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顾晚歌平日里学习怎样，我们大家都有目共睹，他就连考试的时候都在睡觉，怎么可能会得第一？”张非然愤愤不平，“自从他进到书院以来，都把好好的风气给带差了，如今居然还作弊，就算他是建宁王府的二公子，也不能如此仗势欺人吧！”

容奕正惊讶于顾晚歌的字迹，闻言有些无语，忍不住的抬头道∶“你也好意思说人家。”

你自己不也是吗？带坏风气，仗势欺人，哪儿一条没犯过？

张非然∶“……”这是重点吗！！

“就算如此，我也是堂堂正正，可不像某人那般……”张非然看着一直在旁边淡定看戏的顾晚歌，冷笑道，“恬不知耻。”

“没有证据的事情，就是污蔑。”顾锦朝看着张非然，冷冷道，“张大少爷，嘴巴放干净些。”

“怎么？”众目睽睽之下，张非然才不怕顾锦朝呢，“你又想无缘无故的揍我一顿？还是……，你心虚了！哼，说不定啊，你的成绩也是作弊得来的，毕竟，你们可是一家的，不是有那句话吗？什么一样的东西能聚到一起，什么样的人跟什么样的人一块待着，那个天下的鸟一般黑……”

“是天下的乌鸦一般黑。”郝生听不下去的纠正他，“还有那句话，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用你提醒！”

张非然毫不客气的凶他∶“你这种帮助学子作弊的先生，也不配为先生！”

“殿下，这个成绩对我们众人来说，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张非然道，“大家辛辛苦苦的上课读书，结果最后却让一个作弊的人当第一，这说出去谁会相信？顾晚歌此举，简直是在给书院抹黑，应该告诉陛下，把他从书院里面赶出去才对！”

“哦？”顾晚歌笑问，“证据呢？”

“什么？”张非然要被他这句话给气死了，他在这里叽里呱啦说了半天，敢情这人是一点儿都没听吗？

“你还要证据？”他生气的说，“我刚刚所说的，全都是证据，在场的人皆能作证！我们之前许多人都亲眼见到过，你在考完试后，就去找郝先生了，肯定就是在那个时候做手脚的！”

“很多人是谁？”顾晚歌目光从众人之间扫过，唇角轻弯，“都有谁不服气的，大可以站出来。”

除了义愤填膺的张非然外，剩下的人面面相觑，没人敢上前说话。

张非然的那些跟班们倒是想跟着站出来，无奈顾晚歌的目光太有压迫感，他们一时倒是不敢有其他的动作。

“你少吓唬他们！”张非然见顾晚歌目光扫来，心下也是一颤，之前的阴影还历历在目，他咽了口口水，强装镇定，“你不就是喜欢仗势欺人吗？别人怕你，我可不怕！我会跟你这样的恶人战斗到底的！！”

顾晚歌忍不住的笑出了声来。

张非然∶“……你，你笑什么？”

“当然是在笑自己。”顾晚歌一脸自嘲的摇头道，“我真是可笑，居然会以为忍让能换来理解。”

“张大少爷，就算你背靠国相府，也不能仗势欺人，空口白牙，无凭无据的来污蔑我的清白。”顾晚歌神色黯然道，“我自从来到书院里后，一没有主动惹事，二没有欺负同窗，三没有不敬师长，是一个再安分乖巧不过的学生罢了，你因为刚入书院时候的事情事事针对我，我也是一再忍让，从未反抗过，就算如此，你还是不放过我吗？”

张非然∶“……啊？”

“虽然我是建宁王府的二公子，虽然我的父亲是建宁王，虽然我的哥哥是世子，虽然我的好友是当朝太子，但是，我从来都没有炫耀过自己的家世，我平日里，连话都不敢跟别人多说一句，怎么就成为那仗势欺人的恶人了？”

众人∶“……”

“我长的好看，聪明聪慧，活泼可爱，受人喜欢那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郝先生喜爱我这样的学生，我也没办法啊？我是个尊敬师长的好学生，难道就因为张大少爷你的嫉恨，我就要违背刻在骨子里的高尚品德，去做那种不敬师长的事情吗？”

郝生∶“……”

“真对不住！我办不到！”顾晚歌摇头道，“虽然你一直如此过分的欺负我，但我想，你总有一天是会悔改，去做一个好人的。没想到啊没想到，我步步忍让，却换来你变本加厉的欺辱。”

“你……”

“你欺负我，我都可以忍。”顾晚歌打断张非然的话，伤心且坚定着道，“但你不应该把无辜的人也牵扯进我们的恩怨里来。郝生先生有什么错？太子殿下又有什么错？我的哥哥又有什么错？什么叫物以类聚？什么叫人以群分？又是什么叫天下的乌鸦一般黑？”

“你这意思是说，太子殿下也是作弊的人吗？”

容奕∶“……？”

“我什么时候说了！”张非然被顾晚歌的做戏给弄的无比恶心，只差没呕出口血来，“你不要血口喷人！你有病吧！你疯了吗？你装什么装！！”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顾晚歌挤不出来眼泪，只能假装擦擦眼角，可怜兮兮的道，“天可怜见，我今日被这番冤枉，就算如今是九月，也要下场大雪来。”

“张大少爷，你就算污蔑人，也要过过脑子吧。”她道，“书院里这么多人，我只是个小小的顾府二公子，如何有能力让郝生先生冒着欺君之罪，为我作弊？承认别人优秀有那么难吗？”

顾晚歌叹气道∶“被生为天才难道是我的错吗？”

容奕∶“……”

郝生∶“……”

众人∶“……”

张非然被气死了∶“顾晚歌，你要脸不要！”

“我娘把我生的这么好看，我为什么不要！”顾晚歌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张大少爷可能就是因为我长的好看，所以才会一直对我纠缠不放的吧！原来如此，你喜欢我怎么不早说呢？你这样是交不到朋友的！”

张非然∶“……”

无力，他感觉到深深的无力。

这个顾晚歌，他就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