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陈芸的视线里虽在白月笙这边看来没带情绪，却看得陈芸轻轻颤了一下子。

未及一米，都叫白月笙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陈芸身上的束身裙子因为过度的紧张而贴了身，呼吸心跳乱频率使得胸腔起伏得并没有规律，精心涂抹的红唇被她的贝齿咬出个变了色的印子，小鹿一般水灵的眼里泛出遇见天敌似的惊惧。

看来这也是个对自己的后院手段狠厉的主。

陈芸绝对晓得他的手段，才害怕至此。

白月笙收回了视线，重新聚在自己面前的牌上，拿起手边水杯轻抿一口水不言语。

黎先生轻声笑了下，接过随从手中递来的雪茄，猛吸一口，慢条斯理甚至还带着些随便的打出几张牌。

他自信的模样，似乎对这一局有了必胜的心思。

“哦？忘了同白小姐约定，这一局的赌注是什么了。”黎先生抖了抖雪茄上的烟灰，复又放回口中吸了一口，抬眸漫不经心的看着对面的白月笙。

一般都会约定赌注，一局牌才有打下去的乐趣，不然就如纸上谈兵，很虚无。

不等白月笙开口相让一番，黎先生再次开口：“看白小姐未曾玩过此玩法，主动权便交与你吧。公平些，如何？”

乍一听挺公平，但凡动脑子想一想......

白月笙指尖摩挲着牌背面，显然她犹豫了。

“白小姐尽管提，不过是你我能力范围内的，就好。”黎先生又说。

他这样的位置，寻常的玩意儿又如何能入得了他的眼？

“一个愿望，”白月笙笑道，“当然，是您与我能力范围内的。”

黎先生轻轻笑了下，手指摸了摸酒杯。

不得不说，这样开放性的赌注，的的确确引起了他的兴趣。

白月笙身上有的东西他都可以拥有，除了她这个人，但她提出的这个很有新意的赌注，无疑对他是种吸引。

尔虞我诈的生活过腻了，这样的提议挺新鲜的。

“好。”他轻举酒杯，隔一张牌桌对白月笙做了个“遥”敬的动作。

他这个答应来得突然，白月笙都愣了愣。

萧司岚回来的时候，牌局正进行到黎先生更胜一筹的局面。

白月笙的双手覆住自己背面朝上，扣在牌桌上的牌，看着黎先生手中打出一张接着一张的好牌。

她的鬓角边顺着发丝淌下了汗滴，不知道是因为人群聚集有点热，还是她紧张慌乱所致。

就连守在一边的景盛都在心里暗暗发出叹息，觉得自家小姐如此，应该是输了。

平日里她都是一脸淡然，自信满满，如今却绷直了脊背，不住的抚摸牌背面。

景盛内心：赌注是她提的，对面那人又是那副模样，她不是亏大了么。

只有萧司岚注意到她右手食指指尖的微小动作。

开牌时，景盛比白月笙还紧张，坐在对面的黎先生满怀期待的微微弯起唇角看着白月笙掀开自己的底牌。

牌就这么被她大剌剌的掀开。

“春。”

她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