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选择吃我们的强心健体丸，每次两粒，每天两次。”说着，小道士打开办公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蓝色药瓶，“就是这种药，效果特别好。”

“哦。要出钱买？”

“我们当然是不指望赚学员的钱了，但要收个成本费。你知道的，现在人工啊，原料啊，都很贵。”

“那这个药，多少钱一瓶？”

“很便宜。每瓶六十粒，一百八一瓶。”

王快乐心想：难道这两个道士是骗钱的？

“哦。那······我还是选择跑步。——行不行？。”

“随便你。不过，还有两件事要跟你说清楚。”老者的脸色变得十分严肃。

王快乐的心咚咚直跳：“是不是我不买药惹他们生气了？”

“第一件，分身术本来是要像祖师爷那样的神仙才能学的，只有神仙分身才不会影响寿命。凡人分身是会影响寿命的，分得越多，影响越多。”

“比如？······”

“比如，你现在是二十四岁，你的寿命如果是八十四岁的话，那你就还有六十年阳寿。如果你分作两个人，那就只有三十年了，如果分作四个人，那就只有十五年了。”

“原来是这样啊！······”王快乐叹了一口气。

“古人说得好，什么事都有代价。那你看，这种情况下，还愿意学分身术吗？”

“那我现在修仙行不行？”想了一会，王快乐突然问。

“修仙？凡人修仙是很难的。你这个岁数，几乎不可能！”

王快乐沉默了。

良久，他抬起头，眼眶里满是泪水：“我还是愿意学！”

“还愿意学？”两位道士脸上都露出意外之色。

“还有第二件，作为凡人，学习分身术，要忍受很大的痛苦。”老道士接着说。

“有多痛？”

“就像从自己身上扯下一块肉。”

王快乐倒抽一口凉气：“那岂不会痛死？”

“痛死倒未必。就像女人生孩子，第一次最痛，有了经验以后，痛苦会慢慢减轻。”

“知道了。再大的痛苦，我也能忍！”

“嗯，那好。我们独一派的宗旨是为有道缘的人提供分身术，造福于民，整个过程都是免费的，但为了便于管理，以及考验习者的诚心，事前要收一点押金。”

“如果整过过程中习者都坚守发心，严格遵守有关规定，到时候押金会原数退还。”

王快乐忐忑地问：“多少押金？”

“不多，也就表示个意思，四万八。”

“四万八还不多啊？不瞒道长，我现在连四百八都拿不出来。”

“你的家境我们知道，是有些困难。但要说四百八都拿不出来，就有些夸张了。”

“我说的是实话啊道长，不信你可以调查。我现在医院做护工，收入不稳定，每个月大概三、四千。我和我妈租房子、吃饭、零用、看病都指望它，根本没有余钱。”

“嗯······这样吧，鉴于你的实际情况，我们可以给你特别优惠：你不要交押金，你的押金到时从你分身赚的钱里面扣。你看怎么样？”

“可以。谢谢道长！”

“你们互相留个微信吧。”老道士指了指王快乐和小道士。王快乐掏出手机，扫了小道士的微信。

“我会把法诀和有关事项发到你的微信。你练熟了法诀后和我联系。”小道士说。

“天快亮了，你回去吧。记得每天早上起来跑五公里。”老道士说。

王快乐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等他再次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病房里，晨曦已经从玻璃窗外漫进来。

他赶紧起身，走到瘫痪老人的病床前，掀开被子，见绑在阴茎上的保鲜袋里已经装满了浑浊的黄色液体。

他小心翼翼地把袋子取下，到厕所 ，把尿液倒进厕坑，把瘪了的保鲜袋丢进垃圾篓，然后又打开床头柜，拿出一卷保鲜袋，取下一个，抖开，重新轻轻地绑在老人的阴茎上。

这是个单人病房。天还没大亮。段不过重新躺倒陪护床上。陪护床是两用的，收起来是沙发。

刚才难道是个梦？

他拿出手机看微信。还真的收到了一个新信息!

信息是一个叫乾阳的微信号发来的。乾阳是谁？他一下有点懵。他突然想起，难道是昨晚梦中遇见的小道士？

难道昨晚的梦是真的？

信息开头是一个鲜红的朱砂葫芦图片，葫芦上有一个阴阳鱼图案缓缓移动，还熠熠放光。下面是几行文字：

道常无为而无不为。寡思少欲。知止不殆。上善若水。大道泛兮其可左右。知人者智，自知者明。知其雄，守其雌。重为轻根，静为躁君。道人当自重精神。清净为物，道之别体也。自然者，与道同号异体。古之善为士者，微妙玄通，深不可测。

上面就是分身术的法诀，请尽快背熟！

匪夷所思。好像是开玩笑。难道这会是是真的？

如果不是真的，那这些信息又是哪里来的呢？

不管真假，早上起来跑步，总不会有什么坏处吧。这样想着，王快乐起来，给昏睡的病人翻了身，朝门外走去。

一个星期后，王快乐不但把法诀背得滚瓜烂熟，跑五公里也感到全身轻松了。

陪护的病人出院后，他给乾阳发了个信息，乾阳马上回了信息，发了位置图，要他去东山道场测试，特别嘱咐他去时带几样星城好吃的小吃。

东山是星城的旅游胜地，王快乐自从读大学时起就没少去。一直没注意那里有个道场。

星城以小吃多而味道好闻名，每天都有大量的食客从全国各地蜂拥而至。

小吃以荤食居多，乾阳是道士，按道理是吃素的，那小吃是不是要全买素的呢？

王快乐拿不准，就荤的和素的一样买了几样，用塑料袋兜着，荤的有猪蹄子、鸭脖子和烤鱿鱼等，素的有烤红薯、怪味豆和臭豆腐等。

东山道场就在后山一座小山峰的平顶上。

道场有一人多高的红墙黑瓦的围墙，漆成红色的木门框和木门，门楣上有浓墨写就的黑字“壹道场”，两边对联也是黑字：“道可道，非常道；为无为，是有为。”

王快乐手提着两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进了门，朝一栋青砖黑瓦的六层楼房走去。这是壹道场的办公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