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墓侠踪
作者:我是水寿 | 分类:悬疑 | 字数:65.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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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深情厚谊
秦始皇陵地宫金碧辉煌,安静得仿佛一位屏气凝神的老者,面对苍茫江山无限沉思,仿佛华夏几千年历史在他眼里只不过是树林里的一片树叶而已。
黄教授等人站在原地,静静瞧着老枪杆子等人的一举一动,担心他们也会被棺椁吞噬。过得良久,众人发现李凤林掀开棺椁后什么也没发生,悬着的心这才放下。顾小婕鼓足勇气看了一眼李凤林等人,想大叫一声——“李大哥,快回来,危险!”,可是话到嘴边,欲言又止。
这边厢,老枪杆子一脸疑惑,纵然他挖过无数帝王大墓,却还是第一次看见眼前这条龙:只见它比蛇略大一点,两只犄角伸出脑袋,一双耳朵拉耸着,宽阔的嘴巴下面是一丛细密的胡须,卷曲着身子正沉睡在棺椁中,浑身红光熠熠,乖巧的犹如一只刚破壳的鸡崽,透露着些许可爱。
李凤林瞧了一眼老枪杆子,老枪杆子微笑着摇摇头,一时间,围绕在棺椁旁的人都想不到这东西就是刚才要了四条壮汉性命的怪物!
突然,这条龙的尾巴微微摆动了一下,吓得两个老外急忙向后跑。
李凤林轻轻摆手,示意众人不必担心。马总斜着眼睛瞧着李凤林,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使这条桀骜不驯的怪龙变得如此驯服?
李凤林淡淡道:“佛祖的佛法,不管谁都得遵循,哪怕是秦始皇也逃不脱!”
老枪杆子、蒙通等人终于知晓了刚才的“仪式”——原来李凤林不停诵念,是安抚这条怪龙。
瞬间,老枪杆子盯着李凤林,脸色平静内心复杂,心想:“真有你的,是个人物,接我的班多好?可你这小子却几次三番敬酒不吃吃罚酒,处处和我作对,难道不懂‘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吗?等我出去后,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你活着走出咸阳!”
马总忽然道:“老板,‘和氏璧’不在这里。”
蒙通也道:“确实如此,我找了又找,没发现‘和氏璧’。”
老枪杆子缓过神来,点点头,慢慢退后,示意大家再去别处找寻。李凤林站在原地,双手伏在棺椁上,额头同时靠着棺椁,嘴里再次振振有词。
就在老枪杆子等人准备离开时,李凤林攀登棺椁,纵身一跃,跳进棺材,双手抓起血龙,犹如顽童捉起一条死蛇。马总、蒙通吓得面面相觑,暗想他疯了,城府极深的老枪杆子也不禁眉头紧锁,洋人马仔瞧见这幕双腿哆嗦,吓得面如土色、屎尿齐流。
片刻之后,更让老枪杆子等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李凤林拽住血龙尾巴,使劲朝棺椁摔打,猛烈挥舞,渐渐地,龙头溢出血液,发出刺鼻的腥味。马总见状弯下腰呕吐,把胃酸全都吐了出来。李凤林脸上沾上几滴鲜血,甚为恐怖,老枪杆子望着他,有史以来第一次对他产生了“怕”的念头。
又过片刻,李凤林稍稍减力,血龙从疼痛中惊醒,它睁开血肉模糊的眼睑,睡眼惺忪,凝视李凤林几秒,既没有张开血盆大口,也没有躺在地上作死,而是一瞬间精神抖擞,仿佛一条河里的鲫鱼,游出棺椁,绕着棺椁缓缓游一圈,从老枪杆子等人脚下游走了。
老枪杆子彻底吓坏了,脸上面无表情,内心的恐惧已使他发不出任何表情。其余人也像块石头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像一个怕狗的人突然遇见一条大狼狗。
说也奇怪,血龙绕着棺椁游走一圈后,又继续爬回棺椁,在李凤林的脚下爬动。突然,棺椁尽头“咔嚓”一声响,露出一个柜子大小的洞,血龙仿佛一条蛇,倏得一下钻进了突如其来的洞,就此不见踪影。
李凤林呆呆站在棺材里面,冷冷道:“走吧,我们下去吧。”
马总、蒙通被李凤林这话惊得目瞪口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把目光投向老枪杆子。
老枪杆子盯着李凤林问道:“你说什么?”
李凤林淡淡道:“下去。”
老枪杆子接着问道:“去哪里?”
李凤林指了指洞口,轻声道:“去洞里。”
老枪杆子继续问道:“去这个洞里?”
