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好些了吗？”

周清野点头，声音又低又沉，有些委屈巴巴的意味，“嗯。”

见他低垂着眉眼，舒妤忽然哼笑了声，双手缠上他的脖子，“你是在跟我撒娇吗？”

舒妤轻叹一声，轻轻环抱住他，语气轻缓温柔，“怎么办，你现在好像很可爱。”

周清野低眸看她，眼波如水。

舒妤凝眸看着他，目光炽热，沉吟片刻后眨了下眼睛，挑眉之际，她眸中露出一丝媚意，嗓音慵懒而软糯。

“周清野。”

“我今天的唇色怎么样？”

“是你喜欢的颜色吗？”

周清野喉结滚动，顷刻之间他深邃如墨的眸子变得更加幽深起来。

舒妤放下了一只勾住他脖子的手，转而放在了自己唇边，轻轻笑了笑，“我今天涂的口红是椰子口味的。”

周清野凝视着她的眼眸闪烁了一下，眼底藏着隐忍的欲望。

“想尝尝吗？”

“舒妤。”

周清野那双深邃的眼睛凝望着她，“其实我的忍耐力不是很好。”

话落，他伸手揽住她的细腰，紧接着他略微带着些冰凉的吻便落了下来，密密麻麻地覆盖住了她娇嫩鲜艳的红唇，不急不缓，一点一点地啄吻，这个吻持续的时间不长，只有短短的一分钟，他便松开了她。

看着她发红的脸颊，迷离而又闪烁的眼眸，周清野轻笑着舔了下唇，目光在她唇上流连了几秒，又低头吻下去，在她唇瓣留下一个轻轻淡淡的吻。

“还想玩什么？”舒妤，“边走边想不行吗？”

周清野笑，“可以，随你怎么玩都行。”

舒妤弯唇。

——

晚上。

舒公馆。

舒妤回来的时候客厅亮着灯，但并没有看见人影，她看了眼，然后转身上楼。

“沈氏集团现在是由你二叔管理？”舒琼语气清冷，冷色道：“沈遇，你才是沈氏集团的掌权人，你不要忘记了我们当初的约定。”

“我没忘。”沈遇正懒散地坐在沙发上，手肘搁在沙发边缘上，慵懒而又漫不经心。

他眼角的余光轻轻扫过舒琼，看着她那张明艳但却格外冷淡的脸，他的眼神略有缓和。

“但对于管理集团我现在确实没什么兴趣。”

舒琼双眸微眯，目光中带着一抹意味深长，话里泛着冷意，“你二叔可不是个善茬。”

“看来是最近听到了什么。”

沈遇低头哂笑了声，眼底划过一丝危险而又犀利的精光，而后迅速被遮挡在他的眼睑之下，他抬眸看向舒琼，眸光意味不明。

“善不善茬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只要有掌权人这个身份在，沈氏集团不垮我就满意了，你放心，该给阿妤的我一分都不会少。”

骤然间，沈遇看着她的的目光变得幽深起来，嘴角笑意不明，语气有些痞，开口道：“倒是你，现在跟我谈起工作上的事了，难道是舒氏集团出了什么问题？”

沈遇低头摸了下骨节处佩戴着的腕表，低垂的眼帘遮挡住了他的神色，舒琼瞳孔微缩了一下，而后又重新恢复一片淡然。

“虽然我们现在的婚姻关系算是名存实亡，但两个集团利益相连，该出手的时候我会出手的。”

在路过书房的时候，舒妤忽然听见了里面传来的细微声响，她皱了下眉，顿住脚步，在书房门前停了下来，门缝并没有完全关上，她动了动唇角，侧着耳朵听了下里面的动静。

“现在暂时还不需要你的帮忙。”舒琼，“沈遇，我只希望你知道，舒氏和沈氏是我们留给阿妤最大的底气，我知道你现在无心管理公司，但该是你的你就得守住，你得记住你当初的承诺，你说过沈氏集团是你要送给阿妤的聘礼。”

“我直说也罢，该为阿妤争取的我一分都不会少，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得为她着想，让她以后的路尽可能地好走一些。”

“舒琼。”

“你并不只是有一个女儿。”

沈遇眸色中泛着冷意，眼底复杂。

站在门外的舒妤眼睛忽然睁大，一瞬间失神，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舒琼眼底划过一丝惊讶，而后眼里逐渐露出悲哀的神色，很快掩盖住，然后看着他清冷道：“可我现在只有阿妤。”

