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妍问霍刀，“你家小侯爷想做什么？告诉他，不要打姜府的主意。”

霍刀一板一眼地道：“在下在执勤中，没有空闲，姑娘有什么话请直接跟小侯爷说吧。如果姑娘没什么事，还请不要叫我。”

说罢一个飞身上房，不见了。

姜清妍瞠目，“手下人都这么有性格的吗？”

这天，江庭风又随姜老大人来姜府，姜清妍瞅个空子，问，“江小侯爷这段时间专研学问，一定大有长进吧？”

江庭风笑道：“还行，倒是姜老大人很喜欢我，如果我不是武将，说不得还可以拜到老大人名下。”

姜清妍警告他：“别打我祖父的主意。”

“你知道我没有打他的主意，我打的是他孙女的主意。”

“你这么贫嘴，是什么讨我祖母喜欢的？”

“老人家都很喜欢我。”

姜清妍叹为观止，“以前都没发现，你脸皮竟这么厚。”

江庭风笑而不语。

姜清妍摇头道：“你表妹还说你是小绵羊，她真是高估了小绵羊，小绵羊哪有这么厚的脸皮。”

江庭风乐，“那她肯定还说了是在某些人面前吧。”

姜清妍哼了一声，“就你聪明。喏，我祖父来了，你用功的时候到了。”

江庭风苦了脸，姜清妍哈哈一笑，走了。

她刚转过一个拐角，就看到姜清影在那里探头探脑。

“做什么呢？在自己家里像做贼一样，你五姐姐见了准说你。”

“四姐姐，你来，你刚才跟江小侯爷说话我都看见了。”

姜清妍看了看四周，这是在院子里，人来人往的，“看见就看见了呗，又不是只有我们两个。”

“哎呀，四姐姐，你们刚刚站在一起，太般配了。”

姜清妍一瞪眼，“少胡说，你倒是自己败坏起你姐姐的名声来了。”

她做势欲揪小姑娘的耳朵。

姜清影笑着躲开，“你没发现吗，你跟江小侯爷在一起的时候特别喜欢说话，人都活泼了好多。江小侯爷没来的时候，你是这样的。”

她咳了两声，学着姜清妍的样子做了个表情。

“但是江小侯爷来了你就是这样的。”又换了个表情。

看得姜清妍怔怔的，问旁边偷笑的绿萝和紫苏，“是这样的吗？”

两丫头忍笑点头。

姜清妍大震，“不可能，江庭风简直有毒。”

她丢下姜清影，走了，顾不上小姑娘在后面一直叫她。

回到自己的房间，姜清妍还闷闷的。

绿萝见此，让房间里的人都出去了，她上前劝道：“姑娘，这不是好事吗，姑娘在烦恼什么？”

“这怎么就是好事？”

“江小侯爷多好的一个人，对姑娘也好，姑娘为什么就不答应他呢？”

“如果一个人知道你所有的糗事，而你也知道他的，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不是灾难吗？”

“那不是青梅竹马，两下无猜吗？”

姜清妍无语，“小丫头，你对青梅竹马肯定有误解。”

绿萝笑道：“其实奴婢倒觉得这样也挺好，知根知底。总比外面找一个不知跟脚的强，您看那罗公子和柳公子，表面上多光鲜，再没想到内里是那样的。再说，奴婢记得我们是回京才认识的江小侯爷，也不算知道什么糗事吧。”

姜清妍叹道：“小丫头什么都不知道，你才看他几次，就知道他是好的了？”

“只要他对姑娘好，奴婢就说他是好的。”

“……不用强调了，我知道你是个忠心的丫头，”

“姑娘还是想一想吧，我看老夫人和老大人未必没这想法。”

姜清妍睨她，“你又知道了？”

“老大人什么时候这么频繁带人回来过？老夫人还特意交代您出来招待小侯爷，他们肯定看好小侯爷。只是老夫人几次问您，您都敷衍过去了。”

姜清妍感叹，“绿萝真是长了一双慧眼，这府上有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绿萝笑道：“姑娘不要怪奴婢多嘴才好。”

“不怪你，我也糊涂着呢。”

“那姑娘和小侯爷出去玩高兴吗？”

“出去玩是挺高兴的，不过那是因为……”

对上绿萝询问的眼睛，姜清妍停顿一下，“因为玩的都是我喜欢的。”

“那也要旁边的人讨人喜欢才行啊。”

“绿萝，你这话说的，”姜清妍拖长了音，“充满了智慧。”

“好了，小丫头，我会好好考虑的。出去吧，给我把昨天看的书找给我。”

姜清妍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发生了一件大事。

契丹使者过来提亲了。

姜家人聚在姜老夫人的房里。

二夫人急得不得了，“说是要选两个姑娘陪长乐公主一起去，怎么办怎么办，要是选了三丫头如何是好？”

姜老夫人骂道：“你急什么，这不是还没选吗，就是选上了三丫头，也只有高兴接受的份！当初是谁不顾全家反对，硬要去选秀的？”

二夫人用帕子捂着嘴哽咽，“母亲，我只有三丫头一个，要是她去和亲，我可怎么活呀？母亲，我们让三丫头回来吧，不选秀了，我们给她找个人嫁了，就嫁在京城，我们能看得着的地方。”

二夫人一眼看到姜清妍，立马有了主意，“母亲，江小侯爷就很好，让他去求亲，圣上肯定会放三丫头出来的。”

这话听得姜老夫人都怒了，“住嘴，你当江小侯爷是什么人，还是这种娶亲的大事，人家凭什么听你的。”

姜老大人看着自己二儿子，“现在也只有等着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我们做臣子的，只能听从。”

这是让他管一管自己的夫人，姜慎忙起身应了。

眼见二夫人哭倒在地，姜老夫人也不忍心，“老二你回去劝劝你夫人，不要还没选，我们自己就先乱了阵脚。”

晚上姜清妍让霍刀请江庭风过来相见。

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还要和亲？”

当初艰难收复幽云十六州，牺牲了无数兄弟，她自己也拼得一身伤病，这才在边关重新竖起这道屏障，使得游牧骑兵的铁蹄到不了中原大地。

完全不需要和亲。

江庭风讽刺道：“他们管这不叫和亲，契丹人来求亲，许了很多聘礼，朝廷管这叫友好邦交，再说，朝廷也经不住打仗，他们怕着呢。”

姜清妍大怒，“岂有此理！宋清弘呢，他也同意了？”

“朝廷众多官员都同意，长乐公主不过是他一个不受宠的庶妹，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