李凤林点头道:“正是。”
老枪杆子却摇头道:“可是,这个洞里有刚才那条虫。”
李凤林沉吟道:“他不是虫,你看他刚才的模样如此可爱。”
老枪杆子继续摇头道:“可是他能杀人,而且还会把人头人手人脚还回来。”
李凤林冷冷道:“你手下的人太没教养,被收拾了也正常。”
老枪杆子沉默不语,发现周围太过金碧辉煌,流金溢彩。
李凤林催促道:“请你快些决定,血龙走丢了也就再也找不到‘和氏璧’了。”
老枪杆子打量着李凤林疑惑道:“我凭什么相信你?就凭一句话就陪你闯进龙潭虎穴?”
李凤林没有说话。
老枪杆子继续道:“这就好比推牌九,明明我手里拿了副‘别十’,你却要我摊牌,我不是傻子么?”
李凤林还是没有说话。
老枪杆子继续道:“明明下去生死未卜,明明下去是赔本买卖,你凭什么要我下去?”
第25章 深情厚谊
李凤林傲然道:“‘白虎家族’的话,向来不乱说。”
老枪杆子笑了笑,笑道:“在我的职业生涯中,我遇到过很多家族。”
李凤林并未紧接着对话下去,而是冷冷道:“你老了,怕死了,连话也多了。”
老枪杆子笑道:“没错,我怕死,没有不怕死的人。你现在不怕死,等到了我这个年龄的时候,也会怕死。其实,人一辈子,越老越怕死。”
凤林再没说话,同样纵身一跃,人已消失在棺椁中,洞口只剩下一阵他身体急速下坠产生的风。
看到眼前一幕,马总、蒙通以及老枪杆子的马仔哑口无言。要知道,围在棺椁四周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随便一人都曾九死一生,如李凤林这般拿性命当儿戏的却少之又少,大家一时错愕,不知接下来该做什么。
老枪杆子在心头骂道:“踏马的,这小子简直比老子当年还混!”一边想一边在嘴角泛起一丝笑,也不知是讥笑还是冷眼旁观笑。
马总想起这段时间,从金城到楼兰,从楼兰到咸阳,大家一起同患难、共风雨,心头起了一丝恻隐之心,向黄教授等人叫道:“你们快过来,李林有危险!”
一时间,孙二胖、狗爷再也顾不上凶险,拔腿就跑,黄教授、刘刚和顾小婕三人也不管不顾,拿起手电跟在孙二胖身后。
死鱼耐不住寂寞,手一挥,带领手下一帮子弟兄来到老枪杆子身边。
孙二胖望着空空如也的棺椁,失声叫道:“李林呢?李林呢?怎么不见李林?”心头涌起一阵恐惧,精神差些崩溃。
老枪杆子摇摇头,叹了一声,指着洞口道:“他下去了。”
孙二胖踮起脚尖,探起头,望着黑黝黝的洞,深不见底,不由得发痴发呆,仿佛一坨淤泥,缓缓坠落。
狗爷忽然指着老枪杆子道:“是你推下去的?!是不是?!”
老枪杆子淡淡道:“虽然我不喜欢他做的一些事,但我不会推他下去。”
狗爷歇斯底里道:“就是你,就是你,你早就想杀了他,现在刚好有个机会,所以是你杀了他!”
老枪杆子不愿狡辩,用手电筒再次射进洞里,光束打下去再无反应,好像被某种怪兽吞没了一般。
孙二胖从棺椁边站起身子,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什么话也没说,拿起裤兜里一支手电,攀过棺椁,纵身一跃,跳进洞里!
众人也没听见孙二胖摔落在地的回音,静悄悄的杳无音讯。
狗爷犹豫片刻,忽然也翻过棺椁,烈风般跳下洞口,同样悄无声息!
刘刚眼见孙二胖、马总接连跳进这“无底洞”,生死未卜,一行眼泪顺着脸颊滑落。顾小婕见状早就哭得稀里哗啦,躺在刘刚怀抱不停抽搐。刘刚紧紧抱着顾小婕,望着黄教授哭泣道:“黄老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黄教授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也是一脸茫然。
马总脸上浮现一丝惨色,轻声道:“老板,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
老枪杆子沉思良久,心想:“此刻退路已无,孤注一掷或能绝地逢生,凭几十年的生涯,这三个小子兴许正好好睡在地上做美梦哩。”他抬起头,转身望着茫茫金色,声音低沉道:“我们跟着进去!”
