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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全息恋爱游戏里中途下线

作者:千江雪 | 分类:现言 | 字数:40万

第177章 故事2(41):对谈

书名:在全息恋爱游戏里中途下线 作者:千江雪 字数:2111 更新时间:2024-11-16 12:54:29

“我们的父母结婚了。”

和“我们的父母结过婚”,是完全不同的意义。

前者,是法律意义上的兄妹。

后者,是无法从法律和亲缘关系上道出联系的“陌生人”。

如果谈及爱情,前者不被法律允许,后者顶多不被社会接纳,在道德层面上受到谴责。

许誉在这刻,看着邵旸毫不犹豫的“否认”,突然明白了许多东西。不仅对方手机里两张照片的更换,还有背后的意义。他突然想笑,这场游戏进行到这里突然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对手退出了战局。

又一个人走出去了。

余茵不知道许誉在想什么,只是看许誉发了许久的呆,她手轻轻在他面前上下晃了一下,让他回神,“还玩吗?”

“不玩了。”

他说得很笃定,很轻巧,揉了揉手腕,直接起身,“我走了。”

“你不住这儿?”余茵一头雾水地看着他,“现在这个点回去吗?没车吧。”

“我等一会儿,总会有的。”许誉客气地拒绝,去取门边衣架上的大衣,他礼貌地告辞,看向邵旸,甚至还说了再见。

这下不只是余茵,连邵旸都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

“怎么了?”

他起身,整理了下灰色毛衣的边缘,“这里去市中心最少要一个小时,附近也没有公交和地铁,你打算怎么回去?”

许誉摇头,执意要走,态度很坚决。

“没事,我往上下走,如果路上遇到车了,我伸手拦一拦。”

余茵感觉不太好,干巴巴地笑,“大过年的,都在家里看晚会呢,谁没事出门呀。”她抿唇,“客房也收拾好了,很干净。”

邵旸没再劝,但拧着眉站在门边,也不太赞同让这个人这么离开。

实在是许誉这时候气压太低了,看起来跟突然出了什么大事一样,这样子谁敢放心让他走,出了事怎么办。

许誉看着拦在自己前头的两个人,猝不及防地笑了一下,视线从许誉的身上扫到余茵的身上,“我们单独聊聊?”

余茵点头,“去阳光房吧。”她看向邵旸,“你坐会儿。”

一句话,邵旸顿在原地。

阳光房里没有暖气,冷冷的,还有一股子潮气。余茵刚进来就后悔了,看向许誉,“要不要换个地方?”

许誉却好像对这里很满意,“就这儿吧。”

“要聊什么?”她打了个哆嗦。

“邵旸是玩家吗?”许誉问。

余茵懵了一瞬,摇了摇头,“这个我不知道,玩家进入游戏是有两种模式可选的,一种他保留现实的记忆,另一种不保留,以为自己是游戏里的人。我没法根据他的表现判断他是不是玩家。”

“你不是客服?”许誉用怀疑的目光看了她一眼。

余茵点头,“但我没有那么高的权限。”

“所以你也有可能在骗我,是吗?”许誉冷冷的笑,“我叫不出系统,你证明不了自己的身份,也证明不了这是个游戏。”

余茵一愣,“是这样。”

她做好准备,等待对方说出更多她回答不了的问题,但许誉却在她忐忑的目光里垂下脸,然后说:“你走吧,让邵旸过来一下。”

就这样?

余茵往外走了两步,还是忍不住回头,“你相信我说的吗?”

浮浮沉沉的光在许誉的眼神里,幽暗深邃,复杂得人看不懂。在余茵快放弃的时候,他说“嗯”。

余茵点了下头,离开房间,又突然觉得有些心酸。他当然得相信,他不得不相信,不然他这么几年怎么撑过来的。

邵旸去了没多久,阳光房那边就传出了打斗的声音。保姆阿姨急急忙忙地来找余茵,说两人打起来了,余茵跟着过去看,却离得远远的,没有进去。

这一架早该打了,可能前几年就该打,也一直因为没有打,所以两个人一直没过去。

余茵躲在阳光房唯一那侧实木墙面的后头,透过窗户缝传过来的声音,监测他们的动向。她也怕两个人下手没个收敛,造成承担不起的后果。

好在两个人还残留了理智,听声音,不到把对方弄死的程度。

没一会儿,没动静了,似乎停战了,但又想起说话声。

余茵没打算偷听两人说话,却不想第一句话,就跟她有关系。

“……教育我之前,你最好搞清楚你自己对邵音是什么想法。”邵旸的声音恶狠狠的,“你是那种任凭谁都能接近的人?骗骗自己就得了……”

“我教育你?我不是恭喜你吗?”许誉冷笑一声,“我恭喜你放下了她、忘记了她,你能开始你的新生活了,多好。”

邵旸的声音隔了许久才响起来,“我永远不会忘记她,但我们都得往前走。”

“她不能往前走。”许誉压低了声音,十分嘶哑,“她没有未来,没有新生活。她留在雾辛了,死在那个破宾馆的破厕所里,永远走不出来!”

不止邵旸,墙这边的余茵在这句话结束后的一段时间里,也陷入了长久的沉寂。

她恍然,许誉这人根本没信过她,那些对她说辞的信任全是他对自我的麻痹。

她之前还好奇,他一个科研人员,任何事情都需要详细的逻辑、数据支撑的人,又多疑,怎么可能她随口的几句话就能把他说服。

原来是他从来没有信过,他只是不得不信,不得不找一个理由支撑着他活下去。

或许是因为“余茵”说过,他不应该被她困住,他要去过自己原本的生活。

也或许是因为他恨她,她的话像个魔咒,明明从她介入的那刻,他就再也无法回到自己的轨迹上了,还冠冕堂皇地让他回去。他像赌气一样,在证明自己可以好好活着。然后又在无人察觉的深夜,划破自己的手腕。

余茵正在犹豫要不要走出去告诉外面的两人她就是“余茵”,就听见外头邵旸说:“我觉得你说的或许是对的。”

“余茵或许并没有死,她或许通过某些其他的手段,回到了我们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