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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北城区直线往南飞，越过鳞次栉比的高楼，来到上京市中心区。

一座青翠的山峰前，李林紧抱着柳如烟的腰降落在地。

李林还不会飞，但也许——

抱着师祖的细腰，害怕时两腿箍住她的大腿，会比独自飞行更舒服。

“松开了。简直像个猴子一样挂在我身上。”柳如烟拍了下李林的手背，取笑说。

“人生第一次御风飞行，没吐应该算很坚强了。”李林一面松开按着小腹的手，一面说。

“敢吐我身上，我会直接连同裙子塞回你嘴里。”

“真是霸道……”

两人闲聊时，对面瑟琳娜环着李清夜轻轻降落。

李清夜说一声“谢谢”后，便与瑟琳娜拉开一步距离。

“啧，你看清夜多冷静，”柳如烟边拍打裙摆，边朝李林吐槽，“同样是不会飞的人，怎么你就像去了趟阴曹地府一样？抱着我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弄得我裙子都脏了……”

“他流口水了吗？”李清夜好奇问。

“那倒没有。就是脚蹭来蹭去的，把裙子踢脏了。”

“师傅，”李清夜严肃说，“我严重怀疑，他是想占你便宜。当时就说该让你带着我飞过来的。”

“……不能给第一次的人多点包容吗？”李林无语反驳。

这时，瑟琳娜也认真插了话：“我第一次飞行的时候，心里也挺害怕的。”

“没错！娜姐说的对！”李林当即找回了自信，“师傅你能这样冷静，我也严重怀疑这不是你第一次飞行。”

李清夜有点小骄傲地扬起脸，“师傅第一次带我飞时，我也是这样冷静的。”

“你只是表面冷静，当时那小短腿可是在打颤呢。”

“师傅你怎么还帮他说话！”李清夜不忿道。

“师傅我只是实话实说……哈哈好啦，别生气了。我估计他只是心头感到震撼、惨烈，所以才想抱住一个温暖的东西。事出有因，就原谅他好了。”柳如烟笑吟吟望向李林。

沉默两秒后，李林轻叹一声，“谢谢师祖。您真是善解人意。”

“好啦，各人自有各人的命数，”柳如烟拍了拍李林的肩膀，“也许有的人生来就注定要成为英雄的……”

除柳如烟外，三人都有些默然。

劝慰几句后，柳如烟指向山门，转移了话题：

“看正前面。这是上京灵山，整座山峰为姬家的总部。这也是群星计划的协调处。

通过这一计划，你们能获得境界的飞速上涨。要想抓住自己的命运，要避免成为悲剧英雄，提升实力是唯一的办法。”

李林依言望向前方。

镌刻“灵山”二字的高大门栏呈纯金色，显得富丽堂皇。

抬头望去，一眼看不见尽头的山峰清泉斜流，片片青翠郁郁葱葱。

居中一条往上延伸的白玉石阶，在薄暮暗淡的天色中散发着缕缕莹光。

石阶两侧座落着不少房屋——能看出是经过精心布局——和谐地散布在从山脚至山顶的各处。

第一眼印象，是一处仙气飘飘又金碧辉煌的居所。

随即又想到这是姬家的总部，李林内心不禁升起钟鸣鼎食的感叹。

“我并不想用他来激励自己变强，”李清夜仰望飘渺的山顶，轻声说，“我会觉得伤感，是因为哪怕站到世界的顶端，我也不一定能做出他那样的行为。用自己的命救无关人的命，那我为什么要活到现在？”

“我与清夜妹妹抱同一想法，”瑟琳娜也开口道，“我会愿意救仰慕的人、感恩的人或是亲人，但从无牵连的人，我不会奉献生命。”

“你们……”李林稍稍有些惊讶，“看来是没接受过奉献主义教育。用一位专家的话来说，有点精致利己了。”

“你会吗？”李清夜转头问李林。

“我也不会。”

我要是会早该自杀干掉小红，免得她祸乱世间了……

李林内心泛起苦涩。

听了他干脆的回答，李清夜不客气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啧啧，你们这些人可真是一点担当都没有，”柳如烟抱起双臂数落，“难道都被人类社会的风气影响了？都变得自私自利了？

也不想想你们的前辈为了斩杀鬼物拯救苍生，一个个前仆后继的，有人连续半年没日没夜在战场厮杀，有人燃尽血脉只为阻止世界危机，更有家门三代全死于对抗恶鬼的战争……”

三人被说得尽皆低头。

柳如烟瞧着三人挨训的模样，脸颊一个没绷住大笑不止，“噗哈哈哈哈~~开玩笑的啦，你们不必表现得这样乖~~姐姐会不好意思的~

奉献以至牺牲自我这种事，我也很难想象。或者说我一直认为，这种事需等到恰当的时机，以行动才能证明。

平时总讲奉献的，关键时刻说不定会胆小却步；而平时默默无闻被人说没有觉悟的，关键时刻也许会爆发惊人的胆量。

所以呀，我们也不必为这种事伤脑筋~

我们最该做的只有一件事，尽一切可能提升自己实力。

这样至少不会在勇敢献身的时候突然发觉自己力量不够……

三位小学生，明白了吗？”

柳如烟退后一步，笑盈盈看着三人。

“明白了。”李清夜最先点头，眼睛里浮现明悟。

瑟琳娜思索片刻，跟着点头。

“我也是。”

对上柳如烟望过来的视线，李林点头应声。

转而又有些抱怨地嘀咕：“我是大学生，和她俩不一样的……”

“找打！”

李清夜与瑟琳娜异口同声斥责。

且两人都没限于口头责骂，说打便立时动了身。

李清夜在背后捶了李林一拳。

瑟琳娜抬起玉足，踩在李林脚背……

妈的！玉个球的足！

她这是新仇旧恨一起算了，那厚实又粗的鞋跟踩得可真狠啊！

李林当即抽出可怜的右脚，瞪向瑟琳娜。

瑟琳娜不紧不慢收回纯白的小皮鞋，又拍了拍手。

这才抬头与李林对视，淡淡吐出一句：

“飞行时我问了清夜妹妹，她告诉我白莲花还有别的意思。”