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荒域，牛头村。

众人抬着猎物，一路高歌。

“快看！牛叔他们回来了！”

刚至村口，那些在玩耍的小屁孩便大叫起来，吸引了其他人。

“哇！牛叔他们太厉害了！”

“又是满载而归！”

“快看，又是老虎！”

“牛叔他们又猎杀到老虎了！”

“好像比上次的还大！”

众人围在村口，议论纷纷。

猎队满载而归，这意味着他们将可以饱餐一顿，有大把的肉吃。

“虎子，去叫村长！”

牛叔笑呵呵的看向自己的儿子。

猎队是村集体的，这猎杀到的猎物自然是需要分发给全村人的。

牛虎听到这话，当即屁颠的朝村长家走去。

“哎呀，牛叔啊，又是满载而归啊。”

“那是。”

牛叔听到村里的老者夸赞，心里美。

每一次满载而归时，村里人皆赞叹以及那敬佩的目光都是让他十分享受的。

其他猎人亦是如此。

很快，牛头村人皆将猎队团团围住。

“让开！让开！村长来了！”

“村长好！”

“艾！快让我看看老虎。”

牛头村的老村长是村里最年老的人，亦是大伙最敬重的人。

他叫牛欢喜，已经69岁了。

缺了门牙，杵着拐杖的老村长在众人的拥护下走到牛叔的面前。

“牛牛啊，这几次收获都不错啊。”

“这老虎有500斤了吧，虎皮应该可以卖个不错的价钱。”

“还有这头五色鹿。”

老村长眉开眼笑，那皱着的脸，远远看上去就像一朵美丽的菊花。

笑的实在太灿烂了！

“好了，诸位都让让，腾出地方，我们今天就在这里分肉了！”

老村长皱着菊花笑脸，大手一挥。

其他村民闻言纷纷退后，腾出一块空地，妇人们也都快速回家拿木桶。

“牛牛，这分老虎肉就让你来吧。”

“那两头猪就交给阿勇，和小堂了。”

“阿伟力气大点，这五色鹿就由你和阿海一起宰杀了。”

“既然村长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刀来！”

“刀来了！”

人群中高喊，一个汉子抱着几把尖刀赶来。

这是他们村专门用来屠宰的刀，乃公共用具，锋利的很。

牛叔手持尖刀，率先剥老虎皮。

几个汉子手脚十分利索的处理猎物，顾长久和慕千雪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

二人从头到尾都没说话。

夜。

皎月悬空，如弯钩。

众人也将猎物都处理好了，肉也一致由老村长分了个干净。

由于猎杀过程顾长久和慕千雪出了大部分的主力，沾了主功劳。

这张思瑶一家还多分了肉。

为此，牛叔还执意将虎鞭送给顾长久，临走时还笑了笑。

“咳！这玩意我就不要了。”

“你拿去了吧。”

慕千雪晃了晃手中的鹿鞭，递给顾长久。

她怎么看都没觉得这玩意有多好。

“我也不需要。”

顾长久摇摇头。

这玩意放在蓝星的时候，他常年劳累奔波还需要补一补二弟。

可到了如今他这种生灵。

完全没啥用！

顾长久没有接，慕千雪略显尴尬。

与此同时，这张思瑶也从旁屋走了出来，径直走向他们。

“顾小子，慕姑娘，我做了些许饭菜，一起过来吃吧。”

“嘻嘻，那我就不客气了。”

“哦，对了，张大娘，这给你，我要这东西没啥用，你拿去吧。”

慕千雪将鹿鞭推给张思瑶，快速朝她屋子走去，美其名曰用餐。

鞭子拿在手，张思瑶有些不知所措。

她家也没男人，要这玩意没啥用。

若是就这么爆炒的话，听说味道不太好。

“那个……”

“给我吧。”

顾长久结过鹿鞭，一并将两样血淋淋的大鞭子收入袖里乾坤。

他也像慕千雪一样走去旁屋。

张思瑶笑着摇摇头，跟了上去。

这张思瑶做的饭菜不仅卖相好看，吃起来也挺不错的。

顾长久吃了些许后以吃饱为借口离开了。

他离席，三女也放开了手脚，开干。

…………

牛头村，村长家。

顾长久从张思瑶屋子出来后，径直离开院子，直奔牛欢喜家。

牛欢喜是孤寡老人，房子的光有些昏暗。

他点燃灶火，把炒好的鹿肉装在一瓶子里面，拿出瓶黄酒喝了起来。

白袍身影入了院子，牛欢喜没有管。

他依旧自顾自的吃。

“来了，就喝一杯吧。”

顾长久的脚跨入门槛的那一刻，牛欢喜当即放下碗低沉道。

他的话比之先前苍老不少，给人一种历经沧桑的感觉。

顾长久没有回应。

他自来熟一般在牛欢喜对立面坐着。

“你很强吧。”

牛欢喜沉吟道。

话音落，他依旧端起碗自顾自喝酒。

“一般般，比你强亿点点。”

顾长久拿过一旁的碗，拿起刚被牛欢喜放下的酒壶倒了一碗酒。

混浊的酒入碗，顾长久看都没看就一口干。

“它一般多少年回来一次？”

“一千年，上次回来是五百年前。”

牛欢喜低声回应。

自顾长久入村的那一刻，他便知道顾长久会找上门，只是时间问题。

“你来这就为了那把剑？”

“嗯，它带给你的遗泽倒是不错。”

“没啥用，一副残躯，一头脑智慧却没有通天的实力，只会惹人窥伺。”

牛欢喜沧桑道。

剑带给他无尽的寿元，赐予他无尽的智慧。

可他始终没有能力千年的轮回，让自己摆脱一切束缚。

“我可以帮你摆脱剑的束缚，还可以赐予你通天的实力，无尽的寿元。”

“没用的，我把剑鞘给了你，你一样不可能得到它的。”

牛欢喜说话时有些伤感。

他说要，便又倒了一碗酒，一干为敬。

比拳头大一点的酒壶，无论怎么倒，它里面的酒依旧倒不完。

顾长久放下碗，一脸平淡道：“不用拿我和你所认知的生灵对比。”

“你应该就是一个多月前从天而降的仙人吧，还有那个慕姑娘。”

“嗯，应该是吧。”

“你们真的是仙？”

“不是。”

“我觉得也不是，仙人不在仙界逍遥自在，还来这凡尘俗世做什么。”

牛欢喜微微点头。

他以为自己猜对了，顾长久和慕千雪只是无限接近仙境的生灵。

殊不知，顾长久已经不在他的认知范畴了。

“剑鞘我是不会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