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承白一向不是一个不聪明的人。

要说最开始他看不透唐霜异样的话，那么在经历了这么多拒绝后，他也终于意识到了唐霜的改变，并不是简单的累了困了而已。

而唐霜定定地看着墨承白，等着他的回答，心底终究还是有一丝希冀。

她希望墨承白可以告诉她，一切都是误会一场。

可惜，最后她的期望好像还是再一次落空——

“抱歉，霜儿。”

墨承白看着唐霜，深深叹了口气道：“昨晚我确实和顾宛然在一起，我很早之前，就已经和她联系了。”

“所以，顾宛然真的和你关系匪浅，你也真的是她背后的那个男人？”唐霜面色惨白地后退，听着墨承白亲口承认，这一刻她也终是再不抱任何妄想了：“小白哥哥，我一直信任你，从没调查过你，可你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告诉我这件事？”

“我，本想或许可以晚一点告诉你……”

墨承白声音低哑地回答。

言语间的意思，好像是不知道该怎么措辞，又像是其实本来也不想告诉唐霜：“霜儿，这件事情你少知道一些，也可以少些烦恼。”

唐霜说不出话来，这一刻看着这样的墨承白，她的心从一开始的剧烈疼痛忽然便走向了麻痹。

因为这一刻，唐霜想起了顾宛然昨天说过的话。

这个女人应该是早就料到了真相揭露时，唐霜和墨承白会有今天这样的对峙发生，所以她将一切都说在了前头，警告的也非常及时。

她说墨承白是自由的，不应该被恩情裹挟，以唐霜的喜好为自己的标准，唐霜也不应该自己不喜欢什么，就命令墨承白也必须远离。

于是唐霜眸光灰暗，但还是轻轻勾着唇道：“小白哥哥，顾宛然对你很重要，是吗？”

“霜儿，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重要的，因为你是……我的妹妹。”

墨承白深吸了一口气道：“可是顾宛然，我确实也需要她。”

这应该就是亲情和爱情，对一个男人来说都不能缺少的意思吧。

唐霜暗暗在心中想着，于是攥紧了手里的早饭袋子，她脸上的笑容更加温柔：“我明白了。小白哥哥你别这样紧张，我刚刚问你这些事情不是让你要将顾宛然赶走的意思，我就是想确定一下你的想法，现在我知道了，我也尊重你的选择。”

“可你的这些话，不是要和我划清关系吗？”

墨承白蹙了蹙眉道：“霜儿，我不想失去你。”

“嗯，你不会失去我。”唐霜没有犹豫，轻轻点了点头：“我说过，我既然叫你小白哥哥，那我们的关系就永远都不会变。”

毕竟他们有过生死之交，有过三年朝夕相伴。

唐霜清楚地明白，她永远都不可能和墨承白陌路，更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和他切断关系。

可是从今天开始，她会把自己的所有感情都收回。

而原本她舍不得离开的理由，现在好像也彻底湮灭，她或许应该远离这里的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