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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香乱

作者:花木于简 | 分类:古言 | 字数:132.1万

第210章 事情似乎更复杂了

书名:摇香乱 作者:花木于简 字数:2409 更新时间:2024-11-16 12:40:16

雨越下越大,承琪招呼罗军进屋,小厮来点了灯,又拿来毯子,盖在众人的腿上,退出去的时候带上了门。

雨竹见承琪听了他的话沉默不语,便问:“不知我是否有遗漏?”

承琪笑着问:“雨竹先生何以得出这样的结论?”

“我说了,我在研究你。”雨竹一笑。

承琪眼睛一扫竹屋:“就在此屋研究?凭脑袋空想?”

他摇头:“哎,那不成,我也常去京城多方打听你的消息。”

承琪笑了,眼睛里满是嘲弄:“所以先生所得,依然是坊间传闻,包括这本书,”他拿起书,轻轻翻着:“都是胡说八道。”

“怎么会?这书写得如此详细。”雨竹不信。“你出生时的襁褓,连绣花都写了,绣的是祥云纹,和公子衣服上的花纹差不多。”

“所以,这才是破绽之处。”承琪放下书,“大家看我平时穿着多暗绣祥云纹,那是我喜欢的,但我出生时,襁褓的花纹可由不得我选。”

他凑近雨竹,眸子盯着他:“告诉你,我娘喜欢芍药花,所以,襁褓绣的是紫色的芍药,这么特别的颜色,那人若真看到了,一定会有很深的印象。”

雨竹呆住:“难道,那书上的都是假的?”

“也不是全假,但作不得真。”承琪黑眼珠盯着他,露出可惜的神情:“雨竹先生书法,笔意空灵脱俗,可惜也是个无聊好事之人。”

“琪三,你认为我是个不雅之人?”雨竹摇着头:“我说了,我是对你好奇,我没有办法接近你,只能从坊间获得信息。如果今后有机会和公子多相处,自然也不会去听外人所说。”

承琪明白了,绕了一大圈,这个人无非想接近他。

“雨竹先生以何为营生?”承琪不接他的话,他只知道雨竹的弟弟是吏部的主事童雍,那么他也该姓童了?

“我一读书人,没考上功名,只得在家替人写写书信,卖字为生。”

“令弟在吏部任职,平时不贴补些吗?”

“他自己这些个俸禄都不够他养家的,我孤身一人,花销不多。”他望了一眼承琪道:“公子不知,我和童雍关系并不好。”

他轻叹一声:“说来惭愧,我一直认为我弟的才华不如我,可他到吏部任职,我却没有考上功名,便不太与他来往。”

承琪微微摇头:“都说字如其人,也未必。”

雨竹听了,站了起来:“这坊间传闻真真假假,但有人说琪三尖酸小气记仇,倒是真的。”

罗军拉下脸,将手按在桌上道:“这位先生,不得无礼。”

“别人怎么说都无所谓,先生就是传言听多了,不会用眼睛看。”

雨竹走了两步,将竹门拉开,雨伴着风扑了进来,他朝着外面的空气深吸一口气,又急步回到承琪面前:“公子来找我,是因为我的字,还是我的人?”

承琪与清瑶对视了一眼,她的眼睛清亮亮的,他望了会,又望向雨竹:“先生希望我是因何而来?”

“我知你见了我的字,就一定会来找我,因为,你是个充满好奇心的人。”雨竹重又坐下,盯着他。

“这里没有外人,先生不妨把话挑明了吧。”承琪望了望天色:“不早了,回城太晚,进不去。”

“你认出了裹,胸上的字。”雨竹道,“我知道,你一眼就能认出。”

“所以,费约根本没有写这封信,费小如、费老伯,都是假的。”承琪将茶喝了,罗军听了,吃惊地盯着他俩,手按在桌上微微发抖。

“不错。”

“这本《平王旧事》,也是先生你的杰作。”承琪歪头望着他:“你不仅仅是因为对我好奇吧?”

“公子对于紫星教的好奇,远远超过我吧?”

“你却是个楔子,可以引发正题的。”

罗军狐疑地望了一眼清瑶,他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清瑶冲他眨了下眼睛,眼珠子朝承琪身上转去,示意他好好听着。

雨竹低头思考了很久,才抬眼道:“我有个条件。”

承琪道:“我不喜欢别人和我谈条件,不过你可以说说,我听听。”

“我要跟着你。”雨竹将手撑在桌上,身子离开了地面,几乎所有的力量都到了桌子上。

承琪不答话,只望着他,雨竹道:“你知道吗?从你十五岁起,这些年来我做的唯一的一件事,就是想着如何接近你。”

罗军一拍桌子:“你到底是何居心?”

承琪将桌上的书拾起,随手翻了几页,问:“这书,你印了几本?”

雨竹声音沮丧:“没钱,印不起,只百来本。”

“有人买?”

“不仅有人买,还脱销了,只是我没钱再印了。”

“你跟我,可以,但我也有条件。”承琪将书合上,“我出资,请先生将此书再版。”

此话一出,三人都傻了。清瑶的手抚着额,罗军却已经站起来握了拳头,最傻的就是雨竹,他张开了嘴,瞪着眼,像被点了穴般一动不动。

“不答应就算了。”承琪推开桌子起身,活动双腿,准备离去。

“我答应。”雨竹叫道,声音哑到破了音。

“公子你怎么不问费小如她们的事啊?那信是他写的?”回城的路上,罗军打着伞,满是不解。

清瑶走在边上,自己打着伞,也是疑惑:“我也不明白。”

“你们说他处心积虑地想接近我,到底要做什么?”承琪放慢了脚步,与清瑶并肩。

“但信上的事都是关于紫星教的,他若不知道,怎么能写出来?而且费小如和费老伯也真是两个人吧?后来又是谁要杀他们?”罗军长叹道:“啊!我脑袋疼。”

承琪冲他笑,又转头问清瑶:“你有没有发现这屋子的异常?”

清瑶歪着脑袋想了一会道:“是有些奇怪,但说不上来。”

“缺了什么?”

“字!”清瑶叫道,“他书法好,又说以卖字为生,可是整个屋子里,居然没有一幅字,连写到一半的都没有。”

承琪点头:“是啊,如果你是一个擅书的,怎么可能屋中没有纸张笔墨和条幅呢?即使知道我们会去,也没有必要藏起来。”

“所以你怀疑他不是雨竹?”

“至少,很可疑。我在你哥书房里看到那字,就认出来是裹胸上的字。这字是新的,很明显是引我来。”

清瑶停了脚步:“你怀疑我哥?”

“他可能不知情,字好,有人送他,喜欢了挂一挂也正常。”他微笑道:“是你自己怀疑啊。”

清瑶噘起嘴:“那么多年没见他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变成什么样。这些天来就一个感觉,你周围的人,都不知道是啥样。”

罗军听了叫道:“哎,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我的心可都在公子身上。公子,你信不信?”他望向承琪,可怜巴巴。

承琪笑道:“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