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折腰
作者:苏子昂 | 分类:古言 | 字数:36.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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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失约
尧都,清风楼。
“欸,我可是许久没干坏事了。”是二楼包厢内的白衣公子。只见他说着就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正欲把玩,手中的小瓷瓶被身边的黑衣女子劈手夺下。
“话怎么这么多。”对于做这种坏事,她不介意凑凑热闹。
“我这不是不得宠吗,在这儿还不让我说两句?”
“你去不去!”是一位身材魁梧的黑衣男子,怀里抱着一柄巨剑。
“去,以前去干坏事的不都是我吗。”
白衣公子又将黑衣女子手中的药瓶夺了回来。
“这茶楼的声誉不要了?”这道声音有些冷,似是染了那千年冰川的寒气。
白衣公子见到来人后,规规矩矩的喊了一声:“玄女姐姐。”
“你来了。”女子的声音偏冷,明明说的是暖心的话,听起来也没有多少暖意。
白衣公子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开口说道:“师兄弟们都不太喜欢我,所以就又回来了。”
“这是要在谁的茶水里面下毒啊?”
白衣公子悄咪咪将手中的药瓶藏了藏,在玄女的眼风扫过来之时——
白衣公子扯着嘴角大大方方的将手里的药瓶呈了出来,解释道:“不是什么毒药,就只是让他们几天开不了口、说不了话而已。”
“他们?”玄女向楼下望去,目光停留在了那两个即将离开的客人身上。“他们二人有些眼熟啊。”
“玄女姐姐好眼力,就是他们二人。”声音里带着些谄媚的意味。面对这个冷心冷面的黑衣姐姐,他不敢放肆。
“是犯了什么忌讳吗?”玄女的话看似是对着白衣公子说的,可她那探究的视线从屋内三人身上逐一划过最后才停留在白衣公子的身上。
白衣公子看了看身侧的黑衣女子,接收到她的视线后,默默地背过身去。
阿壁回道:“倒也不是什么忌讳,只是这二人是——慕名而来的。已经在此坐了数日。”
“这样的客人,清风楼里有很多。”
“此二人不一样。”
“有何不同?”
“这二位是生面孔,只不过最近才来的勤快些。而且他们选的位置极好,人来人往,那个位置都能注意到。”
玄女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给抱剑而立的黑衣人使了个眼色,黑衣人会意,走到白衣公子跟前把人拎了出去。
“最近才来,莫不是凌云山这届弟子排位赛的缘故。”
这届弟子排位赛之后不久便是凌云榜大赛,江湖上盯着凌云山这届凌云榜大赛的人可不少,因此盯着这届凌云山底子排位赛的人也不在少数,如此,这些人出现在他们清风楼也不稀奇。
“弟子排位赛?冲着凌云山这届弟子排位赛来的人也没剩几个了,只不过……这二人更像是冲着小姐来的。”
因为事关小姐,玄女不由自主的绷紧了唇。
阿壁继续道:“温迩辛回来的时候跟那位书生聊了几句,他说这书生嘴里说仰慕已久,可眼里无半分仰慕之意。”
“可清楚他二人的身份?”也不知是谁的眼线,盯梢盯到这清风楼来了。
“已经在查了。”阿壁抿了抿唇瓣,“小姐,还没回来吗?”
玄女沉默的摇了摇头。
“这该如何是好啊。”
“小姐是不会失约于人的,更何况这是与那个人的约定。”
“可……”与那人约定的便是今日,小姐还是半点消息都没有。
南康城。
“臭道士。”
“死书生。”
啪嗒一声,是那书生放下了手中的竹简。
“缑亢兄,近来可好啊?”倒也不是俞清虚怕了眼前之人,只是怕被他赶出这无名楼。
“见君不若不见。”
“……”罢了,是他有求于人。
无名楼楼主不语先生,曾背着书箱遍走江湖,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凌云阁阁主清虚散人,披一身道袍,执一柄拂尘,四处游历。
说起他们的相识。
那会儿啊,俞清虚还是鲜衣怒马的少年;那会儿啊,俞清虚一腔热血,脑子里想的是仗剑天涯;那会儿啊,俞清虚还未遇见那个让他披上道袍的人……
那会儿啊,俞清虚还是俞清虚,不是清虚散人。
“阿拂不在我这无名楼。”
“我去见过阿拂姐姐了。来无名楼是来找闵宇荫的。”俞清虚眼底的黯然悄然划过,然后被掩藏的很好。
“道宁茶肆又没开门?”对于闵师弟的茶铺,他也是略有耳闻。
“你几时见它是开着门的?”俞清虚这些年来没少往南康城跑,可这道宁茶肆的门,十次有九次都是关着的。
“……” 想替师父将其逐出师门。
“你去西边的茶园看看。”茶园并不是种植茶树的园子,而是茶几道闵宇荫的住处。
若说为什么叫茶园,听说是任一言起的,原来这院子叫余音。
再问闵宇荫为何被称为“茶几道”,也是任一言给起的,似乎是因为闵宇荫倒了任一言的茶,一连倒了好几杯。
因为这事儿,两位翩翩公子打了起来,险些将整个茶楼都给砸了。
从头到尾任一言就只说一句——“那就请你喝盏更好的茶”。
霁风朗月茶几道,风清月白任一言。
翩翩公子闵宇荫在乐理方面的造诣不浅,也会制乐器。俞清虚此次前来是找想请闵宇荫帮忙制一支萧。
神都,水云间。
在神都鲜少人知道这水云间与那个人有关,所以当若木牵着马从水云间的门前经过后,一个身影悄悄地离开了。那人在小巷中穿行,不过片刻就不见了踪影。
若木摘下头上戴着的帷帽,看了看这喧闹的大街。
神都,我回来了。
“踏雨,可还认得路?”
踏雨低低的打了个响鼻,似是回应主人。
若木将帷帽放在踏雨背上,确定不会掉下来后,拍了拍踏雨。“你先去吧。”
踏雨低下头,若木见状伸手摸了摸它,踏雨又打了个响鼻。
“快去。”
踏雨马蹄一踏,甩着尾巴走了。
若木笑了笑,走进一家茶楼。
小二见有客来,迎了过来。“客官……”
随即正了正神色,恭恭敬敬地道了一声“七小姐”。
“他在吗?”
若木并未指明“他”是何人,但店小二却能清楚地知道她口中的“他”是何人。
“陌公子不在,需要小的帮忙传个消息吗?”
“不必了。”
他若在神都,不消一刻钟便会出现;他若不在神都,那去找他便是了。
若木等了一刻钟,那人还未至,窗外的太阳已西斜。
“看来是真的要失约了。”
也怪她,说风就是雨的。
当她推开门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黑色的身影映入眼帘。
她一直不愿意相信——可还是有那么一个人,那么一个比自己更了解自己的人。
一直都是他!
“七月初七,红衣相赴。小木儿,你失约了。”
*
到家了呢,(?ˉ??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