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轻颤时
作者:时梧 | 分类:现言 | 字数:32.7万
本书由零点看书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第115章 嫌我烦了?
沈淮书许久都没有说话。
他沉默应对,池柚却感受到了他的从容。
池柚和沈淮书认识时间也不短。
她认识的沈淮书,一向是运筹帷幄,成竹在胸的。唯一一次出错就是在陆卓柠身上。
之后他和陆卓柠每次见面,都节节败退。
只是现在,他仿佛有了十足的信心和把握。
“我知道了。”池柚笑了,以祝福的眼神。
沈淮书点点头:“我不急的。”
“嗯。”等陆卓柠自己想通。
“不过,她到现在都以为自己出国花的钱是陆卓然的,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池柚问。
沈淮书挑眉,眉眼间的温和陡然转变成凌厉,他漫不经心地笑:“我们又怎么知道,她是不是在装傻?”
维护自尊心过剩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装傻。
陆卓柠在装傻,沈淮书也在装傻。
就看两人什么时候演不下去,谁先缴械投降。
沈淮书背着陆卓柠上了车。
目送他的红色法拉利离开后,池柚才轻轻拍了拍沈淮书的肩膀。
陈谢年十指相扣抵着额头,低着头缓着酒劲。
“陈谢年,你还好吗?” 池柚轻抚着陈谢年的背问。
“没事。”陈谢年摇摇头,扶着桌沿站起身,池柚顺势扶住他。
两人踉跄地走出烤肉店,陈谢年的黑色宾利已经停在了门口。池柚提前联系了司机。
打开后排车门,陈谢年就像忽然软骨病似的,没有了支撑自己身体的力气,软趴趴地倚靠在池柚身上。
池柚被他的体重压得猝不及防,往后退了半步,靠在了车门上,被陈谢年和车子夹在中间。
“你做什么,上车啦。”
陈谢年带着酒精味的热气呼在脖颈间,炽热滚烫,如同岩浆滚动着。
被他呼吸接触到的皮肤红了一片,薄而白皙的皮肤红得几乎透明。
“头疼。”陈谢年声音微哑,贴着她的耳廓声音平稳。
但池柚却莫名听出了点撒娇的意味。
这家伙在跟自己撒娇。
池柚哭笑不得:“谁让你和陆卓柠拼酒的。你们俩酒量都不怎么样也好意思拼?”
陈谢年没说话,只是低低冷哼了一声。
池柚拍了拍他的背:“好啦,上车吧,我们回家。”
“回家你要补偿我。”陈谢年嘀咕,“我是因为谁才喝成这样的。”
池柚瞪大眼睛:“拜托,怎么能怪我。是你自己主动要求的!”
陈谢年嗤笑一声,直起身,眼里恢复清明,径自坐上了车。
池柚看他变戏法似的表现,愣了两秒,低笑一声。
夜色沉沉,车子疾驰离开。
池柚侧头,看到身边坐着的男人,侧脸线条漂亮得如同雕塑。
她微微勾起嘴角,想起群里的那些事,释怀了。
人生像个迷宫,弯弯绕绕,道路上有各种不同的坎坷和糖果。
走的每一步,都可能迎来糖果,也可能直接迎来死胡同。
当然,更可能遇到的事先见到一颗糖果,一抬起头,便撞上死胡同。
池柚曾经跌入谷底,也绝望过,但渐渐走出了阴霾。
现在再回想起来,那时候虽然在谷底,但无论往哪个方向走,都是上坡路。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能迎来的只会更好。
可是当初的那些人,曾经风光一时无两,也做尽了缺德事。
但时间会带给他们真正属于他们的结局。
他们的性格,做人方式,早晚会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报应。
像是冥冥中自由安排,命运早在一开始就安排好了筹码。
池柚承认,她心里隐约有一丝庆幸,庆幸老天开眼。
但就如群里所说的,的确很奇怪,为什么这些人,偏偏都在这一个月内接二连三地出事?
也太巧合了。
-
次日早晨,池柚早早起床,去三楼阁楼的练功房练了半小时瑜伽。
从瑜伽房出来回房间洗澡时,卧室里已经没有人了。
池柚洗完澡,换上新的旗袍制服,将头发盘成一个发髻。
门刚推开,陈谢年已经上楼,深色的双眸望过来,伸出白玉般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握住她手边的飞机箱。
“我提下去,楼下早餐准备好了。”
池柚先下楼,餐厅已经摆好了阿姨准备的早餐。
陈谢年提着箱子问问下楼,放在玄关处,等会儿自会有司机将行李提上车。
池柚吃了口面包,低头看手机屏幕。
陆卓柠发了一条消息,是今天早上的蓝天:【我起床啦!一小时后出发去机场,说不定能和你遇见呢!】
池柚算了算时间,他们都是国际航班,可能真的能在安检之后一起吃个午饭。
她回复陆卓柠:【嗯,我吃完早餐就去机场,但是要先开会,到时候给你发消息,我们还能一起逛免税店。】
明亮的落地窗下,耀眼的阳光洒进来,落在地板上。
陆卓柠穿着家居服,头发松散地绑成一个球,在头上甩啊甩,上下晃动。她哼着歌,光着脚给客厅里的绿植洒上水,空气中漂浮中金色的灰尘。
玄关门铃响起,她小跑跳去开门,喊道:“哎呀,终于回家……”声音戛然而止。
门外,沈淮书拎着早餐,笑眯眯地提起早餐袋子:“早上好。”
“啧。”陆卓柠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开。
沈淮书进门,换上居家拖鞋,反手将门合上,笑着说道:“怎么看到我这么失望,你以为我是你哥啊?”
“是啊,我今天就要走了,他也不回家。”陆卓柠不悦地嘀咕着,柳叶眉拧成了麻花,眼里写满了忿忿。
沈淮书将早餐从袋子里取出,摆在餐桌上,然后熟门熟路地去厨房拿碗筷,笑着说道:“就是他给我打电话,拜托我给你送早餐,然后顺便送你去机场的。”
陆卓柠轻啧一声,斜睨他,大剌剌地在餐厅坐下,享受沈淮书无微不至地照顾。
“我发现最近,老是见你,怎么到哪儿都有你。”陆卓柠挑眉看着沈淮书的手说道。
沈淮书径自坐到陆卓柠地对面,单手托腮,手腕上的腕表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衬得他矜贵不凡。
他微微一笑,问:“嫌我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