“沈遇，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再提，如果你受不了，那我们就回到以前老死不相往来的状态。”

沈遇瞳孔猛地一沉，眉眼冷了两分，遮住眼底的黯然，眼皮发紧，幽幽开口：“舒琼，你在逼我。”

“我给了你选择的。”舒琼淡淡地笑了笑，声音里不带一丝情绪，“沈遇，是你自己选择的这条路。”

“舒琼。”

“这么多年你对我的恨意还真是只多不少。”

舒琼笑，“是与日俱增。”

门外。

舒妤眼神一闪，缓了好半晌才慢慢回神，怕被他们察觉，她放轻了些脚步，思绪飘远，恍恍惚惚地回到了自己房间。

舒妤坐在床上，拿了一杯水喝了一口，然后又机械性地躺下。

刚刚舒琼和沈遇说的话现在还在她耳边嗡嗡作响，不断回旋。

舒琼并不是只有她一个女儿。

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本来自己和沈先生的关系就已经够复杂了，她不敢也不想去深究，可现在听到这句话，她却不能不去想。

她的母亲还有一个女儿吗？

是和沈先生生的吗？

那现在在哪里呢？

这一连串的问题在她脑子嗡嗡作响，连续轰炸，搞得她心神不宁。

舒妤就这么躺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天花板的灯光。

明明今天很开心的，怎么回来就不一样了呢？

舒妤眼眶逐渐湿润，眼泪在不知不觉间已经顺着眼角慢慢滑落在她脸颊。

直到手机电话铃声响起才把她飘远的思绪拉回来。

“舒妤。”

是周清野。

舒妤瞬间回神。

“我在。”

“怎么了，不开心吗？”

“周清野。”

“我现在心情很不好。”舒妤眼眶泛红，吸了口气继续开口说道：“无关于你，是家里的一些琐事。”

那头，周清野感受到她低落的情绪眉头瞬间紧缩，他呼吸声无意间重了两分，开口安慰道：“不要多想，早些睡，如果睡不着，那我可以讲故事给你听。”

“你不问问我是什么事吗？”

舒妤吸了吸鼻子。

听到她的鼻音，周清野眸色一沉，心忽然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有些抽疼。

“舒妤。”

“这是你的私事，你完全有权选择说与不说，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不要跟我说也不要去想这些，很多事情说出来如果只能给你带来负面情绪的话，那么不说也好。”

“当然，如果你说出来会觉得好受一点，那么我无比乐意去倾听你想说的任何一句话。”

“我不需要你强迫自己露出伤口来让我觉得自己是被你需要的。”

“我一直在，不需要用任何一种方式去证明。”

“舒妤，我只要你开心。”

“周清野。”

“如果你听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你是选择去求证，寻求一个答案，还是放任不管就当不知道。”

“舒妤，其实你已经有了选择不是吗？”

如果是选择放任不管当做不知道，那么她就不会去想这些了。

“借我点勇气吧。”

舒妤眼帘低垂，轻轻开口。

她需要勇气，借此才能说出那些让她恍惚害怕的话。

舒妤轻笑，“给我讲个故事吧。”

“你想听什么故事？”

“你会讲什么故事？”

“我不会，但可以学。”

“算了。”舒妤的心逐渐被一层暖意所覆盖，她勾唇笑了笑，“你给我读小王子的故事吧，我想听。”

“好。”

“小王子是一个来自其他星球、有童心的孩子，他住在一颗和一间房子差不多大的小行星上。

某天，一粒玫瑰种子飘落到他的星球上，并且生根、发芽、成熟。

要知道，小王子以前从来没见过玫瑰花，他对这朵有些虚荣玫瑰花很好奇，并且对她唯命是从。

但小王子当时还太小，并不明白她虚荣背后的爱意，他并不明白那种爱，心却受了伤。

于是，小王子决定离开她，离开这个星球。”

他的声音低沉轻缓，温柔和煦，似清风拂过耳畔，抚平了她心里的不安和燥意。

困意慢慢来袭，舒妤闭上了眼睛。

“他先后访问了六个行星……”

周清野听见她轻轻的呼吸声笑了笑，而后对着手机轻声道：“晚安。”

他的白天鹅。

愿上天保佑他的白天鹅此生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