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香乱
作者:花木于简 | 分类:古言 | 字数:132.1万
本书由零点看书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第308章 楚天哲嫁女
载铭和秦泰宁从武昌再次来到荆州。
荆州是马德勤的老家,也是紫星教的老窝,载铭每次来都很隐秘,除了当地几个亲信官员知道以外,其他人等并不知晓。
平王住在一处空置的山斋里,这里离市区有一段距离,却并不太远,联系起来方便,平时住着不引人注意。
夏同方将此屋做了修缮,添置了家具用品,问载铭如何布置,载铭只说,按王府的房间即可,一切从简。
楚氏夫妇带着姈姮来到荆州,先寻了一家客栈住下,楚天哲便去拜访夏大人。
夏同方知他为何三番两次来这里,但他与平王的关系,夏同方始终没有和载铭提过。
见楚天哲又来,夏同方道:“楚大官人,你先回客栈,本官与平王爷有要事,等事情办完,自会来寻你。”
楚天哲只得回客栈等着,每天上街打听消息,每天又失望回来。
谁也不知道平王来了荆州,这事情当然很保密。
一等等了十几天,楚夫人道:“不如回去吧。这么干等着也不是事。”
楚天哲哪能这么轻易地回去,被陈家笑话不说,肯定还要被乡邻说闲话。
不把女儿嫁进王府,他打死也不回去。
姈姮不知父母心事,退了陈君琢的亲事,她郁郁寡欢。和君琢从小一起长大,早已相互爱慕,认定对方为百年之好,可父亲说退亲就退亲,根本没有和她商量,还把她带到荆州来,关在客栈,完全不知何意。
“娘,父亲为何要这么做?”姈姮哭着问楚夫人,她爱怜地望着女儿:“你父亲要给你寻个好亲家,一辈子享受荣华富贵。”
“旭歌不好吗?”她喊他的小名,“我喜欢他,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比荣华富贵更重要。”
“傻孩子,等将来你就知道了,荣华富贵有多重要。”楚夫人摸着她的头:“这平王的三公子啊,不仅长得好看,而且人又聪明,皇上别提有多喜欢他。他是你的表弟,你和他在一起,一辈子多幸福啊。”
“我不要嫁什么三公子,我只想嫁给旭歌。”姈姮哭着,楚天哲怒道:“女孩儿家懂什么?你只见过陈君琢一个男子,等你见了琪三,才知道什么才是好男人。”
在焦急与哭闹的等待中,楚家终于迎来了平王。
夏同方派人将他们带到了山斋。
载铭见了楚夫人,非常客气,恭敬称她为“大姐”,称楚天哲为“姐夫”,把两人喜得手脚无处安放。
楚夫人拉过姈姮,让她朝载铭行了礼,又朝秦泰宁行了礼,大家围坐着聊起家常,提到瑶珠,不免都心生悲戚。
载铭的眼光落在姈姮身上,比起三年前,她显得更加美丽,身子也成熟许多,风韵神采不输瑶珠,面貌更是与瑶珠一样,特别是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望向载铭的时候,他浑身都在哆嗦。
怎么可能如此相像?
秦泰宁的眼睛也始终没有离开过姈姮,她的一颦一笑,都和瑶珠一模一样,是妹妹转世投胎了吗?当然不是,年龄不对,可这个女孩子,活脱脱的就是瑶珠啊。
只是她的左眉下多了一颗小米般大小的痣,这颗痣时刻在提醒他们,那是另一个女子,她不是瑶珠。
楚天哲唯唯诺诺地讲出了想把姈姮嫁给承琪的想法,载铭望着她,微微一笑并不说话。
一时之间空气凝结,气氛尴尬。
楚天哲瞟了一眼他的夫人,楚夫人笑着道:“姈姮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没见过什么世面,还请王爷多教导。”
又对着秦泰宁道:“也请舅老爷多教她。”
秦泰宁笑道:“挺好的。”
他望向载铭,他们已经定下了圣童的计划,但从哪里找孩子,找谁的孩子还没有定下来,因为无论是端王还是平王,又或者其他王爷的孩子都已经长大,这样的孩子是送不进紫星教的。
只是哪里去找合适的新生儿?
如果姈姮嫁给承琪,生一个孩子,载铭会答应吗?以他的性格肯定不舍得,何况还有一个“小皇帝”般的承琪,怎么舍得将自己的孩子当作圣童送到紫星教里去?
载铭也在踌躇,不能轻易地答应楚家。承琪还小性情未定,现在定亲为时尚早,承琅新婚不久,纳妾也不合适。但再过几年,就要耽误这女孩子了。
于是他岔开话题,继续谈些生活的琐事,答应他们有机会请他们入京再谈。
平王没有明确拒绝,至少还有希望,楚氏夫妇稍稍定心。这顿饭吃得还算轻松,宴罢夏同方和楚家三人一起回城,路上夏同方悄悄对楚天哲说了一句话:“楚大官人,平王多次提及平王妃,是对她念念不忘啊。”
楚天哲一时没有明白这话的意思,于是点头道:“平王重情重义,天下皆知。”
夏同方一笑:“楚姑娘和平王妃长得很像。”
楚天哲猛地一抖,是啊,为何要嫁给承琪,不能嫁给平王呢?
做平王妃总比做公子夫人要来得更高贵。
楚天哲总算明白了夏同方的意思,连连拱手道:“谢夏大人提醒。”
夏同方笑道:“这山斋之中,还缺幅画像。”
载铭看到夏同方带来的姈姮画像,呆了好半天,最后把它挂到了墙上。
夏同方心中暗道:成了。
立马道:“王爷,今夜下官在府内设宴,我也请了楚家。”
载铭不反对,这事就好办了。
宴席自然吃得很快乐,楚天哲不断地说着好话,给载铭敬酒。望着美丽的姈姮,载铭醉了。
姈姮被几个婢女服侍着洗了澡,换上干净芳香的衣服,送到了载铭的房间。
载铭睁着醉眼,恍惚间看到瑶珠含笑走到他的身边,甜甜地唤着他的名字,他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疯狂地亲吻着。
姈姮又惊又羞,虽说明白了父母的心思,见了平王,也确实被他的风采所打动,但毕竟从未尝过这等滋味,在载铭的狂风暴雨中,她如秋花般颤抖。
而载铭口中不断呼唤的名字,却让她在承欢的快乐之余流下了眼泪。
自己,只是一个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