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染薄唇轻启，道出了那人的名号，“承影剑，萧鸿飞。”

“你跟着我们做什么？” 天枢可不认为这次是跟着他的了。

“这个，这个……”萧鸿飞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星月公子、九江公子，四公子这都来了一半，还有一笑悬命的北辰杀。可千万别是一丘之貉啊。

“星月公子，我这边得到一个消息，你要不先听一下？”

“我不是太想听。天枢，你呢？”

“公子不想听，我自然也是不想的。”

萧鸿飞笑的有些勉强，这俩人……

“那，九江公子呢？”

江回看了一眼季染，慢慢开口道：“你不是说给星月公子听的吗？”

萧鸿飞：你们这样，让我很没面子欸。

萧鸿飞都琢磨起如何从三人合围之势中脱身了，只听星月公子道：“要不这样吧，你跟九江公子打一架。赢了，本公子就姑且听听你要说什么，如何？”

江回：？

天枢迎着九江公子的视线，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打不过他。”

“也行。”就当切磋一下了，看看是他的承影剑厉害，还是江回的凝绝剑更胜一筹。

江回：“若是输了，便不可再纠缠我们。你可能做到？”

“那是自然。”

江回完全是赶鸭子上架，总归是不好拂了若木兄长的面子。

待两人都拔了剑，季染冲他二人的方向说了一句，“替我揍他一顿，老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执剑的两人都以为季染看不顺眼人是萧鸿飞，只有天枢知道自家公子看不顺眼的人是江回。碍于若木小姐的关系，他们都不能对江回动手，现在有人替他们出手了，自然是不能错过的。

眼见着两人就要打起来了，季染冲天枢摆摆手，天枢会意，闪身消失在小巷里。等天枢再回来的时候，两人已经打的难舍难分了，季染饶有兴味的在一旁看着。

最后萧鸿飞险胜半招，赢了江回。

季染也没想到江回会输，理了理衣袖漫不经心地问道：“你要跟我说什么？”

“我听说，七星楼的天璇星使是杀害洛擎煊的凶手。”

江回狐疑地看向萧鸿飞，天璇？

“我知道。”

萧鸿飞也知季染此人，面上不敢放肆，只能在心中腹诽。强笑道：“星月公子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你听错了。”

言念乘风墨兰雅，星月难测九江清。这风花雪月四位公子生于江湖，流传于市井。市井之言，倒也是有几分可信的。

萧鸿飞这会儿也笑不起来了，这星月公子还真是不给他面子，想从他嘴里套出点东西也是真难。“那可以放我走了吗？”

“自然，请。”季染侧身给他让出一条路。

萧鸿飞走之前与季染解释道：“我知道不是天璇，她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爬墙都费劲。杀人？她没那个能耐。”

这也算是萧鸿飞的示好了。

江回心下疑惑，“你为什么跟着我们？”

天枢挑了挑眉毛，“他跟的人是若木小姐。”

事关若木，江回便不能置身事外了。只见他上前拦住萧鸿飞的去路，“你尾随我师妹，理由呢。”

萧鸿飞先是看了季染一眼，才答道：“若木是最清楚洛擎煊是为何死的人了。”

“天下阁？”江回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便是如此了。

“是。”萧鸿飞没有否认，天下阁在洛城的势力几乎全部撤离，遇到若木也是凑巧，只不过他还没找到机会就被发现了。

江回记得前不久季染说过这事。既然季染知道洛擎煊是因何而死，告诉萧鸿飞也无不可，就当是卖他个人情，也能免了日后的麻烦，可他为何……

“与虎谋皮，求死而矣。”若木饮了一口茶，慢慢道：“他受人所制，却也有他想做之事，只因与其相悖，最后鱼死网破。”

蜀顷顷喃喃，“鱼死网破？”

“我一向不喜骗人，你信我。”若木的声音很轻，却能蛊惑人心。

“我……就萧鸿飞，就他让我问你洛擎煊是怎么死的，他说洛城之中，只有你最清楚这件事了。”蜀顷顷不好意思地垂下了脑袋。其实萧鸿飞也没跟她说什么，是她自己想岔了。

“若姐姐，那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他不想让人知道，才选择了死亡。”洛擎煊是料定了墨殊郴不会放过他，所以连替罪羊都准备了。若木都有些好奇，洛擎煊到底是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死后都不敢让人知道。

总感觉若木是在哄她，但又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如果若木说的不是真的，连祁为何会无动于衷呢。

“你若想知道，直接找天下阁便是，何故跟着我师妹？”

季染和天枢对视一眼，再看向江回时，眼中多了一丝同情。萧鸿飞也有些诧异， “你不知道？”

江回皱了皱眉，他应该知道什么。

“咳咳。”季染轻轻咳了两声，缓缓开口解释道：“洛擎煊他是天下阁的人。”

天枢也是诧异，小姐对江回这个嫡亲师兄不会半点都没透露吧。

江回抿唇，他清楚地知道他的师妹不似寻常江湖人，有很多不得已，也知道她不喜骗人。既然不想欺骗就只能隐瞒，什么都不说，任由他胡乱猜测。

若木，你不说我也知道那个人想杀我，所以与那个人有关的你半点都不让我沾。

萧鸿飞不由得感慨狐狸口风挺紧的，想从她口中问话也是不容易。“三位放心，今日之事断不会有下次了。”

天枢径直走到江回跟前，他觉得有必要说两句，毕竟是小姐的嫡亲师兄，小姐在凌云山上免不了他的照拂，若是生了隔阂就不好了。虽然他们也想乐见其成，这样也可以让小姐早些回家。

“看来我们小姐还挺招人喜欢的，这一个两个的都在暗处盯着不放，九江公子可要看好自己的师妹啊。若是哪日九江公子护不住了或是嫌麻烦了，请修书一封，我们接小姐回家。我们小姐可不只是你凌云山四弟子。”

若木，不只是凌云山的四弟子。

若木久久不见三人回来，向蜀顷顷道了声失陪，寻人去了。

蜀顷顷在若木离开后，也悄悄离了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