马总、死鱼等人情不自禁后退一步,仿佛没听清老枪杆子的话,可他的话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死鱼哆哆嗦嗦道:“老板,你说……你刚才说……”
老枪杆子瞪了一眼死鱼,颇不耐烦,喝道:“我说你们下去。”
死鱼吓得双腿打颤,吞吞吐吐道:“可是……可是……我怕……”一个“死”字还未说出口,老枪杆子一手抓起死鱼的后背,一手提起死鱼的裤腰带,径直扔下洞口,洞里传来死鱼凄厉的惨叫,更显阴森恐怖。
黄教授、刘刚、顾小婕三人想不到老枪杆子在一瞬间就把死鱼扔进洞里,马总、蒙通也想不到他的爆发力竟如此强悍,居然把死鱼一个二百来斤的胖子轻描淡写就提起扔下了,大家对老枪杆子的惧意又多了一分。
蒙通率先响应老枪杆子的号召,大声道:“既然各位已经准备好了来到这里,脑袋注定拴在腰上,怕死还有用吗?”说完拿起手电也跳进棺材,猛然在洞口消失。
马总面无表情,欲言又止,跟着蒙通跳进洞里,他心里清楚老枪杆子既然可以把死鱼扔下去,当然也可以把他马老三丢下去。
陆陆续续地,老枪杆子的人马鱼贯而下,跳进洞里。
有时,命运逼迫我们做选择的时候,我们往往没办法拒绝,甚至包括生与死的抉择。
终于,站在棺椁旁的只剩下黄教授、刘刚、顾小婕和老枪杆子四人。
老枪杆子对顾小婕柔声道:“你下去么?”
顾小婕拼命摇头。
老枪杆子的声音更温柔了,笑道:“可是我要你下去。”
顾小婕吓得又哭了起来。
一旁的黄教授厉声道:“你不要欺人太甚,你胆敢伤害我们任何一个,我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拉你垫背!”
第25章 深情厚谊
老枪杆子“哼”了一声,一张脸仿佛变脸的川剧,被生铁覆盖,不屑一顾道:“就凭你?我最烦你们这些臭知识分子,借着喝过几年墨水就倚老卖老,还说什么‘士可杀、不可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不为五斗米折腰’、‘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这些可笑的话,欺骗世人说你们有‘风骨’,难道你们个个都是屈原都是陶渊明?现在我偏要好好羞辱一下你,看你为了风骨会不会跳下去。”
黄教授冷笑道:“我一把年纪了,你以为我会受你的激将法?”
老枪杆子笑了笑,缓缓道:“好,很好。”
黄教授、刘刚突然发现周围起了一阵风,老枪杆子猛然欺进,双手托起顾小婕的身子,作势要扔下。顾小婕花容失色,回想自己被此人凌辱,而此刻又在他手上,一时无助、怨恨、绝望一起袭上心头,眼神愣愣地,陷入晕厥。
刘刚大叫道:“快放下她!”
老枪杆子打量着刘刚,摇摇头,叹息道:“唉,可惜啊可惜,真是可惜。我怀里的小美人居然爱上你了,真是可惜。”
刘刚再也顾不得了,扑向老枪杆子夺回顾小婕,奈何老枪杆子手里抱着一人也还是比他快。
老枪杆子继续冷嘲热讽道:“你个懦夫,你心爱的女人现在就在你面前,被我抱在怀里,你来打我啊!来啊!”说完哈哈大笑。
刘刚眼里溢出泪水,追着老枪杆子绕着棺椁跑,却无论如何也追不上。
老枪杆子一边跑一边道:“你个孬种男人,倘若我是这小美人,怎会看上你?第一个跳进洞里的小李真的比你强。”
刘刚当然知道李凤林对顾小婕暗生情愫,也知顾小婕为了自己彻底拒绝了他,刘刚为此还非常感激顾小婕,发誓一定要更加爱她。此刻,刘刚听了老枪杆子的话后,回想这一路来李凤林神一般的存在,顿时自惭形秽,心想:“我除了在清大念过几天书外,哪里比得上他?小婕不该为我去拒绝他的……”
刘刚不再追赶,嘴里喃喃道:“是的,是的,你说得对,我确实比不过李林。”
刘刚恍恍惚惚,灵魂也似丢失,万念俱灰,情不自禁又想道:“我连心爱的女人受人凌辱都保护不了,算什么男人?倘若现在李林在此,肯定会冲过去救下小婕,然后把这老头暴打一顿。可我呢,束手无策。我,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用?不如死了算了!”
黄教授在一旁看出刘刚的异样,他了解这个学生表面一副文质彬彬的书生模样,内心却似一团热火,自尊心极强,哪里能受这等羞辱?于是大叫喊:“刘刚!刘刚!你看看我!快看我?!快到老师这里来!”
