皖娘的情况已经好了一点。她踉跄地爬起来,向着走廊尽头走去。
在尽头,有她的夫。
琴微生上前一步搀着她,两人一步一步走。
邪魔并非无情,人魔不一定不能并肩。
但走廊尽头仿佛预示着她们的未来,她们将一步一步踏入深渊。
看不到画面的霁月皱着眉头,向前迈出一步,被段荻花拦下。
段荻花脑袋已经有些混沌,但她咬牙坚持着,说:“大师兄,师姐让我照顾你。”
霁月皱着眉头,还是没冲破她的防御。
算算时间,皖娘也快死了。
魔气里的皖娘突然吐出一口黑血,整个人跪趴在地上,指尖紧紧扣地。
琴微生将玉兰剑收回,俯身抱起皖娘,哪怕血迹蹭了她一身。
终于,她们走到了走廊尽头。
琴微生将皖娘放下,后者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爬过去,隔着栏杆伸手抚向里面坐着的人。
琴微生没见过他,但她想,这大概就是许慎了。
许慎皱眉,偏头躲开那只手,声音沙哑:“谁?”
“大人……”
皖娘的声音已经不够好听,粗粝地宛若沙子磨过,但许慎一下就听出她是谁。
“皖娘?”
许慎笑笑,晃了晃自己的脸,皖娘连忙将手伸过去,捧着他的脸。
温存不过一瞬,许慎突然变脸:“你不该来,你快跑,他们要抓你!”
皖娘的眼泪都要落下来,但她的拇指温柔地划过许慎的眼皮,轻声问:“那大人能告诉皖娘,你现在能看到皖娘吗?”
许慎的眼皮垂下,偏头紧紧贴着皖娘的掌心。
半晌,他才痛苦地回答:“……不能。”
以后的日子里,他再也看不到皖娘。
皖娘笑着落泪,不住地点头。
看不到就好,看不到就好。
看不到她这幅样子就好。
这样,她在他心里,仍是之前千娇百媚的姑娘。
“那大人能告诉皖娘,你方才在看什么吗?”
“我在看……以前的你。方才,我看到你第一次见我,当时你受重伤,跌跌撞撞地向我跑过来,求我救你。”
皖娘闷声痛哭。
“皖娘莫哭。”
许慎似是想给她擦泪,但他却无法动作。
琴微生看着他的样子,知道方才老鼠传递的是什么消息了。
“四肢尽断,唯有花瓶做身。”
许慎身处青色花瓶中,牢笼四角摆着的是他的四肢。
皖娘扭头看向琴微生,问道:“姑娘,大人可有解救之法?”
“皖娘愿用己命,求姑娘救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