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时间到了晚上十一点。

“出去吃点宵夜，你嫂子已经煮好了，就白粥橄榄菜”欧阳牛说

杨慧看着他们走出来，说道：“阿武，过来吃点粥填下肚子，刚才你都没吃什么东西，看到你现在这样子，嫂子我也心疼呀”

“好了，你去叫小海出来一起吃点，等下，有些话要和他说的”

不一会，几人都吃完了，

欧阳牛说：“先把碗筷留在桌面，等下再收，说些事情，小海，如果给你机会，想跟你武叔学点东西或做点什么吗？”

“爸，之前也说了，只要专业对路就没所谓，但是，我有点怕武叔，从小到现在都怕，就怕干不好挨骂”欧阳海回答道

欧阳牛看向于扬武道：“怕，就代表你心中敬畏他，但不能因为怕出错而不干活或出乱子，真要那样，到时老子揍你。他现在就在你面前，怕在哪个方面？”

欧阳海道：“过于严肃，不苟言笑，不知道怎么沟通”

于扬武愣了下，笑笑说：“我不是猛兽怪物，有事说事，有理说理就好”

“在这，那我就讲些话，人要活着不容易，得通过不断的努力拼搏，而要死之，很简单，眼睛一闭，不睁就清静完事了，所以才有了--人活着的意义，的争论，大的，那是学者的事我们参与不了；小的，我们再努力努力，拼一把，总得为了证明下，为下一代增添点资源。

我呢，总觉得自己是个赌徒，从选择学习专业的那一刻起。每一步都是在只能选一个答案的多个选项的题目里，而且还是必选。从参加工作到成家立室再到今天这一刻都是站在十字路口上，只要选择了就要不断地往下走，越往下，十字路口就越多，每一步都要认真地选择.走稳，没有回头的余地，因为时间不可能倒流。”

欧阳牛很清楚今天这顿饭他完全可以拒绝，能出现在这，已经代表他做出了决定，走出了第一步，都在困境中，总得找个出路和活法，此时开口说道：“说说你的想法和解释下借鸡下蛋吧？”

于扬武拿出香烟点了起来，然后说：“今天过来前我已经准备辞工再出来单干，但欧阳你刚才那张卡让我要按之前定好的计划走。借鸡下蛋，是我在书本上无意中看到的，当初做业务，自己没本钱，又不想一味地帮老板赚钱，只好自己绞尽脑汁去思考，才想到同学和校友，凭着自己当时在校园的人缘，搞来了第一个品种，倒差价，之后是第二个，第三个，因为是进口产品，空间利润大，刚开始没风险，可随着科学进步，信息传播速度的加快，只能维稳，不能做大做多，这就是我当时一个人的收入比你两夫妻还多的缘由，所以，小富即安是我当时的选择，后来和你成立公司也是走这样的路。

要想去借，就要有让人信服的理由和本事，借，就代表双方都有风险，单说我们，既要保证这个鸡健康没有意外，还要保证这个鸡在手上下的蛋多而且大。借鸡下蛋，除了借钱财实物，还可以借势，看怎么运用，这就是个比喻。

而我这次要做得可真的是实实在在的借鸡，都在乡村，条件是很艰苦，要就不借，要就从他们手里借，为家乡出点力，自己也有活干。

我的想法是通过扶贫办出资在县城注册一个公司，名字叫－－为家实业有限公司，经营范围：种植.养殖.销售.批发，以果园做抵押担保，吸引鼓励乡亲，路子有了，平台有了，风险保障也有了，能不能上一个台阶就看他们自己。

在果园山溪两旁种植灵芝，以含有孢子粉和其他成分的水源来种植青菜，养殖鱼类和鸡鸭，出来后会是什么样的产品？单以品质和检测结果，就能以超出市面价格的两倍卖出，这个是绝对的核心机密，需要高度保密。前期工作很多，小海跟着我会很受罪。”

说完，从裤袋拿出一个信封交给欧阳牛。

欧阳牛接过放桌子上，开口说：“小海跟着你，如果连这点苦都受不了，那他只有打工一条路了，小海，自己表个态吧？”

欧阳海想了想：“武叔，如果到时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请你多指正，我相信能。”

