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

雪过天晴。

白月笙脸上的痂也掉得差不多了。

由老戴的人当司机，白月笙只带了安瑞一个人就出发了。

“小姐，刘队长带着人跟在后面，可真让人心安啊。”安瑞笑着说。

白月笙回头，看后面跟着三四辆车，打头的车上坐着刘队长。

白月笙对刘楚挥手示意，刘楚看见了也回了礼。

“小姐，咱们这趟威绗之行应该很有意思。”安瑞道。

白月笙问她，“为何？”

“听说威绗那边有好多不同民族的人，过年时各种民俗交融最是热闹，咱们现在去，街上定是一派喜庆。我还没去过威绗，正好借此开开眼啦。”

安瑞满脸写着开心。

这时开车的司机回头说，“两位别抱太大希望。我常常在临城和威绗行走，威绗如今被东安的战乱波及，好些人都逃去邻县了，难保过年还像往年那般热闹。”

安瑞叹气，“怪不得川哥天天说督军的好，如今世道就属宁安最好了。”

白月笙听安瑞提到陆川，她跟着附和着。

虽然陆川不在。

但空气里都飘着恋爱的甜腻味。

几个人在车里又聊了几句，安瑞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一边伸着懒腰一边说，“咱们早上走的太早了些，我都困了。司机大哥，咱们大约什么时间到威绗啊？”

“再有两个多时辰就到了。”

白月笙拿出兜里怀表看了眼时间。

早上九点。

离他们出发已经过了四个小时。

到了还能赶上吃顿午饭。

安瑞往座位上一窝：“小姐，我睡会了。”

白月笙看着车外景象。

白雪皑皑，一片萧瑟。

偶尔看见经过的村庄里升起袅袅炊烟，一派烟火气。

只有官道被清扫干净了雪，露出夯实的路基。

听着身边安瑞均匀的呼吸声，白月笙也有了些困意，索性眼皮子一闭，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醒来时，是被司机唤醒的。

白月笙睡眼惺忪。

司机：“小姐你看前面。”

白月笙循着司机的手指往他所指的前方看去。

威绗城楼门前，站着好些穿了官服和平民衣服的人。

那些人手里都拿着家伙，都看向迎面行驶过来的车队。

安瑞一秒惊醒，一下子坐直起了身子，“这是...怎么了？”

白月笙不清楚情况，捏紧了手里装着枪的手袋。

而后面跟着的刘队长的人纷纷超车，走在了载着白月笙这部车子的前方。

白月笙刚想嘱咐安瑞些什么，就听安瑞说，“小姐我不怕，我随你出生入死过，此行已经做足了准备。”

这姑娘从应下帮她拍下贺鸣尘照片时，白月笙就知道这姑娘是个胆大的。

车队接近城门。

只听两声令下，城门前站着的那些人立刻列队行军礼。

安瑞不解，“小姐，他们这是？”

白月笙稍稍悬起的心终于落了地，伸手去摇下车窗，“没事，应该是威绗的官军。”

她摇下车窗时，还能听见从隔壁东安那边传来的炮火声。

声音听着不近，但其实也不过隔着几十里地。

安瑞：“小姐，这炮火声这么响，咱们今晚宿在这我可睡不着了。”

白月笙瞧了她一眼，“又打不到你身上。”

安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