刘刚置若罔闻,目光呆滞,就算这里响了一颗炸弹他也听不到了。黄教授急忙追赶刘刚,不幸的是终究慢了一步,眼睁睁瞧着刘刚跳下了棺椁,一股脑儿地掉进洞口。
老枪杆子笑道:“照啊,就该这样,明知自己是废物,倒不如跳下去一了百了。”
黄教授满脸通红,咆哮道:“你究竟要做什么?我们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老枪杆子轻轻抚摸顾小婕的额头,柔声道:“多么好看的小美人啊。”
黄教授见老枪杆子不理不睬,更加恼火,大声斥道:“你究竟想干什么?”说完咳嗽几声,右手摁住胸口。
老枪杆子冷笑道:“我什么也不想干,只想抱着这个女娃。”
黄教授喘气道:“你……你……你……简直就是个魔鬼。你给孩子们一条生路可以么?”
老枪杆子突然怒道:“我给你们生路,谁又来给我生路?!”说完望着茫茫金色,心也跟着茫然起来。
黄教授央求道:“可孩子们是无辜的。”
老枪杆子笑道:“正因为他们无辜,我才开心。”
黄教授问道:“你开心?”
老枪杆子笑道:“当然,你们的痛苦能给我带来快乐。”
这个世上,总有这样一种人,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别人越痛苦他越快乐。老枪杆子无疑便是这种人。
黄教授颤声道:“你……你……你……”
老枪杆子嘴角泛起一抹笑,淡淡道:“你是想问我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是吗?我告诉你,你们的痛苦对我一丁点儿利益也没有。”
黄教授继续问道:“那你究竟为了什么???”
老枪杆子脸现怒色,喝道:“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为了我开心而已。你们这些臭老九爱把事情复杂化,比如有天被狗咬了,却还要不厌其烦地说出一大通道理出来。”
这时,顾小婕睁开了朦胧睡眼,瞧见老枪杆子一张丑陋的脸,不由得犯恶心,猛然挣扎,逃脱了老枪杆子的魔掌。她转身四顾,早已不见了刘刚身影,问道:“黄老师,刚哥呢?刚哥人呢?”
黄教授微微摇头,眼角溢泪,已然泣不成声。
老枪杆子笑道:“算他还有点血性。”说完用手指着洞口。
顾小婕终于明白了,这次竟没有哭,反而慢慢地翻过棺椁,向洞口走去。黄教授并未阻止——因为刘刚不在了,阻止只能徒增苦恼。黄教授心想:“孩子们,你们先走吧,老师马上就来。你们都没有了,我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滋味?”
老枪杆子也未阻止顾小婕,心道:凭什么秦始皇下葬时能有成百上千的妃嫔殉葬,我老枪杆子死的时候难道不能带一个漂亮的女孩子?
黄教授眼睁睁瞧着自己两位得意门生纷纷跳进洞里,灵魂瞬间被抽空,失魂落魄,也没等老枪杆子言语威胁,翻身而下,踉踉跄跄地走到洞口,回头瞧了一眼老枪杆子和这个世界,愤然跳下!
等到黄教授跳下以后,老枪杆子命令剩余的马仔一一向下跳,终于,棺椁旁只剩下他孤零零的影子,一种寂寞涌上心头。他忽然记起自己还是个人,是个快要日落西山的人。此时此刻,这一座秦陵地宫里金灿灿的黄金都属于他,没有任何人和他抢。可纵然如此,他还是觉得寂寞,寂寞的想起死亡。
老枪杆子最后一个走到棺椁的洞口,回想自己一生,感慨万千:我吃过世上最苦的苦,干过世上最累的活儿,做过世上最坏的事儿,不负此生了罢,哈哈哈。
突然,他又想起儿时的一件事:“一次,邻居的一块玉被偷了,硬是冤枉是我偷的,说我是坏人。而我确实没偷,解释了半天,还被他带来的人打得遍体鳞伤。从那以后,我再也不会对任何人做解释了,立下宏志做个世界上最坏的坏人。哈哈哈,现在,我终于完成了儿时梦想!”想起这件往事,他脸上泛起一丝得意的笑。
老枪杆子最后打量了这个黄金世界,心头又想:“为了‘和氏璧’,想不到我竟栽在这里。反正常在河边走,鞋湿了也不打紧。几十年了,我早就该死了,现在有这么多人陪我,特别是那个可爱的女娃子,死则死耳,何足惧哉?”
他顿了顿,又想:“想我英雄一世,终于折在秦始皇手里,倒也不算灭我威风。不过,倘若我和秦始皇生在同一时空,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哩?嬴政啊嬴政,我来了!在另一个世界,你我一决雌雄罢”
一想到这,老枪杆子豪气纵生,甚至做好了统领万方的准备。
就在老枪杆子跳下洞口的一瞬间,腰间被一物缠绕,消退了身子下坠的力道。他回头一看,只见一根红色触须从不远处的一团红云里伸出来,而在那团红云里,还有一张模模糊糊的脸,正直勾勾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