于扬武吸了一口烟后说：“自己的事一定要想清楚，我不需要半途而废的助手，现在给你三个任务，我满意就算合格。

一.了解并联系灵芝培植中心，我要赤芝的详细资料；

二.饲料生产厂家，表明是代加工，最好是离高城不远的，

三.培育养殖鸡苗基地，我要的是500-1000克的公鸡

对于灵芝，你妈妈也算是这方面的专家，考察时带上她，另两个，你只要详细资料，拿给我就算完事，七天时间内完成，经费一万”

说完这些，想了想，从口袋拿出那张银行卡说：“欧阳刚才给了我两百万，你们一家子都在，现在写个借据，免得以后落下话柄，嫂子，麻烦拿下笔和纸”

欧阳牛说：“阿武，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我之间的交情还比不上一张纸？”

于扬武：“欧阳，你的心意我领，钱，我拿了，这是事实，有个借据。落个心安。里面写了个大概，抽空好好看看，提前做准备”用手拍了拍那个信封。

欧阳牛没再坚持，等他写完后直接就收了起来。

“欧阳，不管这事成与不成，我在此向你们道个谢”于扬武边说边鞠躬

欧阳牛一家三口有点反应不过来

于扬武接着说：“小海跟着我会有一些不确定性，我尽量的包容提携，让他成为真正的男子汉”

欧阳牛似乎从他的话语中感知到了些什么，看着于扬武说：“兄弟，放开手脚去干，哥给你做后勤部长，我会再想想。小海，开车送你武叔回去，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

于扬武坐在车后座，看着窗外的夜景，脑子也活络了起来。有资金没资源是渴望，有资源没资金是盼望，资金资源都有是希望，当渴望与盼望一起遇上希望，走在正确的路上，除了努力拼搏，剩下的唯有交给老天爷啦。小鸡已借来，那就把它养大成大鸡，下多几个蛋，脚踏实地，实实在在地干一场。

“武叔，求你个事，可以吗”欧阳海问道

于扬武答：“别用（求）字，先说来听听”

欧阳海说：“关于我爸妈复婚的事，我和妈妈说了很多次，连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出动了，可我爸就是不同意，说时机没到，你能帮忙劝说下吗？”

于扬武说：“他的性格，你们都清楚，这个不是劝不劝的事，而他所说的时机没到就必定有他的道理，我估计有两点，一是他的身份变化；二呢，你爸是个要面子的人，之前是被迫，现在他想翻身后加倍补偿，更怕再次跌倒。其实那就是一张写了几个字的白纸，你爸根本不在乎，只要两人真心就好，难在你妈妈心里那一关，明了就好。

小海，跟着我的风险很大，压力也会很大，基本都是你在明面做事，我在暗里指挥，表面上权力大，很风光，实际上，你只是一个执行我命令的工具，而我可以随时抛弃你。回去想清楚在给答复，这个事，你爸明了，你妈不知道，但你绝对不能说出来，到时也要签保密协议。”

欧阳牛安慰着张慧说道：“放心吧，阿武做事，把握性很大，我绝对放心，现在反而担心小海有点过于乐观了，除了借钱给他，我还准备注资五百万进他的新公司，和他共进退”

张慧说：“那我们就剩三百万了，你还要成立新公司怎么办？”

“放心吧，我先从基层做起，新公司的事先放一边，困难总会过去的。你先休息，我去书房想想”欧阳牛说完就往书房走去。

十几页写满字的稿纸，欧阳牛足足看了三遍，沉思了一个多小时才反应过来，天哪，这盘棋如果真下成功了，那可真的神了。前面没在书房给我，反而当着家里人才拿出来，这种意义，如果当时直接打开让张慧和小海看到，将来真出现什么纰漏，他担的责任更多，风险更大，兄弟，你这也是在考验我呀！

只要不违心不违法，赚到钱，有口饭吃，维持生计，脸面算什么，生存才是根本！

这是刚才于扬武在书房说过的话

欧阳牛静静的思考着。凌晨三点多才站起来，收起那十几页草稿纸重新装回信封里，打上密封后放进保险箱，而且还把密码重设后才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